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及至那荒僻的別院前,柳依依迴頭望了一眼男子,待觸及那令人心穩的視線後,柳依依微微推開了門。


    內裏的景致與上次並無二致,越往裏走,越是荒涼幽靜,本是春日大好的時節,可內院之中的綠植繁花紛枯燥的幹淨。


    好不容易到了那破敗不堪結滿蛛網的殿門前,柳依依試探性附在門票聽了聽內裏的聲響。


    她怕那男子也在。


    待確定沒人之後,柳依依輕喚了一聲,「小白,開開門,我來了。」


    良久,內裏也無半分迴應,沒由來的,柳依依一陣心慌,而與此同時,與俊逸男子交握的手上,她感覺到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掌捏緊了幾分。


    她偏過身望向長身玉立在旁的男子,隨即推開了門,「小白。」


    甫一入內,柳依依怔詫在原地,此處與上次所見的精緻奢華內景截然不同。


    秀致典雅的紫檀木家具早已被洗劫一空,而那最是顯眼的位置上置著的鎏金纏絲花瓶中也早已不見。


    深色的灰塵堆砌在殿內黃梨木地板之上,早已看不出其原有的典雅秀色。


    整座殿內,透出的是濃濃的荒涼和破敗。


    這是怎麽了?


    「公子,這、這,」少女瀲灩的水眸裏流轉的滿是驚慌和無措,「這與我上次來時所見的截然不同。」


    「小白她是不是遇到了危險?」


    此處布局,定是小白背後的男子所為的,他為何要將她帶走,又將她帶去了哪兒?


    「不,不會的。」孤淮凜微俯下身,凝著少女漉漉的杏眼,「她應當是被轉移了。」


    「可我以後如何才能再見到她……」


    在這深宮之中,她不知小白到底是何名諱,也不知道她來往何處,更不知道那與她纏綿又將她囚禁養在這「金屋」裏的男人到底是誰?


    「公子,你說,那男子會不會隻是貪圖小白的美/色,但因小白身份見不得光,將她囚禁在此處,而今這地方被弄成了這樣,是不是說明那男子厭倦了,便將她……殺了?」


    邊說著,少女盈盈的水眸中流轉著絲絲水光,小白長得那般姿容妍麗,身段也是玲瓏有致,她身為女子也是不禁為其動容。


    何況小白頸脖之上的曖/昧痕跡,連是她手臂上都盡是如此,而那男子一入了這宅院,便是將小白壓著狠狠欺負著。


    除了像三個太監那般的惡劣行徑,她想不到那男子還懷著何種好意。


    瞧見少女麵上難掩的傷沮和難過,孤淮凜大掌托著人的麵頰將人捧仰起了頭。


    磁性的嗓音溫和的不像話,「不會的,依依,應是那男子發現此處不再安全,便將她轉移了。」


    「相信我,我同為男子,對他的行為最是了解,我想,那人應是真心喜愛你的朋友的,然因身份有別或是為了她的安全找想,他隻能將她藏在這兒。」


    男子的深邃的眸微一劃過一絲暗色,倘若有一天有人想將小丫頭從他身邊搶走,他也不知屆時他會做出何衝動之舉?


    「乖,」男子修長的指順勢撚了撚指腹下細膩瑩滑的雪膚,令他有些愛不釋手。


    「我們找找可還有何遺留的物件,順著往上查,說不定能發現其身份。」


    「好。」少女連忙點頭。


    ……


    落日終收掉了落在大地上的最後一縷餘輝,天空逐漸暗沉,莊嚴肅穆的東宮之內,宮人內侍紛紛點上了翡亮的宮燈。


    精緻各異宮燈朗朗照人,立侍在寢殿之外的幾個侍女秉著滿是山珍海味的食盒,斂聲屏氣,大氣也不敢抖一個。


    可那泛紅的耳跡卻是透露著其人的內心惶恐。


    從寢殿之內傳出的令人心猿意馬之音,自太子殿下進入之後便是一直持續到現在,甚至都能聽見那吱呀吱呀不停的碎響。


    無需多想,便能猜出內裏狂風暴雨之景。


    震撼之餘,便是好奇了。


    她們早已聽說太子殿下於禦前求娶太子妃一事,之後太子便是急匆匆將人抱迴了宮中。


    抱迴來的那日,將人遮得嚴嚴實實,她們看不見分毫,如今來了這麽些天,除了知道這令人骨子蘇麻的嬌甜嗓音之外,她們一無所知。


    太子妃來了之後,她們也才知道平日裏待人溫謙有禮的太子,雲雨之時竟是這般蠻狠急躁。


    終於,內裏的鬧騰停了,不過稍稍,傳出一道暗啞而饜足的嗓音,「將膳食呈上來。」


    「是。」


    厚重的門扉將一打開,內裏沉香的清淡之氣便是撲麵而來,夾雜其中的,便是那隱隱的麝香之氣。


    不經意間,瞥見那地板上碎了一地的輕紗衣縷和那被層層輕紗帷幔遮掩的嚴嚴實實的架子榻。


    小侍女便是麵紅耳赤,將頭埋得更低,俶爾,她聽見一聲滿氤怒氣的嬌嗔。


    「唔你這混蛋。」


    白苓早已是有氣無力,如同泡在海裏隨著滔天巨波起伏飄蕩,可偏生男子還不放過她。


    這幾日,她便未離過這寢殿一步。


    葉扶楹悶笑出了聲,又啄了一口少女滿是殷紅銀意的唇瓣,「孤的太子妃餓不餓?」


    說罷便是又啄了一下少女那氣鼓鼓的麵頰,可啄一下還不夠,又連著好幾下。


    男子眸裏流轉的滿是幽暗和炙熱,「乖,先吃飯吧。」


    侍女早已退了下去,葉扶楹拾起一件外衫披在白雪映紅梅的玉稠錦緞之上,明黃色的蟒袍蓋著人兒,便將人一把抱起下了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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