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縣令被帶到了陳念安麵前。隻見那縣令滿臉堆笑,臉上的肥肉微微顫動著,他微微躬身,那姿態極盡謙卑,就像是在等待著主人發號施令的奴仆一般,靜靜地等待著陳念安發話。


    陳念安目光沉靜如水,緩緩地將視線落在縣令身上。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片刻之後,她緩緩開口道:“縣令大人,我來問你,這宛城與源城,你可了解多少?”


    縣令一聽這話,心中猛地一緊,他趕忙在腦海中飛速思索著該如何迴答,額頭上不禁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片刻後,他努力穩住心神,說道:“迴堂主,宛城地處偏僻,四周多為山地,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但也正因如此,那裏的資源相對匱乏,百姓生活較為艱苦。而源城則富甲一方,商貿極為繁榮,城中店鋪林立,貨物琳琅滿目。然而,源城的城防雖堅固,卻也正因如此容易成為各方勢力覬覦之地。”


    陳念安微微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思索之色。接著,她繼續問道:“你倒也不算草包。若我軍攻打宛城,可有何利弊?攻打源城又當如何?”


    縣令趕忙擦了擦汗,那動作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惹惱了眼前這位年輕堂主一般。他思索片刻後,小心翼翼地迴答:“攻打宛城,雖初期可能較為艱難,畢竟那裏地勢複雜,易守難攻。但一旦拿下,可憑借其險要的地勢進行修整,且不易被其他勢力輕易攻擊。而攻打源城,若能成功,可獲得大量財富與物資,無疑能極大地壯大我軍實力。然而,源城兵強馬壯,防守嚴密,攻打難度極大,且一旦失敗,恐遭其他勢力趁火打劫,後果不堪設想。”


    陳念安聽後,沉默不語,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眾人也都緊張地看著她,大氣都不敢出,靜靜地等待著她的決策。整個空間被一種緊張的氣氛所籠罩,時間仿佛也在這一刻凝固了。過了一會兒,陳念安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光芒。


    “縣令先下去吧,好好休息,過幾天我們要在外征戰,還要靠你這百姓父母官管理城內。”陳念安的聲音沉穩而有力。


    縣令被唿來喝去,心中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然而,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知道過幾天這夥人都要出去,自己也可以趁機有些動作。他心中暗自盤算著,臉上卻依舊保持著恭敬的笑容,緩緩退下。


    “堂主,你決定打哪裏?”朱明朗看縣令被帶走之後才問。


    陳念安微微眯起眼睛,伸手將手中的旗子插在沙盤上:“打這裏!”


    經過幾日的休整,陳念安帶著眾人再次出城。算上縣城裏麵招來的人,現在陳念安手裏一共不到三萬人。她果斷地帶走了兩萬五千多人,隻留下一些降軍與三千多人在城中。


    眼見陳念安他們出了外城,縣令終於收起笑臉,轉過頭對自己下邊的人露出陰鷙的表情。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貪婪與算計,仿佛一隻餓狼看到了獵物:“想啃下宛城這塊硬骨頭,憑他們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這一來一迴就一個月。這段時間把那些豬玀的錢都給我搜上來,咱帶著你們出海享受榮華富貴去。”


    陳念安騎著馬走在最前麵,英姿颯爽,就像一位女戰神。朱明朗騎著馬與陳念安錯身半步,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問道:“堂主,就留下那胖子在城中不好吧,他明顯不是什麽好人。”


    “朱明朗,你覺得什麽叫好官?”陳念安沒有迴應朱明朗的疑問,而是先拋出了一個問題。


    朱明朗想也不想就迴答說:“清正廉潔,勤政愛民。”


    “如果所有官都清正廉潔,勤政愛民,那誰好壞又要如何去講?”陳念安的聲音平靜。


    “自然是對比政績。”朱明朗說完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陳念安笑笑,她知道朱明朗明白了。“咱們在榆城時間不長,這地方原本也有錢,就算都遵守軍紀,但是那些百姓也是不服的,隻不過是不敢打咱們罷了。”陳念安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你也知道那縣令不是好人,他不是好人,咱們又壓了他這麽多天,你說,咱們離開這段時間他會做什麽?”


    “搜刮民脂民膏,準備跑路。”


    “所以咱們要在他跑路之前迴去,有對比,才能顯得咱們軍紀嚴明,那些百姓才願意跟著咱們啊!”


    “那咱們可得快點。”


    “所以這幾天都給我打起精神,誰要是影響了行軍,直接軍法處置。”陳念安迴頭高聲喊道,“都跟上,給我加快腳步!”


    而此時,榆城內。


    “拿來吧你,說沒錢了,這是什麽!”小胡子從老婦人手腕上拽下一個金鐲子。


    老婦人滿臉驚恐,苦苦哀求道:“官爺,這是我家的傳家寶啊,求求你還給我吧。”小胡子卻一腳踢開老婦人,惡狠狠地說:“哼,現在都是縣令大人的了。”


    縣令府中,一箱箱搜刮來的財物堆積如山。縣令滿臉得意,坐在太師椅上,看著手下們不斷地將財物抬進來。“動作都快點,等那夥人迴來,我們可就沒機會了。”縣令催促著。


    街道上,百姓們敢怒不敢言。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卻被身邊的老人拉住。“別衝動,他們人多勢眾,我們惹不起啊。”老人無奈地歎息著。


    在一家店鋪裏,幾個士兵正在搶奪貨物。店主絕望地看著自己多年的心血被洗劫一空,卻無能為力。“你們這些強盜,不得好死!”店主悲憤地咒罵著,但士兵們卻充耳不聞。


    留下的陳念安帶來的人想要製止這些人,卻是寡不敵眾,直接被縣令帶人給關進了監獄。


    “大人,何不直接做掉他們?”小胡子站在縣令身邊說。


    “笨死,”縣令拍了一下小胡子的腦袋,“這些人活著,那陳堂主便隻是損失點銀錢,不至於跟我們拚個你死我活。若是他們死了,你就算出海,他們也要想辦法抓迴來拿你的腦袋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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