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上下都知道是婪音府的人下的殺手,卻默認直接結案,一切都那麽順理成章,想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以前說清流公子殺人如麻,他殺的也是這種人?”


    當初朱末說起花清流這個人的時候,那鄙夷的神色可不像裝的。


    現在提起花清流,她眼裏的鄙夷更不像裝的。


    “是,可公子生來陰狠,手段毒辣,甚至會傷及被處者的妻兒老小,歹人該死,其家眷又何曾有錯,不該落得同樣的下場。”


    原來花清流是狠辣在了這種地方,我還誇過花清流指哪兒打哪兒的性子,現在,我後悔了。無奈他這麽傷天害理,黎昱卻也奈何不了他,殺了那麽多人也沒幹翻靳惜緒和太後,我這個便宜爸爸就那麽難殺嗎?


    我準備好好消化一下朱末的話,朱末又悠悠地開口:“陸公子並非同清流公子一般之人。”


    他不是那種人?不言受的折磨不是假的,無論我在不言麵前為他說多少好話,也改變不了不言如今的慘狀皆是他的手筆。朱末怎麽敢說荒婪和花清流不一樣?


    “其實我並不關心他是怎樣的人。”


    說不關心已經是客氣了。


    朱末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對我的話很是不滿,眼中隱著絲絲怒意。


    “不關心,那便是不在乎。他為你做了這麽多,你的心中竟沒有他半分位置?“


    要不是目前我和朱末還有個主仆關係,那個眼神,我感覺她能直接開口罵我。


    我也隻能盡量清晰地提示她:“你知道我不是靳若薇,他做這一切也不是為了我。”


    “不,他就是為了你!”


    朱末一秒不猶豫地駁迴我方觀點,已經有些急躁了。


    “朱末,你這就言重了啊,時至今日我經曆的一切就是因為他把我當成靳若薇,否則我不會被抓進婪音府,不會被刺殺,不會因為要躲避花清流而被迫冒認靳若薇的身份,一切的一切錯的最厲害的就是他。”


    我本來已經原諒他了啊,為什麽非要給他貼金,讓我不得不舊事重提。


    “他不是把你當成靳若薇,而是把靳若薇當成了你。”


    我笑了,我又笑了。


    “哈哈哈哈,你在說什麽啊,我才來你們這兒多久,他認識靳若薇多久,認識我多久,我知道你維護他,但這也太,哈哈哈,太搞笑了吧。”


    我是不是笑得太大聲了,仿佛看到朱末額角出現了三根黑線,既是無語又有無奈。


    “小姐,有陸公子命令在前,屬下不便多言,還請小姐多問問自己的內心,是否當真對陸公子沒有半點情分。”


    這是重點嗎?


    重點是朱末話裏的邏輯完全不能自洽……。這個世界是先有靳若薇才有的我,怎麽還分不清大小王了。


    我這個年齡,青春期,心裏對好看的異性有萌動也太正常了,第一眼看到花清流的時候我還滿腦子yy呢。


    “有,但絕對不是你理解的那種情分,也許是我沒把握好尺度,做了什麽事情讓他誤會了,你下次見他,替我澄清一下,我也自我檢討檢討。”


    還是太年輕,做事沒分寸的鍋。


    “小姐。”


    “朱末,我也難免犯錯,我也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麽,但是有誤會說開了也就罷了,他會明白的。”


    他早該明白了,橘子山一行我多次在他麵前把自己從靳若薇的身份裏摘出來,就看他會不會自欺欺人。


    朱末更加急躁了,甚至有點恨鐵不成鋼。


    “朱末,你忘了我的午休時間到了嗎,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朱末離開主臥的時候,還一副有口難言的表情,但我也不想聽了。


    午休起來,靳若棉就匆匆而來,穿著一身淺綠色衣裳,腳步輕盈,跟仙女似的。


    她情真意切地感謝了我一番。


    “若不是姐姐上午出手勸阻淮賢王放棄自殺,興許王爺當真會為了退婚傷了自己,自打姐姐和二哥離開王府後,王爺便不再吵著要退婚了。”


    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麵對靳若棉,默默地自言自語:“能熬他一會兒是一會兒吧我是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憋什麽大招。”


    “姐姐你說什麽?”


    “沒說什麽,沒說什麽,我說他不提退婚就皆大歡喜了,希望他真的想開了吧……。”


    靳若棉半信半疑地看著我,好像也不覺得我的話有什麽毛病,於是鬆了一口氣:“姐姐說的極是。”


    我以眼角的餘光與明月對視之後,尷尬地笑笑不說話。我實在是憋得難受。


    “若棉妹妹,你跑來找我,二娘沒意見嗎?”


    黎潯有大問題,但是段冷玉的問題也不小,這幾天她平靜得詭異。


    “姐姐,我得替娘向你道歉,她隻是一時糊塗說了對不起大夫人的話,姐姐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都這麽久的事了,我都忘了,你怎麽還記得麽,放心吧,我沒放在心上,我不怪二娘,二娘的意思我明白,人總要向前看的。不能老活在過去,她老人家也是替我找想啊,本來我也忘了不少事,不愉快的事情和你該忘記,反正以後我也是要進宮去得,最後一次節日當然要開開心心的過,對於二娘的所作所為,我非常感動,真的。”


    靳若棉聽我這麽說,無比感動,到底還是單純啊,我就長她一歲,怎麽感覺自己心思這麽複雜。


    我手上的燙傷以驚人的速度漸漸痊愈,全都歸功於冷麵大俠荒婪先生,當靳惜續從明月處得知了我的這一情況後,也表示鬆了一口氣,也幾次明裏暗裏地提醒段冷玉也該斂著點性子,畢竟為人妻為人母,還是堂堂太師府二夫人,不該與晚輩斤斤計較。


    段冷玉當然頷首低眉乖巧地應答,即使如此也不能阻擋她“為我”裁剪紅衣的“熱情”,距離在走燈節前一天,她承諾的那身紅衣按時送到了我的麵前,當著段惜續的麵。


    一大早,成衣店的老板親自送來衣服,剛走到門口,就被明月和朱末給截住,周遭的下人大眼瞪小眼,低聲交頭接耳大約在談論府裏哪個不要命的敢在這幾日為大小姐訂做紅衣。直到段冷玉扭著屁股從她那院子的方向走出來,春風滿麵,搖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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