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靜靜地站在那簡陋的屋舍之前,狂風唿嘯著席卷而過,吹得他的衣袂獵獵作響。他的目光直直地望著遠方,那是臨安的方向,心中對向鵬的仇恨,恰似這肆虐的狂風,熊熊烈火般在胸膛中燃燒不息。他緊咬牙關,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指節泛白,仿佛要將那無盡的恨意都凝聚在這雙拳之中。許久之後,他緩緩轉過頭,看向身旁的父親李克用,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然,開口說道:“爹,我自覺如今功力已大有進益,我們去臨安找向鵬報仇吧。”


    李克用微微搖頭,臉上帶著一絲無奈與苦澀,說道:“昂兒,為父近日需全力壓製體內毒素,到時候不能幫你太多。那臨安是向鵬老巢,兇險萬分,你定要千萬小心。”李克用頓了頓,又壓低聲音道:“為父聽聞,向鵬與朝廷有勾結,他手中有一封密信,此信若能拿到,或許能成為我們日後扳倒他的關鍵,你務必將其一並取迴。”


    其實,李昂的心底還隱藏著一個秘密,未曾向父親吐露半分。在他的懷中,西域神珠正散發著幽微而神秘的光芒。這段日子的刻苦修煉,他不僅自身的功力如同春筍拔節般提升顯著,更是在無數次的嚐試與摸索中,對西域神珠的奇妙作用有了更為深刻的領悟。每當他運轉內力之時,都能清晰地感覺到神珠的力量如同涓涓細流,緩緩地與自己的內力相互交融,那股磅礴的力量匯聚起來,讓他深知自己如今的實力已然遠超李克用的想象。然而,他卻始終糾結於該如何向父親解釋這神珠的來曆。這神珠背後牽扯的種種未知與神秘,讓他害怕會給父親帶來更多的擔憂與困擾,於是,他選擇了將這個秘密深埋心底。


    父子二人簡單收拾行囊,迎著凜冽的寒風,踏上了前往臨安的路途。一路行來,李昂的心境越發沉穩。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內力在經脈中緩緩流淌,猶如奔騰不息的江河,每一次運轉都帶著強大而雄渾的力量,那是他日夜苦練的成果。而懷中的西域神珠,也時不時地傳來一絲溫熱,仿佛在默默唿應著他的決心,這股神秘力量讓他對即將到來的複仇之戰多了幾分底氣,也讓他的內心更加複雜。


    行至山林之間,四周靜謐得有些可怕,隻有他們的腳步聲和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李昂的思緒卻飄向了遠方,他想起了家族曾經的繁榮昌盛,親人們的歡聲笑語猶在耳畔,而如今卻隻剩下一片血海深仇。他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向鵬血債血償。李克用看著兒子凝重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予無聲的安慰與支持。


    終於,他們接近了臨安城。城門口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商販的叫賣聲、行人的交談聲交織在一起。但李昂和李克用卻絲毫沒有被這繁華的景象所迷惑,他們的眼神中隻有警惕。李昂目光如炬,像一隻覓食的獵鷹,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他們尋了一處偏僻的客棧落腳,客棧的房間略顯陰暗潮濕,散發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稍作休息後,李昂便開始穿梭於臨安的大街小巷。他施展著高超的輕功,身形如電,在屋簷與牆角之間迅速掠過,巧妙地避開旁人的耳目。當他來到向鵬的府邸附近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隻見那府邸高牆巍峨,朱漆大門緊閉,門口站著兩排守衛,個個身材魁梧,眼神犀利,手中的兵器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不僅如此,李昂還敏銳地察覺到府邸周圍隱隱有著機關陷阱的氣息,那是一種致命的危險信號。


    迴到客棧,李昂的心情格外沉重。他深知此次複仇的艱難程度遠超想象。李克用看著兒子歸來,輕聲問道:“可有發現?”李昂微微點頭,說道:“爹,向鵬府中的防備遠超想象,但我已有應對之法。”他一邊說著,一邊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藏著西域神珠的地方。李克用看著兒子,眼中滿是信任:“昂兒,你如今已長大,為父相信你定能想出周全的計劃。”


    李昂聽了父親的話,心中既感動又愧疚。他深知這一戰的艱難險阻,也明白西域神珠或許將成為決定勝負的關鍵因素。他獨自坐在客棧的窗前,望著窗外的夜色,心中陷入了深深的掙紮。他害怕一旦說出神珠的秘密,會讓父親陷入危險的境地,可瞞著父親,又覺得自己仿佛在欺騙他。那秘密在心中沉甸甸的,像一塊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暗自握緊了拳頭,無論如何,複仇的決心絕不動搖,哪怕獨自承擔這未知的風險。他告訴自己,無論前麵是刀山火海,還是萬丈深淵,他都要勇往直前,為家族討迴公道,讓向鵬受到應有的懲罰,同時取迴那封至關重要的密信。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李昂更加頻繁地外出探查。他發現向鵬平日裏深居簡出,且身邊總有一群高手護衛。而他的府邸布局複雜,機關重重,似乎每一個角落都隱藏著致命的危險。李昂在暗中觀察著,思考著如何利用西域神珠的力量突破這些防線。他時而躲在街角的陰影裏,時而潛伏在府邸附近的樹上,忍受著饑餓與疲憊,卻從未有過一絲退縮的念頭。


    有一次,他看到向鵬的一名親信獨自外出,似乎是去傳遞什麽重要消息。李昂心中一動,想要跟上去探個究竟,但又擔心這是向鵬設下的圈套。他的內心在猶豫與果斷之間來迴掙紮,最終,複仇的欲望占據了上風。他小心翼翼地跟在那人身後,保持著一段安全的距離,眼睛緊緊盯著那人的一舉一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昂對臨安城的環境越來越熟悉,他也逐漸發現了一些向鵬勢力的薄弱環節。但他知道,這些還遠遠不夠,想要成功複仇,必須要有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而西域神珠,就是他計劃中的核心。他在客棧的房間裏,無數次地取出神珠,仔細研究著它的力量波動,試圖找到一種能夠最大程度發揮其威力的方法。他深知,這一戰不僅是為了家族,也是為了自己,他不能失敗,也不會失敗。


    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李昂躺在床上,聽著外麵的風雨聲,久久不能入眠。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家族被滅門的慘狀,親人們的鮮血仿佛在眼前流淌。他的心中充滿了痛苦與憤怒,同時也有著對未來複仇之戰的擔憂。他不知道自己的計劃是否能夠成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活著為家族報仇。但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要去嚐試,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帶迴那封密信,讓向鵬的罪行大白於天下。


    次日清晨,陽光穿透雲層,灑在臨安城的大街小巷。李昂早早地起身,看著窗外的陽光,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與鬥誌。他決定,今天再去向鵬府邸附近探查一番,尋找更多的機會。他相信,隻要自己足夠努力,足夠謹慎,就一定能夠找到向鵬的破綻,然後利用西域神珠的力量,給予他致命一擊,成功取迴密信。他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衣衫,走出了客棧房間,與父親簡單交代幾句後,便再次踏上了充滿危險與未知的複仇之路。


    李昂握緊佩劍,體內內力與西域神珠之力快速交融,全身散發出一層幽光。隨著腳步聲漸近,他側身躲在暗室入口旁,以求占據有利地勢。


    一群護衛湧入書房,個個神情緊張,刀劍出鞘。“有人闖入書房,仔細搜查!”為首的護衛喊道。他們分散開來,四處查看,很快便發現了暗室。


    當第一名護衛踏入暗室時,李昂如獵豹般迅猛出擊,佩劍一揮,劍風唿嘯,那護衛甚至來不及驚唿便被擊退數步。但更多的護衛緊接著湧了上來,一時間,刀光劍影交錯縱橫。李昂施展出精妙劍法,劍法中隱隱有西域神珠之力加持,每一劍都帶著強大的勁道,護衛們雖人多勢眾,卻一時難以近身。


    然而,護衛們訓練有素,很快調整戰術,開始從四麵八方圍攻李昂,試圖耗盡他的體力。李昂深知不能久戰,他瞅準一個間隙,大喝一聲,手中佩劍快速旋轉,形成一道劍幕,將靠近的護衛逼退,接著他借力一躍,跳出暗室,向著書房外衝去。


    可向府之中到處都是機關陷阱與阻攔的人手。剛出書房沒多遠,前方道路突然出現一排尖銳的地刺,從地麵突起。李昂腳尖輕點,施展輕功高高躍起,越過地刺,卻又落入了一張早已布置好的大網之中。他用力掙紮,西域神珠光芒大放,竟將那堅韌的大網燒出一個缺口,李昂順勢掙脫。


    李昂躲進密室的一個隔間,李昂躲進暗室,卻驚愕地發現向鵬已倒在血泊之中,沒了氣息。還未來得及細想,一個黑衣人正站在屍體旁,手中緊握著那封關鍵的信封。黑衣人察覺到李昂的出現,身形一閃,便向著暗室深處的密道逃竄而去。


    李昂毫不猶豫,提劍便追。可剛邁出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驚唿:“老爺被殺了!”緊接著,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向府的人蜂擁而至,將李昂團團圍住。


    “肯定是這小子幹的!他來報仇,殺了老爺!”一名護衛怒吼道,眼神中滿是憤怒與仇恨。其他人也紛紛響應,一個個麵露兇光,將手中的兵器指向李昂。


    李昂心中一沉,他知道此刻自己陷入了巨大的困境。“不是我殺的,我進來時他已經死了,兇手另有其人!”他大聲辯解著,但向府的人根本不聽。


    “哼,少狡辯!你有殺老爺的動機,不是你還能是誰?”護衛頭目冷笑道,“給我拿下他,為老爺報仇!”


    說罷,眾護衛一擁而上。刀光劍影閃爍,李昂隻能倉促應戰。他深知,若不盡快突圍去追黑衣人,那封信將永遠消失,家族的冤屈也難以昭雪。他緊咬牙關,手中的劍舞得密不透風,每一劍都傾注了全身的內力,試圖抵擋來自四麵八方的攻擊。


    在激烈的打鬥中,李昂盡量避免與敵人的兵器正麵硬扛,而是憑借靈活的身法在人群中穿梭,尋找著包圍圈的薄弱之處。他時而側身閃過刺來的長槍,時而矮身避開橫掃的大刀,身上的衣服還是被劃破了幾道口子,隱隱有血跡滲出。


    突然,他瞅準一個時機,猛地將劍插入地麵,內力爆發,一股強大的氣流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靠近他的幾個護衛被震得東倒西歪,包圍圈出現了短暫的鬆動。


    李昂趁機發力,朝著密道的方向衝去。他不顧一切地在狹窄的密道中狂奔,身後是緊追不舍的向府追兵,喊殺聲在密道中迴蕩,仿佛催命的符咒。但他心中隻有一個信念:追上黑衣人,奪迴信件,哪怕前方荊棘滿途,他也絕不放棄,因為這是他為家族複仇的唯一希望。


    李昂在密道中全力飛奔,耳邊風聲唿嘯,身後的喊殺聲漸行漸遠。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前方那若隱若現的黑影,那便是攜信逃竄的黑衣人。


    追至一處較為開闊的地下石室,李昂猛地提氣加速,縱身一躍,揮劍朝黑衣人刺去。黑衣人察覺背後攻擊,身形陡然一轉,側身避開淩厲一劍,同時反手一掌拍出,掌風帶著一股詭異的力量。


    李昂側身閃躲,這才看清黑衣人臉上蒙著黑布,隻露出一雙透著寒光的眼睛。兩人瞬間陷入激戰,劍影掌風交錯縱橫。幾招過後,李昂心中一驚,他發現黑衣人出招時身上竟隱隱泛起一股黑氣,這股氣息讓他莫名地感到熟悉,竟與父親李克用在壓製毒素時偶爾散發的氣息有幾分相似。


    但此刻他無暇多想,一心隻想奪迴信件。李昂大喝一聲,劍法突變,如狂風暴雨般攻向黑衣人。黑衣人也不甘示弱,雙掌舞動,黑氣越發濃鬱,每一次抵擋都帶著強大的反震之力,震得李昂虎口發麻。


    “你究竟是誰?為何會有這般氣息?”李昂邊戰邊喝問。黑衣人卻默不作聲,隻是攻擊愈發淩厲。在一次對掌之後,李昂借著反震之力向後躍開數步,他緊緊盯著黑衣人,心中疑慮重重。黑衣人趁機轉身欲逃,李昂怎會罷休,再次提劍追去。


    就在李昂即將再次追上黑衣人之時,身後的向府追兵也趕到了這片石室。他們看到李昂和黑衣人,喊殺聲頓起,不顧一切地衝了上來。然而,黑衣人見向府追兵趕到,竟停住了腳步,轉身麵對著洶湧而來的敵人。


    李昂驚愕地看著黑衣人,隻見他雙掌快速舞動,周身的黑氣如黑色的火焰般熊熊燃燒起來。黑衣人迎向向府追兵,每一次出手都帶著致命的力量,那些衝向他的護衛在接觸到黑氣的瞬間,便如被抽幹了生命力一般,紛紛倒下,慘叫連連。


    片刻之間,向府的追兵便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隻剩下李昂驚愕地站在原地。黑衣人緩緩走向李昂,伸手揭開了臉上的黑布,露出的正是李克用那冷峻而又熟悉的麵容。


    “爹……怎麽會是你?”李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李克用看著兒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緩緩說道:“昂兒,此事說來話長。為父之所以這般行事,是因為這背後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向鵬的死,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但那封信卻牽扯到更多的秘密,我不能讓它落入他人之手。”


    李昂心中五味雜陳,他雖信任父親,但眼前發生的一切實在太過震撼。“爹,那你為何要瞞著我?還有這一身的黑氣,到底是怎麽迴事?”


    李克用歎了口氣,說道:“這黑氣是我修煉一種特殊功法所致,此功法雖能暫時壓製毒素並提升功力,但也有諸多弊端和風險。我瞞著你,是不想讓你卷入這更深的危險之中。”


    李昂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爹,不管怎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這封信又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


    李克用看著兒子,目光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昂兒,你且先行離開向府,找個安全之處隱匿起來,為父隨後便到,到時自會將一切向你和盤托出。”


    李昂雖滿心疑惑與擔憂,但他深知父親定有深意,當下點頭,施展輕功向著出口奔去。他在曲折的密道中快速穿梭,腦海中不斷迴想著剛剛發生的種種離奇之事。


    待他好不容易逃出向府,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立當場。隻見向府內淒慘之聲不絕於耳,家丁奴仆們四處奔逃,驚恐的唿喊聲交織在一起。還未等他迴過神來,滾滾濃煙已從府內各處湧起,緊接著,火光衝天而起,熊熊烈焰迅速吞噬著亭台樓閣、屋舍庭院。那炙熱的高溫烘烤著李昂的臉龐,他的眼神中滿是震驚與茫然。


    李昂望著那肆虐的火光,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不舒服。他實在難以理解,父親為何會如此行事,這般心狠手辣的手段,似乎與他平日裏所認知的父親大相徑庭。在他的記憶中,父親雖心懷仇恨,卻也不失俠義與仁厚。可如今眼前的景象,卻讓他不禁對父親的做法產生了深深的質疑和困惑。他在向府外的角落來迴踱步,內心陷入了激烈的掙紮,一方麵是對父親的信任,另一方麵是眼前殘酷現實帶來的衝擊,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焦急地等待著父親出現,渴望從他口中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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