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一句玩笑話,卻讓霜央花容失色,帶著哭腔說道:“自小我娘就教導我,女娃娃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從一而終。夫君是家裏的頂梁柱,更是家裏的天,我雖是小門小戶的女子,可也懂的婦道二字。


    相公你不能這麽說我。我沒有不守婦道,我可以以死自證清白!”說著話,不禁流了淚來,握著剪刀抬手就向自己胸口刺去。


    霜央如此舉動,著實讓吳天嚇了一跳,他一把奪過剪刀扔的遠遠的,拉著霜央的手急道:“你別這樣,別哭啊,怎麽好端端的還尋死覓活了呢!相公和你開玩笑的。乖,不哭不哭。我逗你玩呢。”


    霜央垂淚說道:“相公以後不能開這種玩笑了。婦人最重名節,相公你這話說的人家好似不守婦道一般,讓人聽見了,奴家沒法活了。”


    “好好好,是相公說錯話了。不哭不哭,乖!你可嚇死我了!”


    吳天趕忙把她摟在懷裏,一個勁兒的道歉。心中感歎:“這古代女子是真封建啊,一句玩笑話,急哭了都!真是開不得玩笑。哎,多好的姑娘啊!”


    霜央呢喃道:“相公這一番清醒過來,好像……好像……”


    “好像什麽?”


    “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會在乎奴家的感受了。”


    吳天心中一驚,不動聲色的問道:“那你喜歡嗎?”


    “嗯,人家心裏歡喜的緊。”


    “你喜歡就好。”


    “相公以後不要再打我了,好不好?”


    “嗯,我以前真該死,不會了。”


    “那相公你……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不在外麵花天酒地了。我把外麵的欠賬都結清了,就是得意樓的賬單不知道真假,也沒銀子付了。”


    “沒事,相公自己處理。你放心,錢嘛,不是問題。我想辦法。我肯定把城裏的宅子贖迴來。”


    “有沒有大宅子都無所謂,這個小院也挺好,隻要相公在,我就心滿意足了。咱們好好過日子,哪怕衙門不讓相公迴去了,我就和相公一起殺豬販肉,也能過活。人家有力氣,自小就會這手藝。相公不必擔心生計,人家能掙銀子。”


    “哎,真是個傻丫頭。你這話說的,讓我無地自容。我哪裏能夠讓你養家。”


    吳天心道:“既來之,則安之!不衝別的,單就衝這個傻丫頭,我也得好好的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生活下去。


    過去的就讓他都過去吧,我孤家寡人一個,在哪不是生活。如今最不濟也得把這傻丫頭照顧好了,我得掙錢,不能委屈了她。”


    隔天一早,吳天起了個大早,準備去衙門一趟。臨行前,霜央給了他一大把碎銀子,約莫七八兩。


    吳天猜測這可能是家裏全部的錢財了,執意不收。霜央卻說萬一需要打點,帶著終歸有用。吳天一想也有道理,隻得帶著這些家當,步行前往城中。


    農家小院距離京城不算太遠,吳天步行即至。


    天京城的繁華程度有點超乎他的想象,那寬闊的主幹道足可以並排跑十多輛馬車,街上商鋪林立,人聲鼎沸,亭台樓閣隨處可見,好一派繁榮昌盛的景象。


    吳天饒有興致的四處閑逛,剛走到大理寺衙門之外,卻頓住了腳步。


    心道:“我不能現在去單位,霜央已經替我上報身故,我得先去找原來住址的街道主任,這時候叫什麽“坊正”,我得請他陪同我一起去一趟戶部衙門,不然隻怕解釋不清楚。


    隻要確定了我沒有死,那怎麽說我也還是官身,世襲的官職就必須得還給我。嗯,就這麽辦!”


    當下,吳天在街邊買了幾色點心,去了原來老宅所在的胡同,找到坊正老爺家裏登門拜訪。


    坊正是這一片區的主事之人,雖然沒有官職,可是老百姓大大小小的事情,事無巨細都歸他管。


    坊正老爺六七十歲,見到吳天著實嚇了一跳,老胳膊老腿的,拄著拐杖愣是跑出去一裏多地。


    吳天追在後麵好一通解釋,隻說自己前些時日是背過氣去,並沒有死透,這一搬家,一通折騰反而活了。


    老坊正也算是看著吳天長大,語重心長的連聲道好,還囑咐吳天以後好好過日子,直說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吳天遞上禮物,言明來意。


    老坊正人老成精,一聽就明白了吳天擔心丟了官職,當下抓著他的手就陪同他去了戶部下屬的戶籍衙門。


    吳天是個懂人情世故的,見戶籍衙門辦差之人那一臉陽奉陰違的態度,就明白原因所在。隻得從懷中掏出五兩銀子塞進了經辦人的衣袖。


    吳天心中一陣肉痛,五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夠尋常農戶之家省吃儉用花上許久。這時候要不是怕夜長夢多,他著實不舍得送這麽重的禮。


    下麵的事情就順利多了。得了好處的戶部差人,把吳天二人迎進了偏房,還端上來茶水。而後親自上上下下的跑了一個多時辰,最後把一份公文遞給了吳天。


    言說負責這事的幾位老爺已經都簽過字了。早前銷戶的手續已經更改完畢,這是一份文書,證明之前就是誤會。讓其拿著文書,該幹啥就幹啥去吧。


    吳天慎重的接過文書放入懷中,而後連聲道謝,攙扶著坊正老爺一同離開了。


    離開戶籍衙門,吳天又掏出一兩銀子遞給坊正老爺,沒想到老坊正堅決不收,隻是一個勁的囑咐他要好好的,別再混賬了,人啊,要懂得珍惜。那絮絮叨叨的言語,讓吳天反而覺得格外暖心。


    吳天忍不住雙眼一紅,前世是孤兒的他,從沒有什麽長輩對其這麽關懷過。當下表示自己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目送老坊正拄著拐杖,步履蹣跚的離開,吳天深吸一口氣,向著大理寺行去。


    時值正午時分,衙門正在午休。


    守衙的青年差人攔住吳天的去路,喝問:“站住,幹什麽的?”


    吳天笑道:“是我,迴來述職。”


    差人定睛觀瞧:“吳……吳獄丞?你……你不是死了嗎?”


    吳天沒有多做解釋:“救迴來了,沒死掉。我休養了幾日,這不沒事了就趕緊迴來找主簿老爺報到嘛!”


    差人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讓開身形,說道:“那……你進去吧。”


    “好,迴頭喝酒啊!”


    “嗯嗯。”


    吳天要找大理寺主簿,他記憶裏這個主簿管的事情挺多,類似於後世的辦公室主任,什麽都管又什麽都不做主。有事先找他,一準沒錯。


    吳天敲了敲公務房門,沒人答應。遂一挑門簾子見主簿大人在房中烤著火睡覺。急忙湊上前,彎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主簿迷迷糊糊睜開眼望著吳天,好半晌過後,嗷嗷一嗓子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三兩步跑到牆邊,推開窗戶就要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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