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婪音府苟且偷生那麽久,花清流從來都是發乎情止乎禮,沒有對我動過嘴,他在沒有殺氣的時候,也是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這位君子今天怎麽迴事?他中邪了嗎?


    “靳若薇!”他又是一句全名脫口喊出:“我是個男人,即便因舊疾身子有損,也有足夠的力量陪著你,抱著你,保護你,我們許久未見,為何你總是要找這種拙劣的借口來拒絕我?”


    話一落,他猛地覆上來,氣息鋪天蓋地地侵襲感官,我驚恐地,瘋狂地左右搖頭,躲避他暴風雨般的吻,好幾次他冰涼的唇都落在了我的臉頰上,但他並不死心,一次次對著我的嘴侵襲過來。


    “花清流你瘋了!放開我!我也是為你好啊!”


    他突然發瘋居然是因為我今天一次次拒絕他的親近,還老把他身體不好的事掛在嘴上,他在忍了一天以後,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


    我這嘴真是欠啊!


    在我躲避了幾輪後,他終於不慣我了,空餘的一隻手捏住我的兩頰,我的腦袋拚死也轉不動了。


    花清流攝人心魄的瞳孔泛出些受傷,此刻,他的語氣無比篤定。


    “究竟是為我好還是怕我,抗拒我你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


    第一次見麵就對我喊打喊殺的人,我不怕你難道還要喜歡你?


    我的嘴被他大力地捏得有些嘟起,他還哪有半分平時的溫柔體貼。我口齒不清地說:“是你忘了自己差點殺了我的事,我怕你不是應該的嗎?”


    他有些詫異:“你竟還如此記仇,即使那一次我險些鑄成大錯,事後我已經努力對你好補償你了,為什麽你就是不能拋開對我的偏見和懼怕,好好的和我在一起。”


    花清流美貌的視覺衝擊和他性格上巨大落差讓我能記這事三輩子,他還用活人練蠱,讓蠱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種恐懼怎麽能拋得開?


    最讓人提心吊膽的是我冒認靳若薇這件事,每次和他麵對麵,我都已經在心裏給自己擬好了一百種死法。


    現在的他眼中冰冷和怒火交織著,如看獵物一般死死地看著我。


    “我對你哪有什麽偏見啊,你能不能別自己瞎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是你總不讓我安心,隨時隨地都拒絕我的觸碰,隨時隨地都想找借口離開我!”


    頭一迴聽見他用這麽任性的語氣和我說話,我有一瞬間的失神,失神的瞬間倒冷靜了一點。


    冷靜之後,強烈的恐懼感和無助感跟著席卷而來,瞳孔瞬間放大,心跳加速,腦子裏一片空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像篩糠一樣。


    我明明是怕他的啊,怎麽敢這樣和他大小聲,這是一步一步地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我得捋捋,我和花清流到底怎麽吵起來的,他是因為什麽事發的瘋,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花清流,不管怎麽樣就算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今天是我顧慮太多,我不應該怕你,抗拒你,惹你不高興了,你能不能不要衝動!”


    “不好,不能。”


    他微微低頭看著我,簡短地迴答了兩個詞語。


    “不要不要不要,花清流我會恨你的!”


    我瘋狂地扭動著身體,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拚盡全力把被他捏成嘟嘟唇的嘴閉上抿緊。


    “無所謂,左右牽手你已經無比抗拒了,何況是接吻,即使恨我,至少我在你心裏能夠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他瞳孔裏似要迸發出冰錐,眼尾猩紅,沒有一絲溫度,像極了第一次見麵他準備掐死我那時候的眼神。他這眼神甚至讓我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知道我是假的了。


    不行,就算隻是親吻也不行,雖然被花清流這種外形條件的人親,我一點也不吃虧,但這是我的初吻啊,絕對不能讓花清流給奪走,況且他現在正處於一個瘋癲狀態,沉浸在報複我的怪圈之中。


    他的氣息離我越來越近,下一秒就要觸碰上的時候,一個冷暖不明的聲音驀然響起,讓我呆住了。


    “望公子三思,多為靳姑娘考慮幾分。”


    我透過花清流脖子旁邊的空隙看到他的背後五米左右的距離,荒婪從光照的盲區緩步走出,又現身於明亮處,看起來就像……他一直在那裏,冷眼看著這一切的開始和經過……。


    荒婪音量不大,我卻能聽出他聲音裏的隱忍,他緊緊抱拳,指關節泛出不自然地白色。


    石小光欺負我的時候荒婪可以毫不猶豫地殺了他,可是花清流發癲的時候,他卻什麽都做不了,或者說什麽都不能做。


    雖然我很希望他能果斷地把我從花清流手裏“救”出來,但是又不希望他對我的感情暴露在花清流麵前。


    奇跡的是,花清流居然真的因為荒婪這淡淡的一句話,停下了莽撞的動作,他的氣息也停在了離我一毫米處,他喘著粗氣,喉結上下滾動,有些惱火地閉上了眼睛,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麽,良久,又兀然睜開,瞳孔裏倒影出來我的臉。


    看來他並沒有忍耐住啊。


    他開口燥怒:“退下。”


    絕美的臉依然沒有停止向我靠近。


    “公子,請為靳姑娘考慮幾分!”


    他還是那句話,花清流的動作再次中斷,他將自己的額頭抵住我的額頭,神情很是痛苦,他到底在隱忍什麽?


    我的雙臂被他這樣壓在頭頂,抻得已經很痛了,他自己卻像被點了穴一樣,獨自痛苦著。


    感覺到花清流雙手都有所鬆動的時候,我趁機擺脫了他鉗製我雙手和雙頰的手,從他的身側鑽了出去。


    我背對著他跑了兩步,花清流頹然開口,隻是他的少年音這一刻變得有些沙啞。


    他也背對我,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自你迴來以後,就算日日在我身邊,我也覺得你很遠;大婚前一日你縱火逃跑,我也能夠容忍,在太師府你過得並不開心,受盡委屈,與我再遇後也不願與我迴去,我也能容忍;我難以容忍的是你在玉蘭圍場中箭幾乎喪命,卻在我麵前隻字不提,我隻當你是怕我擔心,沒曾想,今日相見,你的種種表現讓我徹底明白了,原來你不是怕我擔心,隻是覺得不值得,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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