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賺得那些錢還得給受害者家屬民事賠償。”淩漪露出一抹笑:“現在,你連錢也即將沒了。”


    “咳咳咳……”大姐終於忍不住笑了,用紙杯給淩漪倒了一杯水:“來,喝水。”


    緩緩,緩緩。


    她還是想要證詞的,要是這姑娘將犯罪嫌疑人給氣死了,她哪裏找證詞去?


    淩漪抿了口水,歎息道:“和不聰明的人說話,就是比較費口水。”


    高千裏:“……”


    他氣著氣著,就像是個漏氣的氣球似的,突然癟了下來。


    引以為傲的智商被碾壓,引以為傲的財產即將被收走,這對他來說多少有點超出心理負荷了。


    “我要糾正一點。”淩漪這邊暫時歇火了,對於案件卷宗更為熟悉的項恪不緊不慢的接了上來:“首先,你不是覺得上學無聊被開除的。”


    “你是因為毆打同學才被開除的,我找到了你那時的校方開除通知以及刑事檔案。”


    項恪依舊是用看狗一樣的眼神看著高千裏,就像是在看著什麽無法和人類溝通的低智商生物一樣:“你憑什麽覺得,已經坐進這裏的你檔案還能隱瞞得住?”


    在查到他身份的那一刻,高局險些衝到民政那邊去查他的出生證了好嗎?


    剛剛像是個氣球癟了的高千裏一下子又被氣了起來:“你懂個屁,那個女人根本瞧不起我,我追她她連跟我吃個飯都不肯,還說我……”


    他的聲音陡然停下,唿哧唿哧的喘著氣,惡狠狠的瞪著項恪,恨不得吃了他。


    項恪邁著大長腿,接過大姐遞過來的紙杯,淡定道:“說你矮,人家姑娘一米七八,腿……”


    他打量了一下高千裏在座椅下麵的腿,看狗的表情變成了看柯基的表情。


    “你他媽的!”高千裏猛地將輕飄飄的紙杯砸了過來。


    空蕩蕩的杯子在離項恪一米的地方頹然落地,狼狽的甩出了兩滴水一樣。


    “我們這幾天察覺到,你出現過在這姑娘身邊,卻沒動手。”


    項恪端著自己的杯子,順便接過了淩漪手中的空杯子:“讓我猜猜,是你的良心覺醒了。”


    “或者是,人家姑娘在研究所工作,平時的宿舍安保力量根本不是你這種……”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柯基,淡淡道:“你進不去,所以隻能勉強放棄這個想法。”


    被高千裏盯上的那個大高個姑娘是個工作狂,研究所裏零零七,每天研究所宿舍兩點一線,根本沒給他動手的機會。


    同樣享受加班福報的刑警惡劣的想,這何嚐不是加班帶來的安全感呢?


    高千裏再次被戳到痛處,那點所剩不多的風度再也無法維持。


    他將項恪的族譜從祖宗問候到一百年後的曾曾曾孫子,還不解氣,那發紅的眼珠子看起來是要打人的架勢。


    項恪搖頭:“所以說,就這個控製情緒的能力,遲早被抓。”


    罵人的聲音戛然而止,高千裏冷嘲熱諷:“我被抓和你有什麽關係?你也懂數學?”


    他看得真真的,剛剛項恪聽淩漪講數學的時候,就像是麻瓜在聽魔法師施法。


    一個屁毛不懂的家夥,要不是仗著領導的身份,來見他的資格都沒有。


    “你對第一個女生的戳刺方向是這樣的。”項恪用斜向上的一個姿勢比劃了下高千裏的動手經過:“一連三刀,傷口均是位於脾髒附近。看起來是知道一些醫療方麵的知識,但不能具體了解人類器官的人幹出來的事情。”


    高千裏冷笑:“我不了解你了解?”


    他不了解他也殺人了,這個家夥……


    “我是法醫。”短短四個字,又讓高千裏沉默了。


    “你在每個現場都留下了腳印,卻是用了大一碼的鞋子和負重來企圖混淆視聽,想將我們將你從懷疑名單上排除。”


    “但是太拙劣了。”項恪看著憤怒的柯基,繼續說他刀具的牌子,說他在受害者身上留下的淤痕。


    反正,除了身份證外,項恪將高千裏的全部信息都給扒了出來。


    甚至於在淩漪到來之前,這家夥就在被排除名單中了,隻是因為公司開會等數個不在場證明被放過。


    要不然,大家也不會那麽快就查出他名下全部房產,而後精準的找到那棟他住著的別墅不是?


    剛剛鼓脹的高千裏現在又像是個漏氣的氣球一樣再次癟了。


    再一再二又再三,被三個心眼子比火龍果籽兒還密的人從智商到經曆統統貶斥了一遍,他就像是個鬥敗的公雞一般,再也沒有要牛排那囂張跋扈勁兒了。


    大姐暗暗給兩個人豎大拇指。


    她之前叫這兩個人過來,隻是想讓他們再給高千裏的心防打開一道口子,然後自己再努力。


    畢竟人家又不是專門搞審訊的,她將全部希望放在人家身上有些過分。


    可現在看來,她還可以再過分一點。


    她對著淩漪無聲比了個兇器的口型。


    刑警已經將高千裏所有的賊窩和別墅都搜遍了,卻始終沒有找到那一把對於本案至關重要的兇器。


    大姐如今就讓淩漪趁熱將這消息給問出來。


    淩漪對著她眨了眨眼睛,上去就是一頓大鄙視術,逼得高千裏將兇器的位置給說了出來。


    這狗東西,竟是直接將那兇器給扔河裏了!


    這對於一個在別墅壁爐裏藏人頭的家夥來說,是極為不正常的事情,畢竟他也不靠這個行為降低罪責。


    而他這麽做的原因……


    “我知道兇器重要,就想為難為難你們!”他冷笑著道:“你們派人去找吧,看要花多少錢!”


    他說得那條河又深又寬,如今還是深秋季節,河麵的水冷得刺骨。


    剛想去雇蛙人的高局一聽這話,拳頭都硬了。


    他這一個打撈組下去,少則十幾萬,多則幾百萬,為的就是這個家夥的惡劣心思!


    死刑,必須死刑!


    審訊室內:“沒關係,我們最不怕麻煩了。”


    淩漪上下打量著要得意洋洋的高千裏:“畢竟我們就是為了解決你這種麻煩存在的不是嗎?”


    “想到你馬上就要死刑了,你就是再肄業一迴我都不覺得麻煩。”


    “你媽的!”高千裏出離憤怒,這女人的嘴怎麽這麽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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