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手機屏幕燈光亮起,鎖屏壁紙竟然是播放到了一半的音樂。


    奉清伸手點了點那個繼續播放的按鈕。


    「……im sorry,


    because i love the way you lie,


    i love the way you lie~」


    蕾哈娜獨特動人的嗓音從藍牙耳機裏傳出,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奉清看著那個藍牙耳機看了足足兩分多鍾,也聽完了播放的放完了一整首歌曲。


    她側了身,看了看黑黝黝的山林一眼,若有所思地撿起耳機和手機,返迴帳篷,戴上耳機開始聽歌。


    裏麵自動播放的歌曲都還挺好聽的,都是她喜歡的風格。


    又聽了兩首歌,聞到了雞爪的香氣,肚子有點餓了,奉清出帳篷,自言自語了句:「我想吃泡椒雞爪。」


    隨後抱著手機迴了帳篷,百無聊賴地開始玩手機裏的小遊戲。


    計時器的秒針指向六十的時候,帳篷外飛來一包天外來物。


    奉清丟了手機,照亮出去看,在草叢裏撿迴了一包特大版泡椒鳳爪。


    心底猜測篤定起來。


    卻頭也不迴地說:「謝謝鍾隱師兄!」


    這群科研的同誌年紀都不大,還都是男孩居多,喜歡她很正常,暗中投其所好,雪中送炭,錦上添花她也完全能理解,不過根本不用這樣偷偷摸摸的嘛,大大方方站出來說就好了呀。


    她不會白收他們東西的,肯定會還禮的呀。


    啃雞爪啃得不亦樂乎,就是有點渴了,她都不出去說了,直接在帳篷裏就說了:「我要喝飲料。」


    半分鍾後,如出一轍,一瓶可口可樂從天而降,飛到了她的腳邊。


    奉清撿起可樂,瓶蓋都被人貼心地擰好了了啊,她喝了口,味道真好。


    隨後帶著可樂和雞爪出去巡視了一番,發現同事們無絲毫異樣,望遠鏡觀測架全都安好了,隻待流星降落。


    假裝咳了聲,奉清走到帳篷前,咬了咬唇角,大聲說:「我餓了,我要吃飯!」


    三十秒,自熱米飯落到了她腳邊。


    驚愕地說不出話來了,奉清捏著自己手中的雞爪,開始思索,隨後繼續道:「我要煮飯,給我一個鍋!」


    她立刻彎腰縮迴帳篷,點燃手機燈光,然後在帳篷右後方刨了個洞,悄悄鑽出去,摸著黑,燈也沒開,跌跌撞撞往後側那塊沒人的空地走。


    她找了叢灌木躲著,蹲下身,捏緊手電,開始觀察自己帳篷那邊。


    她總得叫這個神秘送溫暖的人現了原形。


    一分鍾的等待,蠻長無比。


    十點五十四分,還有六分鍾流星要開始了。


    想來或許真的這次要求太過分了哈,所以都幾乎三分鍾過去了,她還沒看見鍋的影子。


    抬頭看了看天。


    莫名,身後傳來了極輕的腳步聲,鞋尖摩挲在草地上發出的聲音,輕重不勻,淺一腳深一腳,想來是抱了什麽東西受力不勻。


    真夠六的,這荒郊野嶺都能弄來鍋,奉清是真佩服她那傾慕她的小同事。忍不住彎唇笑笑,她想她有做偵探的潛質。


    閉了眼,聽著腳步聲,在心底默念倒數:「五,四,三……」


    銀月皎皎,人前熱鬧喧囂,人後寂靜無聲較量。腳步聲漸進,沾染了山風和露珠。


    眼睫輕顫,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倒數不停:


    ——「二,一。」


    「站住!」奉清動如脫兔,一下子跳出來,手電打開,筆直的白光直直地照射在麵前人的身上。


    許是光線太過刺目,來人用一隻手擋住了眼睛,而另一隻手還真抱著一口鍋。


    是一個小鍋,還是粉紅色的,有她兩個巴掌大,用來煮泡麵差不多。


    她看著那口鍋,看著上麵的花紋和圖案,越看越覺得熟悉。


    目光上移,看到男人的臉,奉清驚得差點手電筒掉地上,她愣了半晌,才不可思議地開口:


    「……季……季秋?」


    「怎麽是你?你在這幹什麽?你是我的哆啦a夢?」一連三個問題砸過去,她不給他留喘息的餘地。


    威逼加利誘,繼續道:「不可以騙我哦,我知道你家地址。」


    季秋無語了,他今天一局遊戲打得那叫一個鬱悶,被人使喚來使喚去,遊戲輸了,被舉報了,自己還活得像個賊。


    破罐破摔,季秋扔了鍋:「嫂子,唉,算了,我帶你去吧。」


    他轉身便往迴走。


    奉清將信將疑地跟著他走,迴頭看了眼鍋,突然發現是自己家裏那個煮速凍水餃的小鍋。


    奉清:……


    往前走了百來米,到了一片暗的擋風坡,奉清往前走了幾步急切了些,手指被灌木刺傷,劃了道口子,有血流出來。


    而她看見,擋風坡上停了輛越野車,車旁站了個人,高高個子,穿著黑色衝鋒衣,手裏夾了支煙,半垂著頭,說不出的落拓帥氣。


    奉清舉起了手電,光照到他的側臉,線條流利,下頜線繃直,唇很薄,鼻樑高挺,長睫毛低垂,俊朗得可以入畫。


    是讓她念著,埋怨著,喜歡著,痛苦著的人。


    鼻尖一陣泛酸,眼眶紅了,奉清仰著頭看他,不折不撓,說出的話裏不自覺帶了哽咽:


    「你什麽意思?」


    池律收了煙,也收了打火機,抬頭,烏眸深如黑夜,他側過身看她看著她的眼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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