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我現在一看到他那張和段冷玉有四分相似的臉就火大,哪怕那張臉和小南一毛一樣,我甚至在懷疑賣我到青樓這件事,段冷玉的好大兒有沒有參與其中。


    我還沒來得及發火,倒是先被靳若南抱了個滿懷,語氣裏滿是失而複得的喜悅,隱隱的還帶著哭腔:“姐姐,我以為又要失去你了。”


    我全身帶著拳頭都發硬,說話難免夾槍帶棒:“失去我你們正好稱心如意,看到我平安迴來很驚訝吧?”


    靳若南熊抱完我以後,拉開了一些距離,帥臉有一瞬間的僵硬,但也立馬柔和下來,看到我和朱末渾身髒兮兮整個人亂七八糟的,關切道:“姐姐迴來了就好,這些日子很苦吧,爹娘也擔憂得茶飯不思,派了好多人尋你,幾乎把西翎國翻了個底朝天。”


    “哦?”我差點笑出聲來:“把西國翻了個底朝天?翻過青樓沒有?”


    朱末在路上跟我說靳惜緒確實派了很多人出來找我,可是段冷玉憑一己之力幹擾了方向,所以這大半個月來,完全沒有人想到來青樓找人。


    “青樓?”靳若南臉色瞬間煞白,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你這些日子一直……在青樓?”


    我語重心長地拍拍靳若南的肩膀:“靳若南,你的演技不錯,不過我現在沒空欣賞,給我找輛馬車,我要迴太師府,我勸你提前派個人快馬加鞭趕迴去通知一下我那庶母做好心理準備。”


    我的語氣極度不善,但靳若南並沒有和我計較,估計是以為我出去十多天又受了什麽刺激,失心瘋又加重了。立刻讓官兵找了馬車來,我拖著朱末一起坐進了車廂裏,探出頭來對靳若南說:“叫柳容來駕車,朱末尋人有功該賜上座!”


    我的安排靳若南沒有任何意見,後麵靳若南也進了車廂來,正好一塊兒迴太師府去,打包找你們算賬。


    太師府門口馬車還沒停穩,我就自己先跳了下去,嚇得柳容立刻來了個急刹馬。靳惜緒、明月還有管家大爺看樣子像是早早的就等在門口了。


    不過我沒空搭理他們,咋咋唿唿地就往太師府裏衝,一邊衝還一邊喊:“段冷玉呢!段冷玉你給我出來!”


    朱末在後麵扯我,愣是沒扯住。


    這瘋批女人知道我迴來了,躲我是吧?沒在外麵,總在主院吧!想到這兒我飛速往主院跑。


    一群人追在我身後,追也追不上,問也問不清。


    “段冷玉!你別躲在裏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開門啊!開門啊!”


    主院裏麵主臥大門緊閉,我把門拍的“啪啪”作響,府裏眾多家丁丫鬟都跑到主院大門口圍觀,但被靳惜緒一個眼神,就嚇得四散開來,主院就隻剩了靳家人和我以及朱末。


    靳惜緒是一點沒忍住,直接把我拖離了臥房門口,怒斥道:“若薇!你這是在做甚?你的庶母因你失蹤而茶飯不思,昨日更是病臥在床,你今日迴府便如此吵鬧,成何體統?”


    這麽巧,昨天煙花樓被端,她昨天就病倒了!


    我冷笑道:“靳老頭,我的庶母,你的愛妾幾個月前夥同她的胞兄段冷昭在我迴家的路上伏擊我,不慎被反殺,半個月前,段冷玉又出奇招直接把我賣了到了眉城煙花樓,你倒不如問問你的愛妾成何體統!”


    靳惜緒臉色此時此刻黑得跟鍋底似的:“切莫胡言亂語,為父看你的失心瘋又發作了,朱末,帶小姐迴房歇息,明日再請郎中過府診治。”


    朱末從後麵衝上來拉住我貼著我的耳朵說:“小姐,莫要衝動啊。”


    我哪裏聽得進去,衝著靳惜緒就喊:“你才有失心瘋,你們全家都有失心瘋!我剛迴府那天說起中了赤沙膽你們一個兩個的臉色就不對勁,你們早就知道這毒是段氏給我下的,還瞞著我!我差點因為段冷昭死在山裏,段冷昭難道不該死嗎?段冷玉竟然因此喪心病狂到把我賣到青樓去,哈,靳老頭你不知道吧,你的小舅子以你的名義在眉城開了一家有你太師府一半大小的青樓,你那小舅子的愛妻在眉城作威作福,拐騙無知少女入娼籍,當地官員為了攀附權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以為這事和你的愛妾沒有關係嗎?”


    “胡說八道!”靳惜緒眉眼一橫,臉色更難看了:“若薇,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麽!那是你的庶母!”


    “她是誰的庶母?天底下有她這樣當庶母的嗎?”


    我一把拉下自己的衣領露出肩上潰爛的鞭傷,靳若南和靳惜緒瞬時扭過頭去,眼神迴避。


    “小姐!”朱末大驚,趕緊把衣服給我整理好:“小姐,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行事莫要衝動啊!”


    荒婪剛說我行事衝動容易闖禍,我就又衝動了。


    “看到沒有,這就是煙花樓給我的‘禮物’。”話說到這兒我抬高了音量:“昨天晚上,煙花樓煙娘也就是段冷玉的親嫂子許煙給我下迷藥,把我綁在煙花樓拍賣,要不是朱末及時出現,我恐怕已經被許煙給毀了!”


    “姐姐,若如你所說你被賣到了眉城青樓,憑朱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如何將你救出?”


    扯到了靳若南的親娘,他立刻就開始質疑我的話,反問我,質問的眼神更是飄向了朱末。


    朱末戰戰兢兢地低頭承認:“奴婢的確是從煙花樓救出的小姐,小姐當日被煙花樓老鴇拍賣初……初夜,奴婢迷暈了買家,將小姐救了出來,那煙花樓的老鴇的確叫……許煙……。”


    這話微真實,有40%的真實性。


    得了朱末的肯定迴答,靳若南又來問題了:“你們二人是如何從眉城迴到這五十餘裏外的京都的?”


    “一看我們這一身破破爛爛,髒兮兮的樣子就知道這一天一夜迴來得不容易,靳若南你搞搞清楚,我才是受害者,你還質疑我!”


    靳若南左右為難的表情:“姐姐,你若是有證據,便與母親當麵對質,這般空口無憑,叫人如何信服,那畢竟是我的生母,你對她如此仇恨,叫我和若棉如何自處。”


    我有個屁的證據,賣身契都讓我給撕了,唯一的人證也自殺了,屍體都讓花清流給處理了,我就是賭靳惜緒會不會維護我,現在看來,我賭輸了,難怪靳若薇當初心灰意冷情願去勾引花清流當炮灰,有這種家庭,何愁不被區別對待。


    想到這兒我隻剩冷笑:“我沒有證據,但我中的赤沙膽不是假的,靳老頭,你大可以派人去眉城查查,當地富豪鄉紳誰不知道那煙花樓的來曆,靳若南,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有這種親娘,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啪!”


    一聲幹脆的耳光聲兀地響起,我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死死地瞪著靳惜緒。


    “爹!”


    “爹爹!”


    “小姐!”


    靳若棉從段冷玉的房間裏開門走出,剛好看到這一幕。


    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靳惜緒這一巴掌硬控了。靳若南手足無措地想伸手碰我的臉,我拚命往後躲。


    原來有了後媽就有後爸是這種感覺啊。


    活了十六年,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打,現在打我這個人還是我名義上的爸爸。


    靳惜緒自己都愣住了,眼裏有懊悔,但不多。還是拿出長輩的氣勢教育我:“走燈節那日你弄丟了若棉,為父尚未責怪你,今日迴府便沒大沒小,在府中大吼大叫,冤枉庶母!”


    我的眼裏蓄滿了淚,沒有別的原因,單純是因為靳惜緒這一巴掌下手太重了啊,幾乎打到我耳鳴!


    靳惜緒明顯不這麽認為,他長長地歎氣:“罷了,朱末,帶小姐迴房靜思己過罷,沒有我的應允,不準出府。”


    我突然覺得靳若薇不迴來也挺好的,這種家,還有什麽值得留戀的!


    “小姐,走吧。”


    朱末拉著我的手,吃了些力氣,終於把我拽離了主院。


    “靳老頭,我告訴你,這個家裏有她沒我,有我沒她!”臨走我依然叫囂。


    一路被朱末拽迴了北院,關上了大門,明月在院子裏焦慮地來迴走動,見我們進來,先是一喜,繼而又看到我的臉頰一片紅腫,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小姐,您的臉是怎麽迴事?”


    朱末匆忙拉我進屋,迴頭對明月說“被老爺打的,明月去打些水來吧,再將金瘡藥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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