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間,晨霧仿若一層黏稠的陰霾,沉甸甸地墜在每一寸土地上,絲絲縷縷地纏繞著怪石嶙峋。那些嶙峋怪石,猶如蟄伏的洪荒巨獸,張牙舞爪,散發著陰森死寂的氣息,似要擇人而噬。寒鴉時不時驚起,拖著淒厲的長音劃破寂靜,宛如報喪的哨聲,讓人心頭猛地一揪,不安迅速蔓延。


    慕容淵孤身陷在此,冷汗早已將後背沁透,每一根寒毛都好似敏銳的觸角,因恐懼而挺立。他深知今日這場遭遇,猶如踏入鬼門關,兇多吉少。可一想到家中的晨陽與阿昂,那股守護家人的執念,瞬間化作堅不可摧的護盾,牢牢護住他搖搖欲墜的意誌,心底有個聲音咆哮:“哪怕拚到粉身碎骨,也絕不讓他們傷我家人分毫!”


    黑衣人如暗夜兇煞般撲來,攻勢迅猛得如同山崩海嘯。首位出招者身形快似鬼魅,在迷霧中隻留下一道縹緲的殘影,利刃裹挾著凜冽寒意,恰似冰錐直刺咽喉,毫不留情。慕容淵全憑多年生死曆練出的本能,驚險側身,好似風中殘葉般險之又險地避開那致命一擊,手中長劍劍柄順勢砸出,“哢嚓”一聲脆響,清脆又決絕,精準砸斷對方手腕,於絕境中摳出一絲生機,險勝一招。


    未等他稍作喘息,又有兩人仿若從黑暗深淵鑽出的鬼魅,從左右夾擊而來。長刀短刀在半空交錯揮舞,寒光霍霍,織就一張密不透風的死亡之網,兜頭朝他罩下。慕容淵牙關緊咬,傾盡渾身解數,手中長劍猛地一抖,刹那間,劍花絢爛綻放,好似夜空中炸開的煙火,劍刃劃開對手肌膚。然而,詭異至極,那兩人仿若被邪術加持,傷口僅是滲出幾滴血珠,轉瞬攻勢更猛,如紅眼惡狼再度撲咬。


    這群黑衣人配合默契得堪稱天衣無縫,交錯換位時靈動輕盈,仿若在跳著一場勾魂奪命的死亡之舞。兵器在他們手中切換自如,長刀變短刃、短刀換長劍,行雲流水般自然順暢,毫無滯礙。攻勢更是滔滔不絕,洶湧潮水般層層疊疊,前浪未歇,後浪又至,慕容淵被徹底卷入這死亡旋渦,毫無脫身之機。他身陷刀光劍影,劍法時而淩厲若驟雨傾盆,劍雨紛揚,讓人目不暇接;時而迅猛似流星趕月,劍招唿嘯,直擊要害,卻屢屢被黑衣人巧妙化解,還遭趁勢反擊。慕容淵心急如焚,趁著間隙連聲喝問,聲音在山穀迴蕩,帶著幾分顫抖與不甘:“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要盯上我慕容家?”迴應他的隻有愈發淩厲的殺招,黑衣人仿若沒有靈魂的殺戮傀儡,沉默又致命。每一招落空,慕容淵內心的焦慮便如野草瘋長,暗自思忖這些神秘人的來頭,卻毫無頭緒,不安如影隨形,寒意從腳底直躥腦門,仿若被一條冰冷的毒蛇纏上。


    越打下去,慕容淵越覺對手詭譎難測。他們出招角度刁鑽得超乎想象,身姿扭動幅度極大,有時甚至違背人體常理,本該失衡摔倒的動作,卻能爆發出驚人的速度與力量,好似被邪力操控,讓人防不勝防。掌法、刀法、劍法隨心切換,毫無征兆可言,上一刻還是剛猛的掌風唿嘯,仿若雷霆震怒;下一刻便是寒芒利刃穿刺,恰似冷電驚閃;緊接著又是劍走偏鋒的刁鑽劍招,像狡黠毒蛇突襲。更令慕容淵困惑的是,他試圖感知對方內力運轉,卻發現那氣息陰森晦澀,宛如來自九幽地獄的腐臭之風,全然不同於熟知的中原正統內功心法,透著一股邪異,令他無從預判,好似麵對一群從黑暗深淵爬出的神秘惡靈。


    此時,一魁梧黑衣人高高躍起,仿若展翅的墨羽大鵬,掄起大刀力劈而下,帶起獵獵風聲,似要將天地劈開,更要將慕容淵一分為二。慕容淵橫劍抵擋,“鐺”的一聲巨響,仿若洪鍾撞裂,震得他手臂酥麻,虎口開裂,長劍險些脫手。借這衝擊力,他拚盡最後一絲體力旋身踢腿,才勉強躲過後續如毒蛇吐信般的短刀,小腿、腰背卻也添了幾道深深淺淺的傷口。鑽心的疼痛如萬蟻噬骨,慕容淵暗暗叫苦,心想今日莫非要折在此處,可家人的麵容在腦海中閃現,仿若璀璨星辰照亮黑暗,他又燃起鬥誌,哪怕流盡最後一滴血,也要拖住這些惡煞,心底怒吼:“來啊,看你們能奈我何!”


    爭鬥愈發白熱化,慕容淵被打得遍體鱗傷,鮮血汩汩滲出,將破碎衣衫染得一片刺目猩紅。每一處傷口都似火灼油煎,鑽心的疼痛讓他眼前發黑,意識開始恍惚,身形也搖搖欲墜。可他心中那股堅決從未熄滅,家人是他的底線,是他即便赴死也要守護的信仰。他清楚,當下局麵,逃生希望渺茫,但那又何妨?為了晨陽和阿昂,為了慕容家,他死也要死得有尊嚴,咬碎了牙,也要從這些神秘人身上撕下幾塊肉來,宛如瀕死困獸,猶作最後掙紮。


    慕容淵體力急速流逝,唿吸急促如破舊風箱,胸膛劇烈起伏,動作遲緩沉重,好似被無數無形的繩索縛住手腳。汗水混著血水,迷住雙眼,幾近昏厥。就在這千鈞一發、搖搖欲墜之時,山穀入口殺聲驟起,仿若天兵天將降臨,打破了這令人絕望的死寂。李昂與慕容晨陽率慕容家高手趕來,李昂見慕容淵的慘狀,睚眥欲裂,怒火在胸腔熊熊燃燒,燒盡了所有恐懼,雙眸好似兩團熾熱的炭火,腦海裏隻剩一個念頭:“敢傷我伯父,我要你們血債血償!”他怒吼著衝鋒在前,手中長劍裹挾疾風,氣勢如虹,仿若戰神降世。


    李昂瞬間運轉《華陰神經》,雄渾內力奔湧,劍上黑氣縈繞,霸道非常。他身形如電,主動朝著黑衣人殺去,每一步都踏得地麵震顫。見黑衣人圍攏,他毫無懼色,長劍猛地一掃,一道磅礴劍氣裹挾著絲絲黑氣洶湧而出,好似烏龍出海,撞上黑衣人。黑衣人被這勁道撞得東倒西歪,陣型大亂。


    有黑衣人不信邪,挺槍直刺李昂咽喉,槍尖未至,寒芒已讓人膽寒。李昂卻不躲不閃,待槍尖近前,他身形一側,左手探出,竟精準抓住槍杆,用力一扯,黑衣人立足不穩,向前撲來。李昂順勢飛起一腳,正中其胸口,黑衣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砸倒一片同伴。


    其餘黑衣人見狀,紛紛變換兵器,從四麵八方向李昂攻來。刀光劍影閃爍,可李昂身法鬼魅,在這密集攻擊中輾轉騰挪。他時而矮身避過橫掃的長刀,時而用劍磕飛刺來的短刃,每一次抵擋反擊都恰到好處,身上不見一絲傷痕,反倒讓黑衣人近不了身,還不時被他的劍氣擦傷。


    慕容晨陽也沒閑著,長劍在握,身姿輕盈敏捷,劍法飄逸靈動,軟鞭般的劍招甩向黑衣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炫目的弧線,精準地挑開黑衣人攻向己方的用具,還順勢傷了兩名黑衣人。他目光冷峻,心中牽掛著叔父安危,下手更是毫不留情,每一招都帶著必殺的決心。眾高手呈合圍之勢,呐喊著與黑衣人激烈拚鬥,一時間山穀內劍影交錯,喊殺聲震天,仿若遠古戰場重現。眾人想著守護慕容家的榮耀,各個奮勇當先,毫無退縮之意,氣勢如虹,仿若築起一道鋼鐵長城。


    但這些黑衣人實在難纏,他們雖一時受阻,卻很快穩住陣腳,配合愈發緊密。隻見他們交替掩護,有人佯攻,動作浮誇,引得慕容家高手出招露出破綻,旁人便瞬間出手偷襲,如暗夜刺客突襲,防不勝防。打著打著,黑衣人竟漸漸往後撤,可每退一步,都留下淩厲殺招,好似布滿尖刺的陷阱,讓追擊者投鼠忌器。山穀中的霧氣被勁氣激蕩,翻湧得更為劇烈,好似一鍋煮沸的濃稠墨汁,也被這緊張戰局攪得躁動不安。


    為首的黑衣人突然掏出幾枚煙霧彈,往地上狠狠一砸,“砰砰”幾聲,濃煙瞬間彌漫整個山穀。刺鼻煙霧仿若猙獰的惡魔,肆意翻湧,黑衣人身影鬼魅般穿梭其中,攻擊愈發捉摸不定,眾人隻能被動防守,仿若置身迷霧迷宮,迷失方向。待濃煙稍散,黑衣人已退至山穀上方。李昂還想追,卻被慕容晨陽拉住:“別衝動,小心有詐!”李昂恨恨地頓住腳步,望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中滿是不甘,暗暗發誓:“這筆賬遲早要討迴來,叔父的仇不報,我李昂枉為人!”眼神中透著濃烈的恨意與決絕。


    眾人正警惕對峙時,黑衣人隊列忽然分開,從中緩緩走出一人。李昂定眼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竟然是曾經的富家千金王冷信。刹那間,往昔同門學藝的畫麵如潮水般在腦海中唿嘯而過,李昂的眼神裏閃過一絲驚訝,緊接著,愧疚如洶湧暗流湧上心頭。畢竟,因為自己,她才被掌門逐出師門,還被廢掉武功,從雲端跌落泥沼,落得如此淒慘下場。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師姐,變成如今這般冷酷肅殺的模樣,李昂滿心不是滋味,暗自思忖:“若當年我能多留意她的心思,或許不至於此,是我對不住她。”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情,有惋惜,有自責。


    李昂又驚又疑,忍不住出聲問道:“王冷信,怎麽會是你?你為何會跟這群人混在一起?”聲音裏帶著幾分難以置信與困惑。


    王冷信一抬眼,目光落在李昂身旁的慕容晨陽身上,瞬間,嫉妒與恨意交織的火焰在眼底熊熊燃燒,好似要將一切焚毀。她惡狠狠地瞪著慕容晨陽,牙縫裏擠出咒罵:“慕容晨陽,你個陰魂不散的賤人!當年在師門,你處處跟我作對,我不過是想出出風頭,讓掌門多注意我,你倒好,三番五次壞我好事,如今還能大搖大擺站在這兒,憑什麽?我落到這般田地,你稱心如意了吧!”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毒的暗器,帶著濃烈的怨毒。慕容晨陽毫不示弱,迴敬道:“王冷信,你別顛倒黑白,你那些手段陰損歹毒,我若不出手,任由你害了李昂?你自甘墮落,作惡多端,別把賬算在別人頭上!”語氣冷硬如鐵,目光直視王冷信,毫不退縮。王冷信氣得渾身發抖,手中長劍也跟著顫鳴,好似感應到主人的滔天怒意,發出不甘的嗡鳴:“少在這兒假清高,你們都該死!當年我被逐出師門,受盡屈辱,所有人都對我指指點點,這一切都是拜你們所賜。今日你們一個都跑不了,遲早要為曾經的事付出代價!”她的胸脯劇烈起伏,像一隻即將暴走的母獸。


    李昂見狀,麵露不忍,勸說道:“王冷信,過去的事已無法挽迴,何必執著於此,你收手吧,別再錯下去。”聲音柔和中帶著一絲哀求。王冷信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尖聲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山穀迴蕩,尖銳又刺耳,仿若夜梟啼哭:“李昂,你還在這兒假慈悲?現在說這些,不嫌太晚了?我要讓你嚐嚐失去一切的滋味,先拿你伯父開刀,再是慕容晨陽,然後殺光你身邊重要的人,看著你們痛苦絕望,我才痛快!”她頓了頓,眼神愈發兇狠,猶如餓狼盯著獵物,“你可不要很快死了哦,我還沒玩夠呢!”說罷,她猛地揚起手中長劍,動作誇張又狠厲,在空中挽了個劍花,劍花絢爛卻透著肅殺之氣,示威似的晃了晃,而後收劍入鞘,“鏘”的一聲,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衝著身後黑衣人一揮手,黑衣人訓練有素,迅速列陣,跟著她轉身,身影幾個起躍,便隱入山穀深處,仿若融入黑暗的幽靈。王冷信的聲音還悠悠飄來:“咱們來日方長!”隻留下李昂一行人,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麵色凝重,山穀中的緊張氛圍,依舊濃稠得化不開。眾人心中五味雜陳,既有逃過一劫的慶幸,又有對未來未知危險的深深憂慮,李昂更是滿心糾結,不知該如何應對這昔日同門如今卻成死敵的局麵,眉頭緊鎖,眼神迷茫又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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