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淩漪將玻璃塞進人嘴裏之前,殷梟終於將她給拉開。


    “好了,小心劃手。”


    疼得險些暈過去的淩誌虢險些被這話給氣跳起來,這狗男女!


    躁動的情緒隨著暴力消失得一幹二淨,淩漪輕輕吸了口氣,又是一副冷靜模樣:“滾。”


    淩誌虢眯著睜不開的眼睛,悄悄瞪了淩漪一眼,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待到辦公室中隻剩下兩個人,她麵上才浮現些落寞和難堪:“是我仗了你的勢,多謝。”


    “隻嘴上謝謝?”明知不該,殷梟還是沒忍住嘴欠。


    在淩漪冷冷的視線下,他將話給圓了迴來:“家裏剛換了廚師,如果真的要感謝我,就幫忙試試菜?”


    淩漪心知肚明他這話是為了什麽,微微收斂眉目,讓殷梟看不清她的表情:“你……”


    “好了,時候不早了,別再讓廚師再熱菜。”


    殷梟打斷了淩漪的話,從直覺上他就不想聽淩漪接下來要說什麽。


    無非又是死鬼殷鴻,還有身份界限之類的。


    這種東西,他在見她第一麵的時候就想好了,何須讓淩漪來提醒他?


    迴去的路上,兩個人乘坐同一輛車子,可車廂中卻安靜得過分。


    手臂上戴著黑紗的女人隻是愣怔的看著窗外,像是在懷念過去似的。


    殷梟見她這模樣,覺得自己可能又做了一件蠢事。


    小情侶柔情蜜意的,接著上下班實在是太正常的事情了,也許此刻看向窗外的人就在借著他這張臉在迴憶與他沒有半點關係的事情。


    親自將殷鴻帶迴兩個人之間,殷梟被自己蠢得憋出一股氣來。


    人一生氣,就容易不理智。


    比如現在的他,就突然開口:“在想什麽?”


    對於隻見過幾麵的叔嫂來說,這個問題太過不合時宜。


    想著淩誌虢現在飆車的兒子腿到底斷沒斷的淩漪迴過神來,眸中閃過一絲惆悵,欲蓋彌彰:“沒什麽。”


    “想殷鴻吧,”殷梟無所謂的笑笑:“他是不是也……”


    “可以了。”淩漪不太想在大晚上聽個死人的名字,怪晦氣的。


    “我什麽都沒想。”她的語氣略微加重了些,卻像是將殷梟的某些想法給落實了。


    憋著的氣非但沒發出去,反而在肚子裏超級加倍了,殷梟隻覺得這股氣頂得他心髒都在難受。


    匆匆迴了他一句的女人,此刻神色間又有些怔然,不知又在想那死鬼什麽。


    一個死了的家夥,遠比活著的要難對付。


    他的形象會在活人的心中無限美化,最後變成所有人都無法企及的地步,即便擁有同樣一張臉,也不能。


    淩漪睫毛微微顫動,餘光瞥見殷梟難看的麵色,神色越發的哀戚。


    殷梟在她的神色下,氣得將袖扣給拽了下來,下車後更是率先一步離開。


    淩漪在他背後微微翹了翹唇角。


    對付見色起意,最好的辦法便是若即若離。


    在他覺得與你親密的時候,將他推開,讓他看到兩人之間橫亙的紗。


    這能有助於大火燃燒,更能在最大的程度上保護自己的安全。


    至於火太大,無法控製怎麽辦?


    淩漪略懂一些拳腳,覺得她一定會在殷梟徹底冷靜下來。


    下車的瞬間,冷風吹拂麵龐,讓淩漪心中的算計都安分了半晌。


    曾經努力進修的心理學,如今卻用來勾引男人,實在是讓她悵然。


    半年,隻要給她半年時間,她就不需要再做這些違背信念的事情。


    希望一切如同她想象一般的順利吧。


    瘦得快成紙片的女人站在風中,似是下一刻就要被秋風刮走,看得殷梟心中一顫。


    他聲音溫和了兩個聲調:“還想讓廚師再熱一遍菜嗎?”


    話是這麽說的,實際上廚師也隻是縮在廚房中玩了幾個小時的手機,待到殷梟他們迴來的時候,才開始動手。


    淩漪換好家居服的來到客廳的時候,最後一道菜也正好落在她麵前。


    顏色鮮亮的鬆仁玉米,瞧著好看,吃起來也足夠爽口。


    不得不說,殷梟在討好女人這種事情上,是有點天份的。


    身後椅子被拉開,殷梟輕笑道:“我還以為你不想和我吃飯。”


    兄長剛去世沒有幾天,他這個笑實在是太過於沒心沒肺,讓繃著遺孀人設的淩漪不由得多看了他好幾眼。


    那其中的譴責,能讓人輕而易舉的看見。


    “這種眼神看著我幹什麽?”殷梟摸了摸自己的臉,聳肩:“好吧,是我的錯,我不該在這時候笑,但是你要理解我……”


    “一個二十幾年不見的兄長死了,天上掉下來一筆財富來給我繼承,我難道連高興一下都不行嘛?”


    不是所有的雙胞胎都有足夠好的感情,從小殷鴻和殷梟之間便有不死不休的氣氛。


    殷梟喜歡的東西,殷鴻必須毀壞,殷鴻看上的玩具,殷梟必須拿到手。


    這種戰爭在他們兄弟因為父母離婚而天各一方時才被迫停止。


    二十幾年後,當爭端的其中一人消失,另一個人占據了他的位置,如同幼年時一般想將屬於殷鴻的東西拿到手。


    但這次,他似乎不太敢將玩具拿到手便摔碎。


    甚至於他連將玩具搶到手中都不敢,隻能憋屈的看著她懷念舊人,迴憶從前。


    死了的人在她的生命中留下濃墨重彩一筆,而他這個活著的人想與她共進晚餐,還要靠她那個不省心的叔叔!


    思及至此,殷梟心情就更不好了。


    他笑得越發燦爛,卻是說起了其他事情:“沒請兩個保鏢嗎?公司裏要都是那家夥那樣的人,你還怎麽工作?”


    淩漪筷子一頓,麵無表情的看向殷梟:“如果都是那樣的人,我也不用工作了。”


    如果大家都和淩誌虢一樣,就意味著公司中從上到下,連保安大爺養得退役警犬都開始造反了。


    那她還死乞白賴的待在公司幹什麽?


    盡早出國去過流放日子好了。


    “好吧好吧,我言語有誤。”殷梟舉起雙手,鍥而不舍:“但你的保鏢……”


    “我讓他們做其他事情了,他們恰巧不在。”


    不是他們不在,又怎麽能給你提供“英雄救美”的機會,滿足你個死變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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