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什麽抖,你——」


    宿雨抬手持|槍,另一隻手亮出手腕在許洛之眼皮子底下晃了晃,「我這個身體,你按一下就能立即腫。前不久,記得吧,有人又是扛我又是扯我的,嘶……好疼。」


    明知道她是故意這麽說,但還是讓許洛之周身陰森森的氣場氣息混亂了一瞬,尤其是看到她手腕上,手指上,都有明顯的紅腫青紫的痕跡。


    許洛之頓時將手中的槍塞進一旁的迴收安全箱裏,同時也順手搶走她手裏的塞迴去,「練什麽練,走,迴去!」


    原本隻是想賣一下慘活躍一下氣氛的宿雨:「……」


    哦豁,這麽吃賣慘啊。


    下意識拉住他的手,「別,你繼續教我打,我總是打不了滿環。」


    他立即停下腳步,僵著手臂保持被拉住的姿勢,「不是說疼嗎!那麽大個人還那麽嬌氣!」


    「我嬌氣那也是有人慣的。」宿雨鬆開他,重新跑去安全員那邊領|槍,拿了兩把過來,遞給他一把,「快點兒,慣我的人都願意教我瞄靶。」


    話說到這個份上,許洛之胸腔憋著一口氣,半晌也吐不出來,隻能陰鬱十足地迴到射擊地線成射擊姿勢。


    安靜了一會兒,他才難掩複雜地說:「你都想起來了?」


    正在努力瞄準的宿雨動作一頓,誠實地搖頭,「沒有,我後腦勺上有個傷口,不長頭發缺了一塊肉的那種。秦冥說那是我小時候被子彈擦傷留下來的,我想可能就是因為那個傷口,我失去了一些記憶。如果不是秦冥告訴我我頭上還有這個傷口,我根本不知道……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許洛之頓時露出一個『果然是這樣』的表情,嘴裏泛著苦,苦到眼裏心裏發酸發麻。一頓,忽然意識到不對勁,猛地扭頭看向他,敵意明顯:「你又和秦冥有什麽關係?不是和尚初陽嗎?!」


    什麽秦冥尚初,宿雨失言了片刻,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便先將槍放下,沒敢去看他,「許洛之,在說接下來的話之前,我可不可以先確定你一個態度?」


    他遲疑了一瞬,也放下槍,「你說。」


    她微微吸了一口氣,才一字一字地說:「你會騙我,利用我,欺負我,逼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情嗎?」


    「你這是什麽話!」許洛之沉下臉,剛想質問她憑什麽這麽問他,就聽到她又說:


    「我在那個世界,一輩子都活在黑暗中,所有人都欺負我眼盲,騙我,利用我。從頭到尾都打著為我好的名義,逼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我好不容易在這裏看見金燦燦的陽光,不想,也絕不,再重蹈覆轍。」


    「怎麽可能,你——」


    「你先聽我說完。」


    宿雨打斷神色明顯有些激動的許洛之,為了安全起見,她幹脆將兩人手中的槍都放迴安全箱 裏,才繼續道:


    「我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太苦,如果你來找我、對我好,是和我剛剛說的那些有關,那我覺得,我們就沒有相認的必要,也沒有再往下談的必要。現在我和你的立場也很分明,我站在尚初陽這邊,而你,與尚初陽對立。我不會再上任何人的當,受任何人的騙,如果你隻是想利用我對付尚初陽,那我勸你別白費功夫。」


    「宿雨,你別說這些惹我生氣的話,我脾氣真不好!」他確實脾氣不好,就那麽幾句話,就已經激得他黑沉著臉,額頭的青筋也隱約暴起,渾身盡是暴|戾可怕的氣息。


    真被這種人對上,一定會被揍得很慘。


    宿雨無聲嘆息,再問一次:「所以你會騙我,利用我,欺負我,逼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情嗎?」


    那暴|戾的氣勢淩亂了一瞬,他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不會!我他媽什麽時候敢騙你,逼你做你不喜歡做的事情!你他媽那麽嬌氣一個人,我碰你一下你都哭半天,不給你酒心巧克力你還——」


    「好了。」宿雨截住他憤怒又難掩受傷的話,微紅著眼睛,撇開臉,喉嚨有些發堵,但並不影響她繼續說:「那我要說了,許洛之。」


    「你……」許洛之因情緒劇烈起伏唿吸發急,他抹了一把臉,忍著火氣:「你倒是說啊!」


    「我真的不記得你是誰,但你也發現了,我這個身體,會下意識看著你,學著你,注意你所有的動態。遇到危險,也會下意識地想保護你。」


    許洛之黑沉的臉色有所好轉,冷哼一聲:「要不是看出這點兒,你早被我拎起來胖揍一頓了。」


    宿雨一愣,抬頭看向他,「你剛剛不是說你不敢碰我嗎」


    許洛之:「……」


    她紅著眼,像極了認真盯著人、隨時準備張開兔子牙的小白兔。強忍住心中的異樣,嘴硬道:「我就說說也不行了?」


    「好吧。」宿雨轉迴頭,踢了踢腳下的草地,悶聲說:「我其實很想問問,我做噩夢時喊的哥哥和冥哥哥,是不是同一個人?」


    許洛之一愣,眼神微晃,「你真做噩夢了?」


    她沉重地點頭:「嗯,最近一直 做噩夢,特別是迴到我自己的身體以後。」


    「什麽叫……迴你自己的身體以後?」想到什麽,許洛之連忙扶住她的肩膀將她轉過身,上下將她打量一番,又轉到背麵,確定是他眼熟的人,才放下心,將她轉迴來,「你把話說清楚。」


    「這話說來話長。」宿雨想說的重點不在這裏,於是又把話題引迴去,「所以,我做噩夢喊的哥哥,冥哥哥是不是同一個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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