墨色的夜幕仿若一塊沉重的鉛板,沉甸甸地壓向大地,將西郊破廟周邊的世界捂得密不透風。狂風唿嘯著席卷而過,吹得荒草沙沙作響,似是在為這即將到來的生死較量奏響序曲。李影一行人貓著腰,潛藏在破廟四周的暗影裏,眼神如隼,緊緊盯著廟門方向,心跳聲在這寂靜的氛圍中被無限放大,每一下都似戰鼓擂動,撞擊著胸腔。


    “鹽老鼠” 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從破廟內傳出:“這次的貨純不純?要是出了岔子,大家都別想好過!” 語氣中的狠厲,如同冰碴子,直直地刺向人心,讓人不寒而栗。


    一個手下唯唯諾諾地連忙點頭應和:“老大放心,絕對上等貨,這一路過來隱蔽得很好。” 說話間,還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眼神裏透著幾分畏懼。


    李影剛欲抬手示意眾人行動,刹那間,破廟周圍火把 “噌” 地齊亮,將四下照得如同白晝。“鹽老鼠” 那得意張狂的吼聲隨即響起:“李影,你們還真敢來,這次可沒那麽容易跑了!” 火光搖曳中,隻見他手持短刀,刀刃閃爍著森冷的光,臉上的得意勁兒仿佛已經將眾人視作囊中之物,身後一眾嘍囉亦是滿臉猙獰,呈扇形散開,把各個退路封得死死的,擺明了是要將李影等人一舉殲滅,徹底斷絕後患。


    小豆子嚇得一個激靈,身形如受驚的兔子般往徐帥身後猛地一縮,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李大哥,咱們又中計啦,這下可咋整啊?” 往日那古靈精怪的勁兒此刻全然不見蹤影,眼眶裏蓄滿了淚水,小臉煞白,隻餘滿心的驚恐,像隻無助的小獸般瑟瑟發抖。


    徐帥 “噌” 地把齊眉棍一橫,怒目圓睜,仿若燃燒的火球,大聲吼道:“怕啥!大不了跟他們拚了,俺就不信這些王八蛋能把咱咋樣!” 雖說這豪言壯語擲地有聲,可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卻不受控製地滾落,順著臉頰淌下,泄露了他心底的緊張。他雙手緊緊握住棍子,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好似要把全身的力量都傾注其中,與敵人決一死戰。


    冷凝霜玉手緊攥玉笛,蓮步輕移,悄然貼近李影,壓低聲音,朱唇輕啟:“李大哥,形勢萬分危急,得趕緊想法子突圍。” 她表麵看似鎮定自若,可微微顫抖的雙唇還是不經意間暴露了心底的慌亂,目光急切地在四周搜尋著哪怕一絲一毫的生機,仿若一隻被困的優雅麋鹿,雖驚卻不失睿智,試圖在絕境中尋得一線曙光。


    張伯握緊拐杖,身形有些搖晃地站在一旁,喘著粗氣:“娃兒們,莫慌,老天爺總會給咱留條活路的。” 話雖如此,那飽經滄桑的臉上已滿是凝重,溝壑縱橫間仿佛藏著無盡的憂慮。拐杖重重地戳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似是想要借此穩住大家慌亂的心緒,給予眾人一絲慰藉。


    李影目光如炬,在這絕境之中,腦子仿若飛速旋轉的陀螺,須臾間已權衡利弊,掃視一圈周圍環境後,低聲沉穩道:“大夥別亂,聽我指揮。徐帥,你帶小豆子攻左翼,瞅準機會,全力殺出條血路;冷凝霜,你用笛聲擾亂他們心智,給徐帥創造突圍契機;張伯,您跟著我,咱們見機行事。記住,切不可戀戰,保存實力為上!” 言罷,眼神中透著堅毅決絕,仿佛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唯有那搗毀黑市、為民除害的信念熠熠生輝。


    眾人頷首示意,各自迅速進入備戰狀態。徐帥深吸一口氣,仿若即將奔赴戰場的勇士,大吼一聲,聲震四野,如猛虎撲食般迅猛衝向左邊黑衣人。手中齊眉棍仿若蛟龍出海,舞得虎虎生風,“砰砰” 幾聲悶響,幾個黑衣人躲避不及,被打得措手不及,連連後退,臉上滿是驚愕之色。小豆子緊跟其後,此刻也顧不上害怕,手裏攥著把平日裏積攢的石子,瞅準時機,如暗器般往外奮力一扔,嘴裏還喊著:“看小爺的厲害,嚐嚐這石子暗器!” 說時遲那時快,一顆石子仿若長了眼睛,“嗖” 地正中一個黑衣人的眼眶,那人 “嗷” 的一聲慘叫,雙手下意識捂住眼睛,疼得在地上直打滾。


    冷凝霜身姿婀娜,尋得一處視野開闊之地站定,隨即吹奏起玉笛。刹那間,尖銳的笛音仿若能穿透靈魂,在空中盤旋迴蕩,黑衣人紛紛麵露痛苦之色,腳步淩亂踉蹌,手中原本緊握的武器此刻都仿若有千斤重,拿捏不穩,幾欲掉落。“鹽老鼠” 見狀,惱羞成怒,仿若被激怒的惡狼,大吼:“給我上,先把那吹笛子的拿下!” 聲音中透著幾分氣急敗壞,眼神死死地盯著冷凝霜,似要將她生吞活剝。


    李影和張伯則在混亂的戰局中,如靈動的鬼魅般穿梭,目光敏銳地尋找著敵人的破綻。突然,張伯腳下一絆,身形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李影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他,待穩住身形定睛一看,卻見絆張伯的竟是個隱藏在草叢中的陷阱,裏麵密密麻麻插滿尖刺,在火光映照下閃爍著寒光,令人膽寒。“這些畜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竟如此陰狠毒辣!” 李影不禁咬牙切齒,低聲咒罵道。


    雙方僵持不下之際,破廟外的樹林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喊殺聲,火光衝天而起,仿若一條蜿蜒的火龍,似有大批人馬正朝著這邊風馳電掣般趕來。“鹽老鼠” 臉色驟變,原本篤定的神情瞬間瓦解,眼中滿是驚疑不定:“怎麽迴事?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又是哪路神仙?”


    李影心中一動,仿若黑暗中窺見曙光,高聲喊道:“兄弟們,援軍到了,大夥加把勁!” 這一嗓子喊出,己方士氣仿若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爆棚。徐帥攻勢愈發猛烈,手中棍子仿若開了刃的神兵,一棍掃去,直接擊飛一個黑衣人,那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摔落在地,狼狽不堪。


    實則李影心裏亦是沒底,全然不知來者究竟何人。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已然讓 “鹽老鼠” 慌了陣腳,他眼神閃爍,心中暗自權衡,猶豫著要不要就此撤兵。就在這時,一個洪亮如鍾的聲音穿透嘈雜的喊殺聲傳來:“‘鹽老鼠’,你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彪形大漢率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衝入戰團,與黑衣人廝殺在一起,刀光劍影間,血肉橫飛,戰況愈發慘烈。


    混亂中,李影瞅準時機,對眾人使個眼色,眾人會意,邊打邊巧妙地往樹林外撤。待徹底脫離包圍圈,眾人這才看清,來援之人竟是當地赫赫有名的豪俠趙猛。


    趙猛哈哈一笑,笑聲爽朗豪邁,大步走過來拱手道:“李兄弟,久仰大名,我早聽聞你等與這‘鹽老鼠’作對,今日湊巧碰上,豈能袖手旁觀!這等惡賊,人人得而誅之!”


    李影抱拳迴禮,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多謝趙兄仗義相助,不然今日我等可要吃大虧了,這救命之恩,李影銘記於心。”


    眾人退迴小院,個個氣喘籲籲,稍作喘息調整。李影緩過神來,看向趙猛,滿是疑惑地問道:“趙兄,你怎會知曉我們在此?”


    趙猛撓撓頭,憨厚一笑,解釋道:“我有個兄弟在東郊打獵,無意間見這邊火光衝天,喊殺聲陣陣,料想定是出了事,又瞧出是你等身影,便急忙跑去通風報信,我一聽,哪還坐得住,當即帶人火急火燎地趕來了。”


    經此一役,李影深知若想徹底鏟除 “鹽老鼠” 這顆毒瘤,必須盡快摸清他的全部底牌。從趙猛那詳細打聽後得知,“鹽老鼠” 手下有個叫 “疤臉” 的親信,此人兇悍無比,臉上一道從嘴角裂到耳根的猙獰傷疤,仿若一條蜿蜒的蜈蚣,觸目驚心。聽聞那是早年與人爭地盤時,被對方用大刀狠狠砍的,險些丟了性命。自那以後,“疤臉” 便對 “鹽老鼠” 忠心耿耿,鞍前馬後,負責私鹽的押送與分銷,知曉許多不為人知的關鍵秘密,堪稱 “鹽老鼠” 的左膀右臂。


    小豆子眼珠一轉,仿若機靈的小狐狸,計上心來:“李大哥,咱把這‘疤臉’抓來,嚴刑拷打一番,不信他不招!” 說著,還摩拳擦掌,做出一副兇狠的模樣。


    李影卻微微搖頭,目光深沉,分析道:“不可,他既是‘鹽老鼠’的心腹,定是個硬骨頭,這般逼問,恐難有成效,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讓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得想個巧妙法子,讓他主動吐露實情。”


    冷凝霜輕啟朱唇,溫婉開口:“我有一計,聽聞‘疤臉’極好賭,嗜賭如命,咱們可在賭場設局引他入局,設法贏光他的錢,讓他輸得傾家蕩產,走投無路。到那時,再以幫他還債為由,誘使他說出‘鹽老鼠’的秘密。”


    眾人圍坐商議,細細斟酌後,皆覺得此計頗為可行。於是,小豆子喬裝打扮一番,扮作富家公子哥,身著綾羅綢緞,手搖折扇,大搖大擺地走進賭場。身後跟著徐帥,扮作威風凜凜的護衛,腰間佩刀,眼神冷峻,讓人望而生畏。賭場裏人聲鼎沸,喧囂嘈雜,煙霧繚繞仿若迷霧,賭徒們一個個紅著眼,仿若被欲望驅使的行屍走肉,扯著嗓子喊著各種下注的口號,狂熱至極。


    小豆子一進賭場,便眼尖地瞅見 “疤臉” 正坐在賭桌旁,眼神狂熱地盯著骰子,仿若那小小的骰子是他全部的希望。小豆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湊過去,故意大聲道:“今天手氣不錯,來,大夥陪我玩幾把!” 說著,瀟灑地掏出大把銀子,“嘩啦” 一聲往桌上一拍,那白花花的銀子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瞬間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疤臉” 瞥他一眼,冷哼一聲,滿臉不屑:“毛頭小子,別一會兒輸得底兒掉,哭著找娘!” 言語間盡是嘲諷,可眼神卻忍不住多在那堆銀子上停留了幾秒。


    幾輪下來,仿若有神助一般,小豆子手氣極佳,贏了個盆滿缽滿,麵前的銀子堆成了小山。反觀 “疤臉”,卻是輸得麵紅耳赤,眼睛裏滿是血絲,仿若一隻被逼入絕境的困獸,愈發瘋狂。他把桌上僅剩的一點銀子狠狠一推:“再來!”


    小豆子笑嘻嘻地,仿若人畜無害的富家公子:“大哥,你這手氣可不咋地,要不我借你點,贏了還我就行。”


    “疤臉” 猶豫了一下,咬咬牙,仿若下了極大的決心:“行,借我!”


    可命運仿若故意捉弄他,越賭越輸,“疤臉” 不僅輸光了借來的錢,還欠了賭場一屁股債。賭場老板見他還不上錢,臉色一沉,當即讓人把 “疤臉” 架起來:“沒錢還?那就拿命抵!”


    小豆子見時機成熟,趕緊站出來,佯裝好人:“哎,別傷和氣,這大哥的債我幫他還,不過他得幫我做件事。”


    “疤臉” 一臉狐疑,警惕地看著他:“你想幹啥?”


    小豆子湊近他,悄聲道:“我聽說你跟著‘鹽老鼠’混,挺威風的,我想入夥,你給我指條路,這錢算我入股的。”


    “疤臉” 一聽,瞪大了眼睛,仿若聽到了什麽驚天秘密:“你知道你在說啥?這可是掉腦袋的事!”


    小豆子不慌不忙,塞給他一錠銀子,笑眯眯地說:“大哥,我是真心的,你看我像怕事的人嗎?事成之後,還有重謝!”


    “疤臉” 猶豫再三,終究還是經不住誘惑,在金錢與生存的雙重壓力下,鬆口道:“行,明晚子時,‘鹽老鼠’在西郊破廟有筆大交易,你要真想入夥,就去那等著,可別耍花樣,不然有你好看!”


    小豆子迴來把消息告訴眾人,李影聽後,眉頭緊鎖,沉吟道:“這會不會又是‘鹽老鼠’設的圈套?”


    冷凝霜微微頷首,分析道:“我看不像,‘疤臉’此刻急需錢翻身,又被咱們拿捏著把柄,沒理由騙我們。不過,以防萬一,咱們還是得多做準備,切不可掉以輕心。”


    當晚,眾人提前潛伏在西郊破廟四周,仿若暗夜中的幽靈,屏息斂息,等待著魚兒上鉤。子時,果不其然,隻見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抬著沉甸甸的箱子,小心翼翼地進了廟。李影等人悄無聲息地靠近,透過窗戶縫隙往裏瞧,隻見 “鹽老鼠” 正指揮著手下驗貨,眼神犀利,透著幾分精明與狠辣。


    “這次的貨純不純?要是出了岔子,大家都肯能麵臨滅頂之災!”“鹽老鼠” 壓低聲音,卻難掩其中的威脅之意。


    一個手下忙不迭地點頭:“老大放心,絕對上等貨,這一路過來隱蔽得很好,兄弟們都沒敢大意。”


    李影剛欲抬手示意眾人行動,破廟周圍火把卻 “噌” 地齊亮,“鹽老鼠” 那囂張的喊聲再次響起:“李影,你們還真敢來,這次可沒那麽容易跑了!” 原來,“鹽老鼠” 雖信任 “疤臉”,但生性多疑,還是多留了個心眼,在四周安排了暗哨,隻要發現有人靠近,便立刻發信號圍堵。


    此刻,眾人再度陷入絕境,前有 “鹽老鼠” 一夥拚死堵截,後有暗哨斷了退路,真可謂是腹背受敵,形勢萬分危急。但李影等人深知已無退路,身後是無辜百姓的期盼,唯有拚死一戰,像被困的猛獸般奮起反抗,才能打破這僵局,徹底搗毀 “鹽老鼠” 的私鹽交易鏈,還百姓一片安寧,讓朗朗乾坤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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