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虞子燁,一開始就看出了她的目的,故意在同行時擺出一副好相處的模樣,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她,傳言誠不欺人。


    席小侯爺這兩年在禦史台混的風生水起,已經好久沒有人如此挑釁她了,她記住他了,她還就非要把這人拉攏過來,挫一挫他自視過高的討人厭的脾氣。


    壽宴如常舉行,席若昭尋了個機會,見了危靜顏一麵,將對虞子燁的所見所聞都說與她聽了。


    危靜顏思索了一番,她對虞子燁此人隻有耳聞,並不了解其真實性情,不過和皇帝搶人這事有點不太安全,她委婉地說:「隻有他,沒有別的合適人選嗎?」


    席若昭迴道:「暫時沒有,那些武將,別人同樣盯著了,有合適的,早被人捷足先登了,右領軍衛裏倒是有人,可那是你爹的勢力範圍,本侯不敢貿然打草驚蛇。」


    她說的也有理,危靜顏還是不太放心,就多叮囑了一句,「先試試虞子燁,但也不要全壓在他一人身上,他受皇帝重用,不可明著和皇帝作對,一有不對勁,你要當機立斷地放棄他。」


    席若昭應下了,她確實要謹慎對待虞子燁。


    **


    莘國公府的壽宴後,程元章很關心事情的進展,便私下會見了虞子燁。


    「事情辦的如何了?」


    程元章也是偶然得知席若昭近來頻繁接觸一些武將,剛好桓筠禎特意談起的虞子燁就是武將出身,也是相當的巧合了。


    虞子燁擦拭著他的長戟,漫不經心地說:「挺好,剛迴絕了廣平小侯爺一次。」


    程元章坐在一旁,看了他一眼道:「玩欲擒故縱那一套?」


    虞子燁頭也沒抬,一心關注著手中的長戟,「算是,畢竟你當初拉攏我時,三求四請都不能如意,若不是王爺親自出馬,你我今日就不會坐在此處了,別人要是輕易成事了,就該懷疑我的立場了。」


    他言語中帶著刺,程元章有些無奈地說:「說就好好說,我是得罪你了,你非要損我一嘴?」


    這傢夥沉默寡言的樣子還好,一說話就讓人恨不得他是個啞巴。


    虞子燁毫不留情,「怎麽,我要感謝你將這等破事丟給我來做嗎?」


    此等細作的行徑,他能去做,就已經是給了程元章很大的麵子了,將來若是收不到讓他滿意的報酬,他不會善罷甘休。


    程元章為自己辯解,「這你可冤枉我了,這是王爺的主意,你不滿找他說去,我就是個傳話的,而且我看你不是玩的挺起勁的。」


    還同行陪人遊園,他當初可沒這待遇。


    虞子燁不予理會,低著頭繼續擦拭著他的長戟,起勁談不上,隻是有些好奇,好奇能讓慎王用此等手段的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打量好久,卻也隻是個比尋常人健談些、白一些、好看些的男子,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不同。


    **


    約定之日,危靜顏應邀而來。


    蘭溪閣四樓雅間,桓筠禎端坐桌前,桌上擺著過往的物件,羊脂白玉鎮紙石獅、碧璽桃花金簪、金元寶、契書,以及她的那壇桃花釀。


    大半年的相處,其實遠不止這點東西,可另外那些早已被消耗,無法出現在這桌上,比如閱後即焚的來往信件,已被吃完的枇杷和毀屍滅跡的香囊等等。


    當過往重新搬上檯麵時,被刻意遺忘的曾經相處的點滴再次浮上心頭。


    她曾認為桓筠禎是最合適的人選,她曾信任過他,想要和他定親,那時的他還契合著君子之稱,可假的終究是假的,永遠真不了。


    危靜顏緩緩踏入其中,坐到了桓筠禎的對立麵。


    奉承虛偽的禮節也沒有必要了,他知道她的本性,她亦然,因而她沒必要維持著她的假麵。


    危靜顏不多話,伸手去拿她那壇桃花釀,拿在手裏,重量不對,這本是小事,是她被桓筠禎弄怕了,擔心他又趁機生事,就問他:「隻半壇酒,另外半壇呢?」


    別到時候又跟她玩文字遊戲,說隻還半壇,承諾不作數了。


    「被人喝掉了。」


    「被誰,你嗎?」


    少了的,他打算怎麽補上?


    桓筠禎也沒隱瞞,隻說道:「不是孤,別人喝的,孤不喜甜膩膩的酒。」


    危靜顏在心裏冷哼了一聲,她親手釀的,他當著她的麵,就說這種話,顯然也是和她一樣,不裝了,直接以扭曲的本性示人。


    她要計較的不是這個,反正都是虛情假意的,誰喝了都無所謂了,重點是喝掉的那些怎麽算,「少了半壇,算還清嗎?你的承諾還作數嗎?」


    桓筠禎輕撫著羊脂白玉鎮紙石獅,一切都是從此物而起,真心假意,諸多糾葛都係與它,他抬眸沉聲迴道:「算,你如若不信,需要孤白紙黑字給你寫清楚嗎?」


    「寫了,你就會遵守?」


    又不是什麽契書,就算紙上有他的承諾,簽了他的姓名,這等曖昧的承諾之書,她能將其公之於眾嗎?


    她不能,收了他寫的,她唯一的舉動就是燒了,以免被人發現,坐實了她和三皇子互通來往的過往。


    桓筠禎泰然自若,甚至有心情和她開玩笑,「孤說會,你不一定信,可寫了承諾書,你就占理,日後再和孤有口舌之爭,你物證在手,孤理虧啞口無言,豈不很好?」


    「不必了,東西還完來了,我知道的掩畫樓的消息都說與你聽,並從明日起,撤掉錢莊裏所有的眼線,如此你可滿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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