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孤嗎?」


    又是這句話,他說了不止一次了,固執地要得到她的答案。


    危靜顏被他的舉動弄得惱火了,也失了鎮定,梗著脖子,咬牙迴道:「我不信。」


    「孤明日來提親。」


    危靜顏被氣到了,她想躲開,被他擒住下巴,避不開他。


    得不到他滿意的答案,他就不放手。


    無奈之下,危靜顏氣道:「好,我信,我看這話你信不信。」


    桓筠禎笑了,他鬆開手,將那支碧璽桃花金簪插入她的發間, 「你說信,孤就當真。」


    他是覺察到了什麽,在她麵前就顯現出一些本性來。


    危靜顏對三皇子知道的越多,對他就越心驚,她伸手去拔那支簪子,又被他抓住了手腕。


    「這是信物,你不戴,孤便上門提親。」


    桓筠禎從她的舉止中,看出了她對提親的抗拒。


    他想,許是哪裏走漏了風聲,她知道了他的某些事,對他失了信任。


    待他找出原因,對症下藥,信任也就迴來了。


    而在此之前,他不會給她退縮的機會。


    第27章 紫檀長弓


    不重不輕的力道抓著危靜顏的手腕, 一日之內,兩次逾禮的舉動,足可以看出桓筠禎不同以往的冷靜。


    「殿下是在威脅我?」


    受製於人,危靜顏是相當不樂意的。


    桎梏著她的力道卸去, 桓筠禎收迴手, 緩和了神色道:「並非如此, 孤隻是不想你我之間因不必要的誤會,造成不可挽迴的局麵。」


    那樣的局麵卻是危靜顏想要的。


    她礙於形勢, 還不能跟三皇子鬧得難看。


    危靜顏尋了個藉口說:「好, 簪子暫由我保管,若是將來殿下有二心, 還請將此簪收迴。」


    他隱瞞的太多,已不適合她的計劃。


    兩人之間有了隔閡, 相處不似往日和諧。


    不多時, 危靜顏已有了趕客的意思, 桓筠禎適可而止, 不再緊逼,起身辭別。


    她卻不相送,留在原地,連目送都是敷衍的。


    桓筠禎頓了一下,將一切收入眼底, 後緩步離開。


    他每一步都走的穩當從容, 心口卻是一澀,那是一種他說不出來的感覺。


    緣分的開始是國公府小姐主動接近他的, 天底下的鎮紙那麽多, 她唯要他那一方, 桓筠禎就已經察覺到其中的意思。


    她一人牽扯莘國公府和安樂公主府, 是在合適不過的人選,他順水推舟,給了她極好的迴應,意料之中,萍水相逢成了「兩情相悅」。


    桓筠禎很滿意,無論國公府小姐的身家背景,還是她的聰慧溫婉、不吵不鬧,都非常合適。


    本是掌中之物,他自以為掌控住了,如今生了變故,隱約有脫離的意味,憑白添了煩躁。


    桓筠禎麵色無有異樣,隻眼神越發暗沉,冷意在裏頭凝結。


    他是首次在國公府小姐這兒遭了冷遇,曾經那情意綿綿,滿眼都是他的人,改了態度,少了情深,讓他難以適應。


    莫非因這份不適催生了煩躁,進而使他心中不滿而略生酸澀?


    他不確定,又因不確定,思慮難消。


    無法掌控的人,以及無法掌控的情緒,都讓桓筠禎難以忍受。


    馬車迴了府,桓筠禎快步前行,徑直前往獸園。


    慎王府南苑有一座不允許外人輕易進入的獸園,裏頭養著諸多兇猛的獸類。


    桓筠禎提著劍進去,渾身浴血地出來。


    長劍拖在地上,劃出一道血痕,慈眉君子化作白麵修羅,旁人不敢輕易近他身。


    良久之後,眸中的兇狠消退,桓筠禎丟開手中的劍,逐漸平息心境。


    他不容許在人前失控,更不能容許有人脫離他的掌控。


    **


    當初動了那意,如今脫身不易。


    危靜顏有些頭疼。


    三皇子離開國公府後,事情還遠沒有結束。


    一如眼下,她還要麵對莘國公對她的詢問。


    「祖父,我與慎王殿下有了些誤會,現下誤會解除,已沒什麽事了。」


    她和三皇子聯姻一事成不了,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將實情告知國公府的人。


    她仗著三皇子的勢,在國公府裏避免了親事被人拿捏,也藉此警告了府裏的人,此時將她反悔的消息說出,這府裏的人是不肯輕易放過她的。


    而且她也不能激怒三皇子,她還要保住自己的名聲。


    此事要徐徐圖之,而她也有了法子。


    「噠」,拐杖敲擊著木質地麵,莘國公半闔著的眼忽而淩厲地睜開,「你是個懂事的,要注意分寸,少使性子,莫壞了國公府家風。」


    「是,我知曉了。」


    危靜顏外表乖巧著應著,實則不屑一顧。


    依她所見,所謂家風並不以品德修養而論,多以利弊權勢為憑。


    累世公卿,人才凋零,都是應得的。


    莘國公向來嚴肅,少有溫情,又說道:「你父很快便迴京,你和慎王誤會已消,可多來往,等你父朝中之事解決,即可定下親事。」


    危靜顏假模假勢地應下。


    她父親歸京在即,趕在那之前和三皇子劃清關係難以實現。


    她的信已經寫了,事情也告知了,她中途變更主意,她父親是否會順利同意尚不可知。


    不過他若迴來了,即使沒了三皇子的名義,她也算是有了依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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