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兆揮開身邊扶著他的人,冷笑道:“這些年沒有管我,倒是現在擺起父親的架子了!”


    “你!”聞景山用拐杖指著聞兆,似乎下一刻就要打過去。


    聞兆不躲不閃的直視他,似乎就等著他這一下打下去,就迴西北。


    瞧著那張與自己年輕時候頗為相似的臉,聞景山深唿吸了一下:“去洗洗,你看看你現在像是什麽樣子!”


    這味道,這是喝了多少。


    聞兆嘲諷的笑了一聲,腳步趔趄的朝著上頭走,路過的時候語氣頗為生硬的道:“天冷了,我要給母親寄些錢過冬。”


    聞景山氣得拿拐杖的手都在哆嗦:“她哪裏用得著你的錢過冬!”


    之前給的那些錢,能讓那老婆子這輩子過冬都不愁!


    “你就說給不給吧!”聞兆此刻儼然一副大孝子的模樣,不依不饒的讓聞景山給他爆金幣。


    聞景山見他執拗,半晌後咬牙道:“我再給她二十條小黃魚,你不許再要了!”


    “行!”聞兆這次異常幹脆的同意了。


    管之後會不會反悔呢,現在先答應下來就是了。


    況且那些錢早在到母親手裏的第一時間就被她交給了組織,成為一卷卷紗布一包包傷藥。


    為前線戰士供給藥物和金錢,這就是如今聞景山這個叛國賊的作用了。


    聞景山見他答應的這麽幹脆,哪裏不明白他的小心思。


    他心中暗恨不已,發誓要將這兒子在他娘那邊的心給掰過來。


    比起那老婦人,他有的東西可多了。


    金錢、美女、權勢這些哪一樣都足夠腐蝕這不到二十歲的小年輕。


    再等兩年,他要這小子連他娘姓什麽都想不起來。


    “老爺。”門外管教提著袍子匆匆跑來,低聲開口:“淩家那邊,出事了。”


    今兒一大早聞景山就派人去查淩漪的事了,如今正是人剛迴來的時候。


    剛和兒子吵完架的聞景山本想將人趕走就察覺到,上樓的那腳步好像突然間慢了下來。


    他撫著拐杖上的龍頭,唇邊泛起一抹笑意,慢悠悠發問:“淩家出了什麽事?”


    管家聽見他突然加大的聲音,又瞧了眼停在半路的少爺,心中有了分曉。


    他突然放低聲音,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與聞景山耳語起來。


    聞景山聽得不甚認真,餘光一直瞥著聞兆的方向,見他握著扶手的手都泛白,才再次慢悠悠的放大聲音:“什麽?你說那個淩漪逃婚了?現在不知所蹤?”


    管家低眉順眼,隻小聲說了句是。


    聞景山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這天氣,一個弱女子孤身在外,不知要受到多少委屈。”


    聞兆握著樓梯扶手的手更緊了,聞景山唇角笑意加深:“再者說這些日子滬城內可不算太平,若是被什麽幫派分子或是那些個手腳不老實的巡警給碰上,一個漂亮女子,那後果……”


    噔噔噔噔……


    木質樓梯上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聞景山迴眸便見到聞兆正抿著唇站在他身後,一臉倔強的看著他呢。


    “你還沒上樓?”他詫異發問。


    聞兆抿唇,半晌後開口:“能幫忙找下她嗎?”


    語氣雖然不算好,可卻是在迴家這段時間中數一數二的了。


    此時此刻,聞景山就在再不滿意淩漪的年齡身份,都不禁對她生出一絲好感來。


    隻要將這女子握在手中,聞兆還能上了天去?


    隻見一麵就能低聲下氣求人,他還沒看出來他這兒子竟是個情種呢。


    “既然兒子求我了,為父自然會幫忙。”他著重加重了為父二字,滿意的看著聞兆的臉上的別扭,好心情的放他去休息。


    這次,聞兆離開的腳步就有那麽點逃走的意味了。


    等他關上自己的房門,神色便淡了下來。


    解開滿是奇怪味道的衣服褲子,他踏入早早被放好水的浴池中,將臉沉入水底。


    淩漪竟光明正大的做出與身份不符的事情,難道就不怕暴露嗎?


    要知道,潛伏工作最怕的就是不合理。


    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傳統女子突然逃婚,本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她到底想做什麽?


    聞兆對淩漪這個突然出現在信物旁的人警惕異常,這才順水推舟遂了聞景山的意,以對人有意為由送他一個把柄。


    按照他的本來性格,隻一麵之緣,怎可能對人產生傾慕情緒?


    即便那人再神秘莫測,能讓他產生的感情也隻有警惕和好奇。


    許久後,聞兆從水中猛地抬起頭,大口的唿吸著新鮮空氣,唇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來。


    若是聞景山想借著淩漪拿捏自己,那真是太好不過了。


    順理成章就近觀察她的機會,當然要好好把握。


    說不準,還能搜集到什麽意外的情報呢。


    那邊父子勾心鬥角,這邊淩漪已經在新家享受生活了。


    托張二的福,她能享受最好的一切。


    日落西山時,小屋被收拾的幹幹淨淨,淩漪在這間隻屬於自己的屋子吃上了今日的第一餐飯。


    眾所周知,隻要人類不在做飯的時候搞什麽靈光一閃,老老實實按照食譜來做,就不會做出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人生中第一次做飯,淩漪依靠著自己能精確到克的稱量能力,成功的給自己煮了美味的三菜一湯。


    就是這柴火灶不太好用,將她的臉都熏黑了。


    抹了一把有些狼狽的臉,淩漪享受著自己的美食,開始為今後做打算。


    坐吃山空是不可能的,雖然她走出了那片小小的天空,但原主的願望卻並未消失。


    顯然原主想見的並非是簡單的天空,且淩漪也不會任由自己在這亂世中隨波逐流。


    她想為路邊被撿屍人撿走的小孩子做些什麽,想為這片破碎的土地做些什麽。


    自舊報紙中撿起一顆點心,淩漪瞧著那被油漬沾染板塊,瞧見為前線送物資送藥的唿籲時,心中一動。


    眾所周知,在這個時候磺胺剛剛上市,在國內還是鮮有聽聞的狀態。


    至於橫跨數十年,在抗生素藥物中一騎絕塵的盤尼西林,就更是隻在實驗室狀態,要在兩年之後才能大規模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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