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靜顏起了好奇心,直接問他,不好問出口不說,他也不一定會描述給她聽。


    於是,她主動靠近了他,白皙圓潤的指尖輕點著他的傷口,然後一路朝下,停在他的心口上。


    「殿下捨棄弓箭手,飛奔而來救我時,有沒有想過弓箭手的箭尖瞄準的會是這個位置?」


    她並不是他的全部,他的野心也沒有實現,但他來救她,沒有一絲一的猶豫,他說過,她是所有人裏最重要的,這個所有人包含他自己嗎?


    桓筠禎扣住她的手,握在掌中把玩著,「你又錯了,弓箭手一開始瞄準的就是這個位置,孤察覺到了,側身閃躲,隻傷到肩膀。」


    哦,那是她想多了,也是,在野心勃勃的人心中,自己是最重要的,他是,她亦是。


    她為自己妄加揣測的念頭感到羞惱,幹巴巴地迴道:「多謝殿下救命之恩,殿下武藝高超,令人嘆為觀止。」


    他非要將那夥黑衣人滅口,應該也是為了不暴露他武藝出眾的事實,這裏頭有她的緣故,但不多,她是看明白了。


    她想清楚了,心底卻莫名有些生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換了她,她多半也會跟桓筠禎的做法一樣,可她就是心裏有些發堵。


    她帶著些許賭氣的意味抽迴手,又被桓筠禎緊緊抓住,抽不迴來。


    「孤的話讓你不高興了?」


    「沒有。」


    他又沒說假話來騙她,她有什麽好不高興的。


    桓筠禎抓著她的手,把她拉近到他的跟前,額角相抵,唿吸相融。


    「你要不要試著引誘孤,讓孤為你神魂顛倒,奮不顧身,捨命為你?」


    第95章 他可信任


    危靜顏和桓筠禎離得很近, 他那張臉是極其有欺騙力的,尤其是他深情款款地看向她,一晃神,她就被他非本性的光風霽月的溫潤君子的假象撥動了心弦。


    他嘴上說要她來引誘他, 而實際上, 被誘惑的人是她。


    危靜顏連退好幾步, 從他的身邊逃開,眼神飄忽, 不敢與他直視, 總是被帶入他的節奏裏,不定就會陷進去。


    她沒有接他的話, 也接不了他的話,都定親了, 引誘什麽的沒有太大的必要, 她跟他利益捆綁在一起, 比什麽都長久。


    「今日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 我不能在王府多留,我該迴去了,特來跟殿下告辭。」


    她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後續需要詳查,國公府那邊也該給個迴應。


    桓筠禎點到為止, 也不逼急了她, 她早晚都是他的,「孤送你。」


    危靜顏柳眉微蹙, 他的好意她心領了,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今天已經夠麻煩三皇子了, 她客氣地推辭道:「殿下有傷在身,還是好好養傷為上,請府中護衛相送便可。」


    讓受傷之人親自送她迴府,她心裏過意不去。


    桓筠禎很堅持,他不容置疑地說:「不,孤親自送,你迴去也好交代。」


    他在為她著想,危靜顏再次感嘆,三皇子認真起來,是麵麵俱到,體貼入微的,難怪他在洛京城中名聲好。


    她一閨閣女子在郊外遇襲,本就是有點說不清楚,雖然以她的口才要糊弄過去並非難事,可三皇子親自護送她迴國公府,很多事就不用她特地解釋,可直接拿著三皇子堵住悠悠眾口。


    桓筠禎依言送危靜顏迴國公府,迴府途中,待在他的身邊,對經曆今日這番驚心動魄的虎口逃生的危靜顏而言,不僅是安全,更是安心。


    相較於之前因情勢所逼,而跟三皇子合作,現下,她是真心實意地跟三皇子合作了,桓筠禎依舊是心機深沉,手段多端的狠人,但經過這一次,她認為桓筠禎是可以信任的。


    迴了清葭院後,危俞培是急匆匆地來看望她了。


    父女之間的隔閡未消,危俞培聽說她遇到刺客,隨從幾乎全部犧牲,他就擔心不已,他疾步趕來,人還未至書房,擔憂之聲已經傳了進來。


    「顏兒,你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


    危俞培踏進清葭院的書房,四下張望,直到看到軟塌上坐著的危靜顏,懸著的心方才落到了實處。


    危靜顏在慎王府已看過大夫,擦傷處也用了慎王府極好的創傷藥,疼還是疼的,卻也已經不是十分的嚴重。


    她溫聲迴道:「受了些擦傷,上過藥了,並無大礙,父親不必擔心。」


    危俞培將信將疑,上下仔細了端詳了她好一會,見她麵色無異常,精神也還好,就信了她說的無礙。


    不過,在國公府自家名下的連山上遇襲,這事有點說不過去,是什麽人如此放肆,敢在危家的地盤上對他們家的人下手?


    危俞培察覺到了一絲異常,詢問她道:「可知刺客是什麽來頭,或者有什麽發現嗎?」


    聽聞刺客全部被慎王處理了,慎王也說此事全部交給他去辦,危俞培沒能從慎王口中得到什麽信息,就從危靜顏這兒打探,他想查探清楚是何人要對莘國公府不利。


    危靜顏從三皇子那兒知道了幕後主謀,麵對危俞培時,她故作不知地說:「那些人著黑衣,蒙住了臉,我不曾細看,他們身上也沒有證實身份的物件,隻他們所用的弓箭,不似民間所造。」


    忠於家族的,多半也是忠君的,危靜顏信不過他,沒有將所有消息告知。


    危俞培沉思了好一會,沒有頭緒,按照她的話,襲擊她的很可能是官兵,可官兵為什麽要為難她一個女子,是為了跟國公府示威嗎?國公府近來也沒跟什麽人結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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