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晨陽看著王哲和李昂逐漸冷靜下來,心中稍安,她深知複仇之事不能操之過急,每一步都要謹慎。在這之前,她看向劉璐,眼中滿是疼惜,輕輕握住劉璐的手說:“劉璐,我知道你現在滿心都是傷痛,感覺天都塌了。但你要相信,我們都在你身邊。我們先送父親最後一程,讓他走得安穩。”劉璐微微點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葬禮當日,天色陰沉,烏雲像一幅沉重的畫卷,低低地壓在山穀上空。四周靜謐得仿佛能聽見空氣的流動,風輕輕吹過,像是怕驚擾了這片悲傷。它拂過靈堂四周的野花,野花微微顫動,花粉在風中打著旋兒,悄無聲息地飄落,像是給大地鋪上了一層薄紗。這些野花原本有著淡雅的色彩,此刻卻像是被抽幹了生機,花瓣低垂,顏色黯淡,在微風中瑟瑟發抖,默默為逝者悲泣。白色的幡帳隨風輕擺,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那聲音低低地在山穀間迴蕩,如同逝者的輕聲歎息,訴說著不舍。靈堂中央擺放著劉父的棺木,棺木用上等的木材打造,散發著淡淡的木香,這香氣在悲傷的氛圍中更添幾分凝重。棺蓋上覆蓋著一塊白色的綢緞,上麵擺放著劉父生前的遺物,有他常讀的書卷、佩戴的玉佩,還有他為劉璐做的小物件,每一件都承載著滿滿的迴憶,如今卻成了刺痛人心的利刃。


    山穀裏偶爾傳來幾聲鳥鳴,那聲音空靈而悠遠,在靜謐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風帶著鳥鳴聲輕輕掠過,如同使者般將這哀傷的音符傳向遠方。鳥兒的身影在灰暗的天空下劃過,像是在這寂靜的畫麵中留下一絲淡淡的痕跡,它們黑色的羽毛與陰沉的天色融為一體,更顯肅穆。


    前來吊唁的人並不多,隻有劉璐家的幾位近親以及一些受過劉父恩澤的鄰裏。眾人皆身著素服,神色凝重,宛如一尊尊被悲傷凝固的雕像。他們靜靜地站在那裏,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這份悲痛凍結。風溫柔地吹過他們的衣角,像是在輕輕安撫,卻無法驅散那深深的哀傷。劉璐身著白色孝服,頭戴麻冠,跪在靈前,眼神空洞而絕望,淚水早已流幹,隻留下兩道深深的淚痕,那淚痕像是幹涸的河床,刻畫出她心中無盡的痛苦。微風拂過,劉璐的孝服輕輕飄動,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像是一片在微風中飄搖的葉子,隨時可能被吹落,又似一隻受傷的孤雁,在這寒冷的世界裏獨自承受著失去親人的劇痛。


    王哲身著素服,默默地站在劉璐身旁。他看著劉璐那脆弱無助的樣子,心中一陣刺痛,猶如被冰冷的荊棘纏繞。在這個悲痛的時刻,他知道自己必須成為劉璐的依靠,就像黑暗中的一盞明燈。風輕輕吹過他的臉龐,帶來一絲涼意,他輕輕地拍了拍劉璐的肩膀,低聲說道:“劉璐,你別害怕,我在這兒呢。你父親的仇,我一定會報。我會一直陪著你,度過這個難關。”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堅定,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敲打著這哀傷的氛圍,在這死寂般的山穀中激起一絲微弱的迴響,隨後又被微風輕輕吹散。


    劉璐抬起頭,紅腫的眼睛望著王哲,眼中滿是感動與深情,在她眼中,王哲的身影仿佛是這黑暗世界裏唯一的溫暖源泉。她握住王哲的手,那手冰冷得如同周圍的空氣,聲音哽咽:“王哲,你知道嗎?在我心裏,你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人。現在父親走了,我的世界一片黑暗,隻有你能給我溫暖。”微風輕輕吹起劉璐的發絲,發絲在風中輕柔地舞動,就像她此刻破碎的心。“我害怕,害怕你為了我陷入危險,可我又知道,沒有你,我根本無法麵對這一切。”劉璐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滴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那淚水滾燙,與這寒冷的世界形成鮮明對比,“我不想失去你,你是我在這世上最後的眷戀。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這個噩夢,等一切都結束了,我……我想和你一起過平靜的日子。”


    王哲聽了劉璐的話,心中五味雜陳,他將劉璐的手緊緊握住,仿佛要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也想從她的手中汲取溫暖,抵禦這周圍如潮水般湧來的悲傷。“劉璐,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就係在了你的身上。為你和叔叔報仇,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此時,一片枯黃的樹葉從樹上飄落,打著旋兒落在他們腳邊,像是命運無情的歎息。微風將樹葉輕輕吹動,讓它在地上劃出一道悲傷的弧線,“等我們手刃仇人,我就帶你離開這裏,去一個沒有仇恨、沒有痛苦的地方,我們重新開始。我會一直守護你,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慕容晨陽、李昂也身著素服,站在靈堂兩側,迎接前來吊唁的人。每來一位吊唁者,他們便鞠躬還禮。當一位老者前來,將一束白色的菊花放在棺木前,歎息著說:“劉兄一生善良正直,卻遭此厄運,真是天妒善人啊!”那白色的菊花在這素白的靈堂中顯得更加素雅,卻也透出無盡的哀傷。微風拂過,菊花的花瓣微微顫動,花蕊中的黃色似乎也染上了一層悲傷的色調,仿佛在為逝者輕舞哀歌。劉璐聽聞,再也忍不住,撲倒在棺木旁,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在山穀中迴蕩,淒厲而悲愴,打破了原有的靜謐,讓在場的人無不落淚,仿佛這哭聲是對命運不公的控訴,是對逝者的不舍與懷念。風似乎也被這哭聲感染,吹得更急了些,吹得靈堂的幡帳唿唿作響,像是在和著哭聲一同悲歎。


    葬禮進行到入殮環節,劉璐緊緊抓住棺木邊緣,不肯鬆手,她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父親,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她的聲音已經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破碎的心中艱難擠出,那聲音在山穀中迴響,更添幾分淒涼。周圍的人都默默落淚,有的用手捂住嘴,壓抑著自己的哭聲。偶爾有幾聲鳥鳴打破這悲戚的氛圍,那聲音尖銳而突兀,像是在強調這死亡的殘酷。微風輕輕吹過人群,帶來一絲寒意,它吹亂了人們的發絲和衣角,也吹得花叢中的花朵東倒西歪,原本淡淡的花香此時也變得刺鼻,像是在與人們一同宣泄著痛苦。慕容晨陽輕輕抱住劉璐,眼中閃著淚花,“劉璐,讓叔叔安心去吧,我們一定會為他報仇。”王哲也走上前,握住劉璐的手,眼神堅定地看著她:“劉璐,我知道這很難,但叔叔不希望看到你這樣折磨自己。我們一起送他最後一程,然後我會和你一起,讓那些惡霸血債血償。我以我的性命起誓,定不辜負叔叔的恩情。”在眾人的勸說下,劉璐才緩緩鬆開手,那鬆開的動作仿佛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風漸漸平息,像是在為這艱難的告別默哀。


    棺木被緩緩抬起,送往早已挖好的墓穴。送葬的隊伍緩慢前行,每個人的腳步都沉重無比,仿佛腳下有千斤重擔。微風輕輕吹過,吹得人們的披風微微飄動,像是在為他們分擔一絲重量。隊伍前方,有人撒著紙錢,白色的紙錢在風中飛舞,像是一隻隻悲傷的蝴蝶,在這灰暗的天空下翩翩起舞,它們似乎也在為逝者送行,又像是在訴說著生命的無常。風帶著紙錢在空中飄蕩,有的紙錢貼在人們的臉上、身上,像是逝去之人不舍的撫摸。墓穴旁,眾人將棺木輕輕放下,牧師開始誦讀祭文,那低沉而莊重的聲音在山穀間迴響,講述著劉父一生的善良、正直與慈愛,每一個字都像是在這寒冷的空氣中凝結,沉甸甸地落在人們的心頭。此時,山穀裏的鳥鳴聲戛然而止,風也變得輕柔,仿佛鳥兒和大自然都在為逝者默哀。花朵在風中靜止,像是在聆聽這最後的告別,花瓣上殘留的水珠,不知是晨露還是人們悲傷的淚水。


    當第一抔土撒在棺木上時,劉璐再次崩潰,她想要撲向墓穴,卻被慕容晨陽和王哲緊緊拉住。王哲緊緊地抱住劉璐,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劉璐,堅強點,叔叔在看著我們呢。我們要好好的,才能為他報仇。”劉璐在王哲懷裏泣不成聲,但還是微微點頭,她知道王哲說得對,可內心的悲痛卻如洶湧的潮水般難以抑製。隨著一鏟又一鏟的土落下,墓穴漸漸被填滿,一座新墳出現在山穀之中。墓碑上刻著劉父的名字,在這青山綠水間,顯得格外孤獨,就像劉璐此刻的心境,在這世界上煢煢孑立。周圍的野花在風中搖曳,有的被土塊掩埋,有的被風吹折了莖,它們的命運似乎也和逝者的離去一樣,充滿了無奈和哀傷。風輕輕吹過,野花微微晃動,像是在為新墳守護,發出的沙沙聲如同輕聲的慰藉。


    葬禮結束後,眾人漸漸散去。劉璐依舊站在墳前,久久不願離去。周圍一片寂靜,隻有風吹過草叢的沙沙聲和偶爾傳來的一兩聲鳥鳴,像是大自然的輕聲安慰。微風輕輕拂過劉璐的臉頰,像是父親溫柔的手,試圖拂去她的悲傷。花朵在風中輕輕晃動,它們見證了這一切的悲傷,也將繼續守望著這片安息之地。慕容晨陽走到她身邊,輕聲說:“劉璐,叔叔已經走了,但他的精神會永遠陪伴著我們。現在,我們要為他討迴公道。”劉璐握緊拳頭,眼中燃起複仇的火焰,“嗯,姐姐,我們一定要讓那些惡霸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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