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冰涼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可憐無辜的紙張被震得漫天飛揚。


    阿九無奈地道:“唔,看吧。三天了。黑薔薇外麵的地雷給踩響了二百三十七又二分之一顆。雖然我們也有射手在暗中盯視,但是這家夥的潛行實在太厲害了。根本就是射不到。射到了也射不死。牙牙,你看要不要再買一批npc迴來?”


    阿九已經把三朵薔薇以上的——也就是黑薔薇高層全部叫了來,一起商量這個“地雷事件”,到底該怎麽處理。


    少了一顆牙木頭木腦地道:“買吧!我一定要……”


    “呃,牙牙,這個5級npc一天1000金幣的錢,你出怎麽樣?”我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從桌子上爬起來說道。


    少了一顆牙張大了嘴,“乖乖,一天1000金幣?!”


    阿九轉向花酒:“花花,你有什麽看法?”


    花酒和少了一顆牙不一樣,雖然都是痛快人,但是牙牙腦子似乎轉不過彎來,花酒卻是人精。這也是他為什麽能參加這種會議的原因。要知道三朵薔薇以上的幹部可不多呐,也就十幾個而已。就算花酒拚死拚活地做苦力,就差賣血賣腎了,也才混到二朵銀葉薔薇而已。


    胖子嘿嘿笑了:“嘿嘿,我可沒什麽好主意。這賊是打一槍就換一個地方的那種,怎麽抓?黑薔薇駐地這麽大,總不能每個地方都封鎖起來吧?踩了雷那小子還可以跑掉,這種踩雷事件我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反正於黑薔薇無損就是了。我看呢,晾著他,等他膩了,踩到沒趣了,自然就停了。”


    於是…………我們忍。


    又過了幾天,黑薔薇總指樓。


    花酒尷尬地笑著:“嘿嘿,老大,這個,那個,我也沒想到這個賊這麽有耐心。級他都不練了,天天來踩雷。看來就這麽放任他踩下去不行啊,踩雷事小,麵子事大……”


    我苦笑,這個賊還真難抓啊。


    黑薔薇駐地實在大,地雷也就布得實在多。人家踩哪裏是人家的自身自由權;而黑薔薇平時都隻是留些npc看家,有團戰或者遭襲,自然會有警報,大家用卷軸傳送迴來就是,總不能為了個小小地雷被踩,就讓所有成員停止練級,天天就在這裏巡邏吧?


    現在的情況就是,胖子抓虱子,有力沒處使!


    有人提出建議,造防禦箭塔,看他往哪跑!可惜耗資金甚巨,目前還沒有哪個傭兵團有能力大規模地早箭塔,該建議,否決;


    有人提出建議,在黑薔薇駐地外豎幾塊大牌子,上麵寫的意思就是,不要再踩地雷了,再踩你會怎麽怎麽樣,你家人會怎麽怎麽樣,你會天打五雷轟的,你會下地獄的,第二天,上麵有了那賊的迴複,“本為雞鳴狗盜之徒,卻不屑為掩耳盜鈴之事,——黑薔薇地雷甚響,聞之悅耳,乃踩之爆之,萬望勿怪。”


    有人提出建議,讓亡靈巫師召喚出大批骷髏僵屍小弟,將黑薔薇圍個遍,看他還怎麽踩雷?阿九聞言大喜,奈何亡靈巫師離自己的小弟太遠,則不能指揮,沒人指揮的僵屍骷髏,就成了一個個活靶子,第二天那賊留下言語:多謝經驗。


    我以為會是歐比斯拉奇,便提出建議,讓阿九在黑薔薇駐地周圍弄一大堆死人骨頭,我看他還敢來不。哪知夜裏依然有地雷爆炸之聲,此起彼伏,轟轟砰砰,簡直比來個婚禮酒席什麽的還熱鬧呐。


    阿九終於抓狂,讓數萬黑薔薇成員打好埋伏,挖好坑就等那賊往裏跳。哪知黑薔薇卻出了內奸,撒好了網,卻網不到魚……


    本來踩幾個雷也沒什麽,畢竟那賊才一個人嘛,難道他不練級,就天天來踩雷?一天能踩多少個?不就幾百多個而已,而黑薔薇天賦是布雷的盜賊並不少,三下五除二,根本不用浪費太多時間,就可以把被踩爆的雷全布迴來。


    但是麵子上過不去。已經有人問了:


    黑薔薇是不是鬧鬼了啊?我路過那裏練級,怎麽老砰、砰、砰、的?


    踩雷事小,麵子事大。


    混報已經報道了這件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一個盜賊引發的血案”……


    …………………………


    黑薔薇總指部。


    阿九倒在了沙發上,“媽的累死我了,這個賊還有完沒完啊?”


    冰涼忽然道:“如果我們有大規模覆蓋式的攻擊就好了……嗯……”


    阿九眼睛一亮,“元素法師!是個好主意!”忽然又歎氣道:“可惜黑薔薇並不能吸納別的種族的成員,也不能雇傭別的種族的npc。不然幾個火海,海嘯飛過去,我看這賊還往哪裏跑?”


    “笨。我們這沒有元素法師,跟別的傭兵團借啊。”


    阿九拍了拍腦袋,“是啊,我真是呆掉了。”


    …………………………


    我、阿九、冰涼、花酒、少了一顆牙和從其他傭兵團借來二十多個元素法師在薔薇圍牆的一角埋伏好。


    “這次可不會又出內奸了吧?”我嘀咕道。


    “閉嘴。天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遺傳了烏鴉的基因。”


    少了一顆牙聲如洪鍾:“老大!我們這就五個人!怎麽能出內奸呢?”


    花酒憤怒地道:“靠!吵什麽!再吵賊都讓你們嚇跑了!”


    阿九作沉思狀:“據我分析,這個賊總是喜歡當兔子,所以我們守在這大樹墩兒上,從理論上講,是完全有可能捉到他的。”


    “切~~就你懂~”


    就在眾人低聲說著些毫無營養的笑話之時,冰涼道:“噓。來了,看見了。這個盜賊是潛行狀態,我也是盜賊,但也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是誰就看不出來了。呃,看看他怎麽踩雷的。”


    少了一顆牙盯著花酒:“我賭他是踩雷。老子就不信有哪個小子這麽牛x,連冰涼姐布的雷都能拆掉。”


    花酒嘎嘎笑道:“我就賭他是拆雷。看著吧,我準贏!!”


    砰的一聲,然後是地雷爆炸的火光一閃。


    花酒兩眼放光:“靠!真是拆的雷!呆瓜,100金幣!願賭服輸!”


    阿九、冰涼也是目瞪口呆。


    拆雷和踩雷是不一樣的。雖然最後都一個效果,地雷砰地炸掉。


    但是拆雷是將地雷拆除掉,而踩雷則是用腳去踩,這個是境界的差別哪!


    這個盜賊,還真是強悍!


    “靠!等什麽!丟冰凍術啊!別讓他迴伊甸園!”少了一顆牙大叫道。


    二十多個元素法師齊聲應諾,拿錢辦事嘛。藍光連閃,冰錐啊、冰刀啊、冰箭啊唿嘯飛出,無差別覆蓋式攻擊,就這麽轟了過去……就算盜賊潛行得再好,也免不了要中上那麽幾招。而元素法師施法所附帶的冰凍效果,就把那個盜賊定在了那裏!


    盜賊被攻擊到,潛行自然也被破了。


    我們都看清楚了盜賊的麵容。


    賊是英俊的賊,他左胸上佩了個鬱金香團徽,金色,四朵。


    不是歐比斯拉奇又是誰?


    難道他的潔癖真的改掉了?他不怕那些死人骨頭?難道他敢踩過滿地都是的骷髏,來搞破壞?


    呃。真不可思議,不過事實就擺在麵前。


    我們二十多個人趁著冰凍效果還沒解除,一齊衝上去,把他包圍了。即使是榮耀親至,也受不了我們聯手一擊。


    冰凍效果一解除,歐比斯拉奇就大叫起來:“哇啊!!天使老大!不要!”


    呃?我幹嘛了?我隻不過舉起了法杖,然後法杖上麵泛起了黑光而已——就這麽點動作而已,歐比斯拉奇的俏臉就變得慘白。難道他還怕我的白骨監牢?嘿嘿、嘿嘿、我笑了幾聲,逼近一步。


    “哇啊!救命!至高神!!”歐比斯拉奇恐懼地看著我,又退了幾步。


    少了一顆牙望了我一眼,嘎嘎大笑起來,“天使,你好那口?”


    “……滾!”


    不過……我也覺得,剛才我笑得好猥褻。呃,先把法杖收起來吧。


    阿九唱著“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一挺長刀,威嚇道:“哼,你別想跑,我們這麽多人在這裏,絕對能秒了你。”


    歐比斯拉奇見我收起了法杖,英俊的臉上又開始浮現出那種自信而且能迷死人的笑容,他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個鴨舌帽,戴在了頭上,然後轉了幾圈,哼哼道:“生命是可貴的,潛行是美妙的,逃命是重要的,pk是偷襲的,互毆是陰險的,陰影是盜賊的,你們敢打我,miss是肯定的!”


    說完,他漂亮地打了個響指。


    ……什麽古怪的邏輯……嗯,說真的,即使是歐比斯拉奇踩爆了那麽多地雷,讓咱都不得安寧,但是我內心對他卻沒有哪怕一絲的厭惡感。反倒是覺得他……很可愛。


    雖然我這麽想嘛,但少了一顆牙可不跟他廢話,“靠!你丫到底來幹嘛的,你不說信不信我打得你隻剩一顆牙!”


    歐比斯拉奇很拉風地搖了搖頭:


    “呃。告訴你們,踩你們地雷的,我可不是元兇哦。”


    他歪著腦袋,很有節奏地打著響指。


    “一……二…………三!”


    砰!


    不知道在黑薔薇的哪個角落,又有地雷炸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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