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獻瞧了一眼見他就沒笑模樣的老九,又瞧了眼皮笑肉不笑的大哥,無奈拱手:“大哥莫要取笑我了。”


    這是知曉他帶了人迴來,敲打他呢。


    太子不理他,隻揉了揉蕭遙的發絲:“你且迴去吧,答應你的事情我會與父皇說。”


    蕭遙氣鼓鼓的臉上驟然起了笑意:“多謝大哥!”


    “去吧去吧!”太子失笑的看著他這小狗模樣,不耐揮手。


    在太子連聲驅趕下,蕭遙歡喜的踏出了太子寢殿,便見一個跌跌撞撞學走路的孩子被乳母小心護在身前。


    “呀,這不是安哥兒嗎?還認不認識叔爺爺?”他在奶娘心驚膽戰的注視下,一把將小崽子舉到了頭頂,逗得小孩兒咯咯笑。


    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連做父親都勉強,此刻做起叔爺爺來卻是有模有樣。


    逗了小孩一會兒,他掏啊掏的從懷中掏出個陶瓷小人放在他的懷裏:“拿著玩!”


    說罷,又惡趣味的掐了掐他嫩生生的小臉,大步離去。


    太子透過窗縫望著這一幕,眸中滿是淺淺笑意。


    自長子去世後,長媳一病不起,安哥兒這孩子便養在他這。


    這孩子不認生,這便很好。


    待他去了,交由旁人養也不會傷了他。


    “大哥。”蕭獻等了半晌,見太子半闔著雙眼幾乎陷入沉睡,不由輕聲開口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這時候,太子才像是迴過神來,眼中有幾分恍惚:“老三,你還在啊。”


    他咳了幾聲,苦澀一笑:“瞧我,都病糊塗了,竟險些睡過去。”


    他重重的喘了幾聲,胸口像是有破風箱在拉動:“也不知什麽時候就一睡不醒。”


    蕭獻心中一動,忙不迭為他蓋好被子,溫聲道:“大哥不必多慮,你這病症並不嚴重,遲早要好。”


    太子揮了揮手,止住了他的話,幽幽將沒說完的說完:“若是我死前,還能見我們兄弟和睦,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蕭獻蓋被子的手一僵,霎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心中一陣惱怒,老大這是在敲打他,不讓他生事呢!


    憑什麽,兄弟間也不是隻有他一人如此!


    可在瞧見太子那渾濁銳利的眼神時,他卻隻能忍氣吞聲:“弟弟明白。”


    太子將死,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也達到了極點,若是讓他死前說兩句自己壞話,那真是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不過蕭獻心中有氣,隻應承下不鬧事,卻沒再說什麽兄友弟恭的話來騙一個將死之人。


    “行了,去吧。”太子心中冷笑,揮退了這小狼崽子。


    快死了,還要瞧見討人厭的臉,煩!


    蕭獻拱手,忍氣吞聲退下。


    這邊兄弟二人的機鋒蕭遙半點不知,他一路快馬加鞭迴府,就瞧見麵色有異的祿安。


    “怎麽了?”他心中一跳,難不成是父皇背著他對淩漪動手了?


    “您還是自己去瞧吧。”祿安歎了一聲,讓蕭遙自己去看。


    蕭遙隨著他一路走,見他將淩漪安排在了王妃的院子中,不由對他投去讚賞一瞥。


    還未踏入王妃正院,蕭遙便聽到一聲聲的叫好,他按住想要去稟報的小太監,撩開袍子躡手躡腳朝著院中走去。


    “好!”越過影壁,他便兜頭被叫好聲衝了個趔趄。


    而後一抬眸,便見鮮嫩的王府侍女圍在一圈兒,那被圍在正中的正是淩漪。


    此刻,她手中長刀虎虎生風,在侍女們的叫好中甚至挽了個漂亮的刀花,將一朵自樹上落下的秋海棠送到一侍女的麵前。


    那侍女霎時間麵飛紅霞,在一眾叫好聲中接住了那朵小花。


    蕭遙如遭雷擊,半晌迴不過神來。


    祿安瞧著主子唇都氣得發顫,不由得重重咳了一聲。


    霎時間,剛還笑得和花兒一樣的小姑娘們縮成鵪鶉模樣,各個跪伏在地。


    淩漪瞧著這一幕,不由得挑眉看向蕭遙。


    蕭遙抖得更厲害了,就像那風中的秋海棠。


    “下去吧。”他捏了捏掌心,半晌後才平下心緒,硬聲開口。


    待到小姑娘們如同鳥獸散,他才沉下臉來,抿唇瞧著淩漪。


    長刀入鞘,淩漪用旁邊侍女們早準備好的白帕子重新擦過手,對著蕭遙招招手。


    蕭遙不情不願的上前,而後臉上便被微涼的帕子覆蓋。


    溫和的聲音隔著個帕子響起:“瞧這一臉沙子,也不知擦擦。”


    他耳朵發紅,帕子下的唇角也不自覺的上翹,口中也開始哼哼唧唧。


    “你去幫她們擦啊,怎麽幫我?”


    這話說得,酸到了天際。


    淩漪新奇,將帕子拿下來,失笑道:“你這是什麽話?”


    “你為他們舞刀,卻沒為我舞過。”蕭遙說起這個,酸氣將他的臉酸成了皺巴包子皮。


    他就晚迴來那麽一小會兒,淩漪就給旁人舞刀了,她都沒為他舞過!


    淩漪無奈:“你也沒叫我給你舞過啊。”


    且她們同為女子,這是吃的哪門子飛醋?


    重重用帕子在蕭遙臉上擦了兩下,將他擦得臉頰通紅,連眼中都蓄滿淚珠,淩漪才道:“你若是想,我為你舞就是了。”


    不過就是剛剛小姑娘們服侍她的時候,有個格外活潑的好奇她的長刀。


    淩漪能敏銳察覺到這群小姑娘都沒惡意,這才舞了一段給她們看。


    在她眼中,這些都是未成年的小童工呢。


    蕭遙哼哼唧唧:“你給了旁人的,我就不想要了。”


    話說完,他掌心一沉,垂眸就見淩漪從不離身的那柄長刀被送到了他的掌中。


    怔忪之間,耳邊是她縱容的聲音:“別惱,送你就是了。”


    霎時間,蕭遙臉上那些酸意消散得一幹二淨,他手忙腳亂的要將刀還給淩漪:“這怎麽行?這是你的!”


    他知曉隨身武器對於江湖人的重要性,怎麽會去奪走淩漪的心愛之物?


    剛剛……


    剛剛不過是有一點點酸罷了,現在一點都沒有了!


    “我用什麽刀都無所謂,這把你喜歡送你就是了。”不論是淩漪還是原主,對於兵器都沒有什麽執念,這把刀隨身帶著也不過是因為用習慣了罷了。


    如今蕭遙喜歡,就送他好了,左右習慣一柄刀用不了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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