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隊,交代了。”兩個人鬥嘴的時候,又一頭牛馬闖入案發現場。


    石毅下意識看了一眼表:“這有三分鍾嗎?就撂了?”


    審訊警察笑了下:“越是愛搞這些複雜東西的兇手膽子就越小,基本上被發現秘密之後就沒有什麽對抗能力了。”


    “到底怎麽迴事,”石毅當先一步,去見死者丈夫。


    審訊警察跟在他身後,將知道的一點信息告訴石毅:“死者夫妻屬於開放關係,彼此都有不止一個性伴侶,初步鑒定為情殺。”


    “彼此都知道對方有人?”石毅眉頭像是毛毛蟲一樣跳了下。


    審訊警察樂嗬嗬的道:“對,我們還在兇手的手機裏發現了多人運動場景,夫妻兩個人都在。”


    “嘶。”石毅倒吸一口涼氣,不解道:“那這殺什麽人?”


    “您見到了就知道了。”審訊警察表情也是一言難盡。


    隨著他們的接近,兇手的哭嚎聲音就越來越大:“她給那男的過生日,卻一次都沒有給我過過。”


    “她還說喜歡那男的,懷了他的孩子,要和我離婚!”


    “我們當初都說好了,隻能玩玩,不能動真心的,她騙我!”


    石毅:“……”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老刑警,還是被這幾句話中豐富的信息量給衝的麵色怪異。


    這算什麽?


    玩咖的險惡真心之旅?


    “問一下,鄰居早上見他們夫妻告別是怎麽迴事。”


    要不是鄰居大姐在接受詢問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說:“他們兩個夫妻感情好得很,小高天天上班都是老婆送出門的,今天早上我還聽見小高讓老婆好好休假,別急著起床呢。”


    他們也不會暫時將男人排除在兇手範圍之外。


    審訊警察點點頭,不多時石毅就聽到裏麵的迴答:“鄰居都知道她早上送我這件事,我今天就耍了個小花招,自己對自己說話,其實上班之前就送我老婆走了。”


    聽到這,石毅沒了興趣,轉身離開。


    這些兇手啊,到最後一刻都得給自己身上披上美化光環,還送人走,不就是把人給吊死了?


    他掃了一眼因為突變不可置信嚎啕大哭的老夫妻,拍了拍淩漪:“你還年輕,這種事見多了就不……”難過了。


    但這話他沒說完,因為淩漪的表情太鎮定了。


    麵對這八卦與狗血齊飛、死亡和欺騙共存的案件,她臉上甚至連大的波動都沒有。


    石毅笑了下:“你還真是天生做刑警的料。”


    當然,這種性格要是不做刑警,就可能被刑警抓了。


    身後緩緩遞上來兩個口罩,黑眼袋大姐幽幽道:“這年頭哪哪都是手機,戴上口罩再說話,不然警察兇殺案現場大笑就是明天的頭版頭條。”


    石毅將口罩戴好,轉身對著淩漪道:“你就不用戴了,現在迴局裏送份資料,然後準時下班。”


    “老錢,你也跟上。”對著神色幽幽的女人抬了抬下巴,石毅將自己心愛的座駕鑰匙給了淩漪:“別讓她開車,不然明天我得去交警隊提人。”


    “知道了,石隊再見!”


    初來乍到,淩漪雖然接收了原主的記憶,卻一時間無法體會刑警準時下班是個多麽珍貴的事情。


    在一眾同事羨慕的眼神中,帶著錢大姐坐上了石隊的座駕。


    “唿!”上車瞬間,錢姐就將副駕駛調到底,直接躺了下去,但沒閉眼睛。


    這時候睡隻能睡一會兒就要被叫醒,睡一半被強製叫醒滋味比不睡覺都難受,有著豐富熬夜經驗的老刑警,自然不會犯這種錯誤。


    淩漪透過後視鏡看著遠方眼巴巴看著車子的同事,和錢大姐閑聊:“我就這麽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說好的實習生要勤勞肯幹,給同事和領導留個好印象呢?


    領導沒下班,她就下班了,這真的好嗎?


    錢大姐:“有什麽不好的?你想去寫那些比老太太裹腳布還臭長的資料?”


    淩漪遲疑:“如果非讓我寫,也不是不行。”


    可能這世界上的邏輯能力沒有誰比她更強了,隻要有鐵證,她保準能寫出法院那邊挑不出毛病的材料來。


    錢大姐迅速搖頭:“不行,你怎麽能寫那些呢?”


    誰會讓能耕地的大牲口在家裏跳皮筋啊,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接近下班時間,車子已經開始排長龍,她在紅燈間隙拍拍淩漪的肩膀:“別想那些沒用的,隻要你能破案,別說準時下班,就是蹲在石隊頭上拉屎他都沒意見。”


    淩漪這個靈機一現的想法,最起碼能保持她在下個案子發生前的所有不加班權利,要是一直都這麽機智,年底求爺爺告奶奶請專家破積案的石隊一定不介意將局長揪下來,把淩漪供上去。


    當然,她開玩笑的。


    首先剛畢業的學生很難有強大的邏輯和經驗破案,其次石隊在將淩漪供上去的時候就會被局長按在地上反複碾壓。


    淩漪默了半晌:“我倒是沒有這麽奇怪的愛好。”


    誰要在那大光頭頭上那什麽啊!


    打了個哆嗦,淩漪在綠燈前踩下油門,讓車子慢吞吞的朝著局裏的方向爬。


    當爬到局裏的時候,時間也剛好來到了下班時間,這就不得不佩服石隊服一個老堵車人對於首都交通狀況的了解了。


    等他什麽時候被發配到交警大隊,說不準能拿個標兵。


    淩漪抱著文件夾朝局裏走的時候,迎麵正好迎來一行人,最打頭的是穿著白襯衫的過分年輕的男人,他的顏值、身材與身邊的白襯衫老頭形成慘烈的對比,仿佛要羽化成仙似的。


    錢大姐神色迅速嚴肅起來:“高局、項主任。”


    局長本正笑著和那年輕說話,隻略點了下頭做迴應。


    淩漪在瞥見男人的瞬間,捏著文件的手便有一瞬間的緊繃。


    是他。


    “等等,你們那個案子怎麽樣了?”一行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沉迷連環案的高局想起了今天那剛報上來的現案,開口問了一嘴。


    錢大姐眼睛一亮,她就等著領導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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