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眠這反應,該不會是已經.........


    眼看著舒眠已經吐了個天昏地暗,不少人心中已經有所猜測,有幾個對舒眠還有點躍躍欲試的alpha頓時老老實實收了心,心裏感嘆怪不得江窈捨得把自己的老婆帶出來在眾人麵前過明路,原來是早早的就下了手,完完全全把這個omega吃到手了。


    不僅吃到了手,還在人家omega的肚子裏留了種,這速度未免也太.......


    而此時的舒眠並不知道在別人的眼裏他已經懷上了江窈的種,目前為止是個可憐小寡夫的形象,他幹嘔完之後,結果瞿春野遞過來的水,勉強喝了一口,緊接著抬起臉,吐出一連串破碎的字句,強撐一口氣道:


    「距離泥石流發生,已經過了多久了?」


    「.......已經過了四十多分鍾了。」瞿春野皺眉道:


    「我們原本想在山洪發生之前趕緊下山,江窈為了保證我們的安全,自己選擇了留下,司機返迴去接他的路上發生了意外,算算時間,江窈應該是和司機在路上被山腰的泥石流掩蓋了。」


    「.......有沒有可能他們根本沒有下山?」


    舒眠還是不死心,問:


    「萬一江窈察覺到危險,沒有上山呢?」


    「如果他一直呆在山上,隻會比下山更危險。」


    瞿春野聞言,表情愈發凝重,緩聲吐出的幾個字落入舒眠耳中時,其效果不亞於山崩地裂:


    「山上.......可能有山洪。」


    舒眠整個人的臉色愈發慘白,麵上幾乎一絲血色也沒有。


    他的手發著抖,牙齒打顫,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渾身發冷,幾近吞咽,才積攢齊了些許力氣,艱難地將想說的話說出口:


    「那消防隊呢?公安或者是誌願者救援隊,什麽時候能到這裏?」


    「上山的路不好走,好幾處山路也已經發生了塌方,如果救援隊要上來,必須要停下來,花時間開路。而且.......」


    瞿春野不忍說出那句話,隻因那些字句幾乎可以要將舒眠的最後一絲希望給壓垮:


    「而且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因為全區發生了多數塌方和山洪,現在區裏忙的焦頭爛額,似乎不能立刻抽出人手馬上過來。」


    「什麽意思?!」舒眠猛地抬起頭,一雙姣好的雙眸瞪圓,裏麵隱隱可見紅色的血絲,按在地上的手幾乎要繃起青筋,氣極反笑:


    「什麽叫不能立刻過來?!」


    「那可是兩條人命,他們怎麽能這麽拖延!」


    聽著舒眠聲聲泣血的話,在場的人默默低下頭,此刻竟無一人敢開口勸慰舒眠。


    易地而處,平心而論,若是自己的愛人出現了意外,他們可能會比舒眠更不冷靜,更怒火中燒。


    有些心軟的女omega看不下去,伸出手去扶舒眠,想扶著他站起來,卻被坐在地上的舒眠緩緩推開。


    他自己一個人咬著牙,強撐起酸軟的身體,慢慢扶著桌子站起身,踉踉蹌蹌地撿起了因為摔倒掉落在地的手機。


    冰涼的指尖握著摔成蛛網般的手機屏幕,看著手機屏幕麵色慘白、麵容扭曲的自己,舒眠抹了一把眼淚,顫抖著打開手機,大腦飛速運轉著,隨即,撥通了一個他從沒有打過的號碼。


    電話撥出之後,那幾秒鍾的手機鈴聲幾乎被時間拉長成了漫長的一個世紀,舒眠知道現在每一分鍾對身陷險境的江窈來說都彌足珍貴,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選擇是對是錯,隻能本能地去尋找記憶中的那個人——


    「餵——」


    低沉醇厚的男聲如同清冷的大提琴音般,緩緩淌入耳膜,如同潺潺的流水,竟然奇蹟般地撫平了舒眠心中的焦躁。


    舒眠的手一抖,心髒雖然因為害怕和緊張依舊狂跳,但聲音起碼不那麽抖了。他咽了咽口水,顫聲問:「喂,」


    他說:「是江蕁,江大哥嗎?」


    「是我。」聽著電話裏陌生omega的聲音,江蕁皺了皺眉,安撫地將自己懷中躁動的omega攬入懷中,輕輕拍了拍楚成宛的腰,示意他安分點:


    「你是?」


    「我是舒眠。」舒眠的聲音裏還帶著隱隱的哭腔,很顯然是在極力壓抑著某種情緒:


    「我和江窈在一起......他出事了。」


    「什麽?」舒眠那邊信號不好,江蕁聽著耳邊電流的刺啦聲,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和江窈在一起?他怎麽了?!」


    「他遭遇了泥石流,現在被困在山區裏。」即使是到現在這個時刻,舒眠還極力保持著冷靜,盡量讓自己的每一句話都表達關鍵信息,盡管眼淚不斷打轉的眼眶和因為壓製背上而用力掐自己手臂的動作泄露了他內心的情緒:


    「你能救救他嗎?」


    「........」


    直到真的確認江窈出了事情,江蕁麵上的表情頓時一變。


    他握著手機豁然站起身,像一頭陷入困境中的雄獅,焦躁地在房間裏轉了一圈。


    眼看著電話那邊的舒眠情緒已經有了失控的趨勢,江蕁聽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雖然已經心急如焚,但也不得不出言安慰他,隨即掛了通訊,還順帶掐了幾個秘書催他開視頻會議的電話,發消息讓所有的會議都推遲。


    「怎麽了?」楚成宛不明所以地看著難得陷入焦慮中的江蕁:


    「出什麽事了?」


    「麽兒出事了。」隻有在麵對自己的妻子的時候,江蕁才會用這樣親昵的語氣喊江窈。他的眉頭皺起,深的能掐死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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