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田麻杆神色焦急的跑迴府,未進廳門先開言:“大哥迴來沒有?”


    眼見霜央眾女齊搖頭,田麻杆二話不說,又轉身衝了出去。


    自其走後,白飛飛滿腹愁腸百結。她知道肯定是內城已經搜查完畢,沒有在內城中發現吳天的蹤跡。


    那麽賊人在外城的可能性最大,如果是在外城,短時間內想找到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時間拖的越久,找到人的可能性越小,吳天的人身安全也就越不能得到保障,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白飛飛緩緩閉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淚水,卻是沒有將這一發現告知霜央,恐其承受不住。


    這一折騰直至次日天明,吳府眾人四處奔波一夜,誰也沒有找到賊人的藏身之所。


    天蒙蒙亮時,吳天睜開眼睛,隻覺得後腦勺脹疼,忍不住自言自語:“臥槽,這酒怎麽喝的頭疼,環兒是不是給我拿錯了?我喝的時候也沒感覺到不對勁啊!”


    吳天掙紮著正欲起身,卻發現手腳皆被繩索束縛,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昨晚喝多了,也不清楚發生了何事。此時茫然環顧四周,見這裏好似是一隱蔽之所,牆上僅有一盞昏暗的油燈,左右空無一人。


    他嗅了嗅鼻子,空氣中隱隱有一股子黴味,牆上也沒有窗戶和門。當即判定這裏要麽是閣樓,要麽是地窖。


    此時心中已然猜到恐怕是讓人綁了票,十有八九是在昨晚從祠堂迴家的路上。


    他拚命迴憶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遇見了什麽人,奈何喝多了,什麽都記不清了。


    正在懵逼之際,吳天耳聽見頭頂有蓋板打開的聲音,隨即一束太陽光照了進來,他趕忙閉上了眼睛繼續裝暈。


    他適才見到了光,心下計算著昨晚離開祠堂的時候是晚上,而這時候是白天,那最起碼是過了一夜時間。


    一陣“咯吱咯吱”的木梯聲響傳來,少頃,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他身旁說道:“醒啦?我聽你唿吸聲已然勻稱,別裝了。”


    吳天睜開眼,見來人一襲青衫,瘦瘦高高,看上去有點眼熟。


    他盯著此人望了好久,這才反應過來,驚訝道:“算命的?原來你早就盯上我了?”


    算命先生微微一笑:“我苦守了你幾個月,可算是讓我等著機會了。不容易啊!”


    吳天望著他,問道:“能不能談?不能談我就不費口舌了?”


    算命先生搖了搖頭。


    吳天不再多言,他在刑偵這方麵有著豐富的經驗。見來人為了綁架他能苦等上幾個月,就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而且絕非求財。


    因為此人現在能當著他的麵露了真容,那就是沒打算讓他活下去。至於為什麽沒有立馬殺了他,想來一定另有原因。


    吳天轉念一想,對方既然沒有立刻動手殺人,那麽暫時應該還算安全。這種亡命之徒,絕非三言兩語所能說服,此時多說無益,不如思量如何脫身。


    算命先生笑道:“你處變不驚,是個人物!換了常人,這時候要麽哭喊求饒,要麽重金許諾。你眼神中毫無慌亂之色,著實讓我高看你一眼。你不怕死?”


    吳天沒有和他廢話,反而問道:“這是哪裏?”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吳天笑道:“無妨,隨便你說不說。你能不能扶我起來,解開我的雙手?我想尿個尿?”


    “鬆綁?你覺得可能嗎?你就直接尿吧。”


    “你大爺的,這不好吧?那不尿褲子上了?”


    “你隨意。”


    “……我再忍忍吧。”


    這地窖空間不小,算命先生自顧自的找了一個幹淨的地方坐下,從懷裏掏出一個隻有掌心大小的黑玉碗,而後又從袖子裏捏出一小撮白米撒在碗裏。隨後低頭望了片刻,嘴裏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嘀咕著什麽。


    吳天瞧的新奇,問道:“你這是做甚?做法呢?是不是想畫圈圈詛咒我?”


    “你命都在貧道手心裏攥著,我還用的著做法咒你?”


    “你是道士?貴姓?”


    算命先生沒有搭理他。


    吳天見胡說八道套不出來有用的信息,正準備再和此人好好聊聊,卻耳聽頭頂似乎有鍾聲傳來。


    他下意識的留神傾聽,很快便分辨出了是城中一級戰備的警戒鍾聲,心中稍定。


    他心裏猜想:“一級戰備?我原來還在東海城裏,昨日大嫂躲在祭台後,應該是後來見到了我被綁,這才這麽快觸發了城防狀態。


    不然我隻是一夜未歸,家裏恐怕也隻當我是在哪裏忙於公務。就是懷疑我去了青樓,也不會懷疑我下落不明了。哪裏會這麽快觸發終極城防。


    嗯,隻要還沒出城就好,那我活命的可能性很大。我需得小心應對,說不定能逃得一命。”


    吳天想到這裏,心中稍安,笑道:“你不會是在算命吧?”


    算命先生也聽見了鍾聲,匆忙收起東西,眉頭緊鎖,開口問道:“你笑什麽?你聽見鍾聲了,發現自己在城裏,所以你覺得自己有逃生的可能?”


    吳天也不矯情,點了點頭:“隻要還在城裏,你就跑不掉。哪怕我死了,你也跑不掉。”


    算命先生歎了口氣:“東海的城防效率確實有點出乎貧道的意料。我本以為攜裹了你,隨便混在哪支經商的隊伍裏都能順利出城。


    沒曾想隻一盞茶都不到的時間,我堪堪跑出內城,外城所有城門就都已經關閉了。


    守衛軍迅速出動,著手搜索全城,我出不去了!不過不要緊,官兵不太可能找到這裏。我準備了吃喝,咱們先待上一陣子,再換地方。


    鹽漕兩幫和白蓮教皆不善於追蹤。大不了咱們躲個一年半載,終究能找著空子逃出去。貧道我有的是耐心。”


    吳天發揮出職業素養,從這人話語裏立馬分析出有用信息,對方顯然是個江湖中人。


    東海城有點特殊,和各國朝廷皆不一樣。東海的家底是以雪花精鹽和鹽漕兩幫等江湖人士為根基。


    此人能認出鹽漕兩幫不算稀奇。但他再而能認出白蓮教,那就定不會是尋常百姓或者朝廷官府之人。


    百姓隻知白蓮酒廠,這人要不是混跡江湖的老炮,焉能知道白蓮酒廠前身是白蓮教啊!


    大德和尚還是護教法王呢,他都尚且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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