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這個老頭還挺專情的,這麽專情還能把老婆氣走,酒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好吧,看在他這麽專情的份上,說我廚藝一般就一般吧。現在最主要的目的是把這老頭灌醉,讓他鬆口,廚藝什麽的,他愛怎麽評價就怎麽評價。


    古代的酒即使純度再低,拋開數量談傷害也是耍流氓,今天的酒必須管夠,任由這老頭酒量再怎麽好,也經不住我的猛灌。


    每敬他一杯酒,我就側臉把自己手裏的酒杯迅速倒掉,別說我一杯就倒,就是不倒也不敢亂喝酒,怕喝多了說出不該說的話來。


    花清流和荒婪跟看戲一樣,有一杯沒一杯地喝酒,我的小動作都被他們盡收眼底。


    幾輪下來,玄清仰頭幹完一杯酒,對著我幽幽地說道:“徒弟媳婦兒,該手下留情了,老夫水榭的藥草不愛吃酒。”


    他這話一出口,我正準備抽掉的一杯酒下一秒心虛遞到自己嘴邊,一飲而盡,又辣又嗆,嗓子像被刮了一刀直達丹田,差點咳得我背過氣去。


    “咳咳咳!”


    他什麽眼神啊,這都能被發現?


    花清流一下一下地輕撫我的後背:“酒喝得這麽急做什麽,若薇酒量不好,哪怕少陪幾杯,想必師父也不會怪罪的。”


    荒婪沒有一句話,但卻很自然地倒了一杯茶水端給我,我一口灌下,才覺得嗓子好受了一點。


    我“謔”地站起來,提起酒壺,把自己的酒杯加滿,端起來送到嘴邊:“沒事,是我不對是我不對,我自罰三杯!”


    別因為喝酒得罪了玄清,他給我加碼就不劃算了。


    趁五髒六腑和腦神經還沒反應過來,我果斷仰頭又悶了一杯,不得不說有了第一杯的加持,第二杯酒對嗓子的刺激沒了最開始那麽濃烈,從食管到胃,暖了一路。


    花清流按著我提酒壺的手,低聲道:“若薇,你酒量不好,別喝了。”


    這個時候,人已經不夠清醒了。


    我一把揮開他的手,大氣道:“你別管,這是我和師父之間的事。”


    又是兩杯酒下肚,我的四肢百骸都溫熱了起來,臉頰發熱,腦子瞬間迷糊,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扭曲,腳下像踩了棉花一般,直接站不住,一屁股就跌坐迴了凳子上,上半身沒立住,往後一仰,花清流反應極快地伸出手來,扶正了我的後背,我才重新坐穩,但他的手從這一刻開始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我的後背。


    我把酒杯倒扣,嘿嘿笑著:“師父,這迴我夠有誠意吧……你看,一滴不剩。”


    我伸長了耳朵,聽到玄清蛐蛐了一句:“就這點酒量,還想灌老夫的酒……。”


    這我就不服氣了,提著酒壺就把他的杯子加滿了,這手的準度不夠,倒了好多酒在桌子上。


    “玄清師父,我這點酒量怎麽了,不是還沒倒下嗎?”


    原來四杯酒也不過如此,我也還能承受的住啊。


    旁邊有人卻動作輕柔地拿走我手上的酒壺放到對角線上,和聲細語道:“若薇,你喝醉了。”


    誰是若薇?


    若薇是誰?


    哦,我就是若薇,靳若薇,必須做靳若薇,不做靳若薇我會死掉


    “你是誰?”


    我扒住拿走我酒壺那人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好半天,才長長地“哦”了一聲。


    “想起來了,你是差點一把掐死我的花清流啊,對不住啊,喝了幾杯,眼神還不好使了。”


    這嘴怎麽不聽使喚了呢?


    我這話一出口,花清流本來就白的臉更白了。


    坐我對麵的老頭當即就變了臉色:“這混小子險些掐死徒弟媳婦兒?”


    “可不是嗎?”說到這個,一陣陣委屈突然就上來了,我掏出手絹,擦著眼角哭訴起來:“嗚嗚嗚,師父您是不知道啊,花清流下手是真毒啊,我的脖子都差點被他擰斷了,不信的話,您問荒婪,幸好荒婪從花清流手底下救了我,否則我可就……嗚嗚嗚~!”


    說著,我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嗯,萬幸還可以自由活動,腦袋還端正地長在脖子上麵。


    話說到這兒,我腦子空白到一時半會兒都想不起“荒婪”是誰,隻知道他是一個對我很好的人,這個名字就那麽一順嘴就說出來了。


    花清流扶著我的手轉移到了我的頭發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師父,一切都是誤會,徒兒如今疼惜若薇還來不及。”


    不,不是誤會,他就是要殺了我,因為我和靳若薇長的很像,但卻不是,他就要殺了我。


    “什麽誤會?”玄清轉向我右邊的位置:“花清流別說話,陸憬澤,你來說。”


    我甩甩腦袋,不甚清醒地問道:“陸憬澤又是誰?”


    好耳熟的名字。


    怎麽沒人理我。


    右邊的人淡然道:“的確是誤會,師父不必拘泥於往事,都過去了。”


    玄清仰頭就是一杯酒,像老父親一樣語重心長道:“為師是怕花清流一時糊塗做下錯事,否則有朝一日,必定後悔。”


    這老家夥這麽嚴肅,又知道什麽了?


    花清流把我額前的碎發繞到耳後,語氣十分堅決,像是在宣誓一般:“徒兒定然不會後悔。”


    呃,好像偏題了,今天這場酒局不是為了追究花清流殺我的責任的吧?


    “玄清師父……別光顧著說話,喝酒啊,這酒真香啊,不比京都的酒差,您一定要多喝點。“


    我腦子稀裏唿嚕的還沒忘記正事,酒壺空了,提起腳邊的小酒壇子,打開封口就往玄清麵前送。


    我自己聞著這酒都覺得真香……似乎也在不如先前聞著那麽辣嗓子了。


    又是一壇美酒當前,玄清的思維也很快從花清流那裏轉了迴來,整顆心都放在了美酒上麵。


    一眨眼,半壇美酒都下了玄清的肚子,而我半壺酒都沒喝到,就已經難受得說不出來話了。


    再看玄清,也基本已經上頭,臉頰通紅,眼神迷離。


    再難受,該說的事也要說:“玄清師父……那幻蠱的事,您再給我鬆鬆口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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