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把嘴閉上了,但是眼睛還在『說話』。他瞪著他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警告姚璐璐快點識相地下樓。姚璐璐好女不和糟老頭子鬥,沒轍,怕人家氣急了潑她開水,她隻能灰溜溜地下樓迴自己的病房再等候時機。她就想不通了,不就問個話嘛,怎麽就那麽難!


    作者有話要說:


    p.s.本來打算設置電台同事很難搞的設定的,但是覺得還是算了,這樣太不美好了。還是決定輕鬆一點,希望每個角色都可以有自己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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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1937年8月30日,楊奇在曹彥的曹公館住了兩天,好吃好喝地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後就開始思量著去醫院看看曹生。早上7:00,老劉迴來拿帶去醫院的早飯。他看見老劉提著飯盒就趕緊跟上去,「老劉,你去醫院吧,順道一塊兒去?」他想著搭老劉的車,這樣就不用費力費錢坐電車去廣慈醫院。


    老劉看楊奇今天穿的倒是人模人樣了,一套米白色的棉麻中式短褂將他這大高個子顯得有了幾分溫和。「你是要去看二少爺?」老劉知道這個問題雖然是多問的,但還是要問一句才放心。


    「你這老頭,我不去看曹生,我還能去看相好的?」楊奇摸了一把剃幹淨的腦袋,衝著老劉開葷玩笑。不顧老劉眼裏的鄙夷之色,他攬上對方的肩膀就向外走,「走吧,走吧。去晚了,曹排長可就餓肚子咯。」


    到了醫院,劈頭蓋臉的就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跟著老劉進去,一邊走一邊問:「曹家大少爺白天不來?他弟弟都成這樣了,他這兩天還忙生意呢?」他在曹公館裏住的這兩天就沒怎麽見過曹彥,早出晚歸地忙的腳不沾地,真不知道他是有多大的生意要做。


    老劉不喜歡妄談主人家,他瞥了一眼楊奇,滿臉都寫著『閉嘴吧,沒禮貌的粗俗傢夥』。他不迴答楊奇的話,用自己的倔強沉默地帶著對方上樓去病房探望。他心想,他家老爺辦事兒還要和他報備不成?真是閑人多愛管閑事。


    說到探望,楊奇兩手空空,著實顯得寒酸。臨到門口,他忽然搶過老劉手裏的飯盒,咧開嘴厚臉皮地說:「老劉,我給您拿飯盒,您請進。」順道,他替他將門打開。他想著,有個飯盒提在手上也不至於進門太寒磣。


    「曹排長!大太陽曬屁股咯,吃早飯啦!」楊奇將手裏的早飯提起來給曹生看,他一嗓子吼起來,感覺整個房間裏都是他的聲音,冷冰冰的病房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他將早飯放到桌上,餘光瞥見曹生的肩胛處包裹的厚厚實實,想必他遭老大罪了。


    曹生有幾天沒見楊奇,他本來還好奇他去哪兒了,現在看見人毫發無傷地給他送早飯,他心裏安定了不少。「楊班長的嗓門真是大,我這原本還要睡個迴籠覺的,現在可就都泡湯咯。」聽著楊奇的玩笑話,他的心情都好了不少。順帶著,自己也能開兩個玩笑說說。


    老劉是聽不懂他們之間的玩笑話的,聽聞曹生說要睡迴籠覺,便就當真了。他趕忙上前給曹生壓被角,關心地問:「少爺要不再睡會兒?早飯給您先溫著。等您一會兒醒了,想吃了就和我說。」


    楊奇把飯盒打開,看見第一層是四個蒸好的大燒麥,第二層是三塊黃米涼糕和一疊醬菜以及一疊辣肉澆頭,第三層有一碗蔥油拌麵。他不顧老劉的較真,直接把麵端出來,把醬菜和辣肉全都倒進去,他拿起筷子就開拌。一邊拌,一邊喊:「不成,不成,睡不了了。這辣肉拌的蔥油拌麵現在就得吃,熱乎乎的不吃,等麵坨了可就不好吃了。」他快速攪動,讓醬汁掛在每一根麵條上。


    老劉要生氣了,曹生看他眼睛一凸,透過他的眼鏡片兒都能瞧見他的火氣。趕在老劉罵人前他發話說:「老劉,奇爺是開玩笑呢,我也在和他開玩笑。你先出去吧,我這裏留他就行了。」


    「這怎麽可以,我得給少爺您餵飯呢。您手不方便抬,自己怎麽吃飯?」老劉可不放心楊奇照顧曹生,在他眼裏,楊奇就是個莽夫。


    楊奇看老劉這扭扭捏捏的樣子實在是煩人,他把蔥油麵放到桌上,攙起老劉就往外帶。「您老放心吧,曹生是我長官,我肯定得敬重他,愛護他。」這一邊說一邊把人往門外趕,最後把門索性鎖了,不管老劉怎麽敲門他都不開。


    曹生微微抬頭看向房門口,看見老劉推著小眼鏡兒從門上的玻璃往裏看,那樣子惹他笑了出來。「你就逗他吧,他準得到我大哥那裏去告狀。」他側頭與楊奇說。


    楊奇可不在意告狀這事兒,他給曹生把上半身微微抬起,把放在置物櫃裏的枕頭拿了一個來給他墊著。「你這手術做完有兩天了,傷口長的怎麽樣?抬上半身應該還行吧。」


    肩胛傷的厲害,曹生將上半身抬起來還是會費力,甚至有點疼,但是這些他都可以忍耐。再說,能坐起來總好過一直躺著吧。他看楊奇小心翼翼的樣子,便讓他放鬆,說:「沒事兒呢,我再養兩天應該就能活動手臂了。打了那麽多仗,受傷我可是有經驗的很。」


    「喲,你這嗓子是怎麽了?」楊奇聽著曹生說話的聲音嚇了一跳,剛剛就覺得不對勁,便皺眉說:「你可別和我說是醫院做手術沒給你上麻藥,嗓子給嚎啞了?」這是真關切,不是開玩笑。


    曹生輕笑一聲,迴答:「和狗日的幹仗叫啞的。」他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有多拚命地嘶吼才能將自己的嗓子弄成這副模樣。那時候的他就像是想要衝破困境的猛獸,恨不得將自己的血化作炙熱的岩漿灑向敵人的麵龐,將自己的骨化作最鋒利的刀刃砍向敵人的骨頭。迴想當時的種種,他這才體會到什麽叫做不畏犧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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