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魏國拿來做比的詩畫?就這畫功?就這詩?這字?哈哈哈……魏國無人可用了麽?這種垃圾玩意兒也拿來做比?不是本王想笑,是本王實在忍不住要笑,這種東西,拿來擦屁股,本王都覺得不太夠格兒。”李胤把那幅待渡圖直接舉到元修麵前,毫不客氣的譏諷。


    丫的!你不是狂麽?不是傲麽?不是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麽?事到如今,不是還一臉的不服氣麽?那就別怪本王把你的顏麵按進塵埃,再狠狠踩兩腳了。


    靠坐在禦階下,那張大椅子上的李令月,差點再次笑出聲:這個小壞胚子,也不看場合?大殿之上也敢這般汙言穢語?不過,他先前那氣勢,那風采,還真是讓人忍不住心頭狂跳呢。


    元修氣的胸膛裏像是有把火在燒,可又不敢再如之前那般囂張,他也實在囂張不起來了,他是真的有點怕了李胤這個家夥。明明是郡王隻申請,何等高貴?可誰見過在朝堂之上,像潑婦一般罵街的郡王殿下?為了說動皇帝準許他出兵伐魏,居然當殿拿自家九族立軍令狀?甚至還要在朝堂上動刀,殺外邦使臣?這是人能幹的事兒?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狠人,簡直就是瘋子!跟瘋子比狠?元修可沒那膽量。


    其實,李胤也有點後怕,幸虧皇上沒那麽蠢,幸虧提前把裕王那傻缺的氣焰打壓下去了,幸虧滿朝文武沒有趁機落井下石。如果,當時隆德皇傻乎乎的答應一聲,如果裕王趁機拱火,如果有人落井下石,鼓動慫恿,那……李胤的九族,真就有可能會被自己玩死了。


    但,如果就是如果!


    元修雖懼李胤發瘋,還是忍不住出聲道:“大話誰不會吹?這幅秋山待渡圖,乃是舍妹所做,就連西蜀畫聖丹青子,都承認舍妹的畫技絲毫不輸他,至於丹青子的首徒,貴國唐辰畫師,根本就更比不得舍妹了。那詩乃是……,字,是我朝太子殿下所寫,我朝太子殿下可是天下書法三大家,其字體更是勝貴國書法大家張東旭良多。不知寧王殿下,哪來的勇氣如此貶低此畫?”


    李胤聞言一愣,隨之大笑著對身後大聲道:“哈哈……唐畫師,你師父丹青子老眼昏花了吧?還是畫技退步了?哦,不對,應該是他心善,不願讓元小姐的少女心受傷,才故意說假話哄她的。”


    被陛下特詔來上早朝的唐辰瞬間傻眼,寧王殿下,你這……不帶這麽玩的吧?話都讓你自己說了,你非喊我做甚?莫非你是擔心當我的麵罵我師尊?我會聽不見?


    “哎?我說元使臣?令妹長相如何?”李胤這思路還真是跳躍夠大的。


    “寧王這是何意?舍妹如嫿堪稱國色,乃是我大魏公認第一美人”。元修憤憤的道。


    “大魏第一美人?”李胤重複一句,那語氣就是不相信嘛。


    “來來來,元侍郎,你往那兒瞧!”李胤直接抱住元修肩膀,如果一眾大臣沒見識之前他罵元修的樣子,如果元修臉上不是現在這副恨恨的表情,肯定會有人覺得,寧王跟這位魏使私交一定很親厚。


    李胤一手板著元修肩頭,另一手指向李令月道:“瞧見沒有?瞧見就別再瞧了,你不配!”


    “你……”。元修就沒見過這麽損人的,也怪他之前沒被人損過。


    “哈哈哈……”。大殿上再次爆出一陣笑聲。


    李胤眨巴眨巴眼,又咂巴了下嘴,這才道:“你方才瞧見的那位仙女兒,美不美?”


    “呃……”。元修沒明白,他怎麽能在這朝堂之上,而且當著人家姑娘的麵兒,就這般評頭論足的。


    “哦,你說的對極了,我知道你說她比令妹要美的多。因為那是我朝大長公主殿下。”李胤可沒功夫等他迴答。


    元修傻眼了:我啥時候說過了?我連話都沒說,話都是你一個人說的好不好?


    “哈哈哈……”。


    “呸!臭小子,不許拿本宮取笑。咯咯……”。李令月本想板著臉“教訓李胤幾句,卻還是自己沒忍住笑了出來。


    “哦,長信侯,你在孟津關剛迴來沒幾日,孟津一帶的第一美女是何人?跟大長公主比之如何?”


    “寧王殿下,老夫一把年紀,哪裏……”。長信侯不明就裏,隻好如實迴答,可話還沒說完,就遭遇了與元修一樣的“待遇”。


    “什麽?你說孟津第一美女跟大長公主比,提鞋都不配?”李胤替長信侯迴答了。


    我啥時候這麽說了?長信侯目瞪口呆。


    你讓他說完了麽?他說這話了麽?元修實在不想跟他站在一起了,太無恥了!


    “魏國京都,跟我朝孟津關差不多大,人口也差不多少。”


    戶部尚書蘇景逸差點大喊一聲:胡說!孟津關才不過十三萬餘人,魏國京都晉陽人口可足有八十萬,孟津關方圓不過五六十裏,晉陽比五個孟津關大都不止,你管這叫差不多?


    “元侍郎,現在你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何事?”元修又被問懵了。


    “你魏國京都第一美,跟孟津第一美應該差不多的層次呀!你看,兩地大小差不多,人口差不多,那不就是兩地第一美女也長的差不多?”。


    隆德皇都差點也被他饒懵。


    “你……”。無恥呀!無恥!不止元修在心裏罵,許多大臣也都在心裏如此“誇讚”寧王殿下。


    “那,太子殿下,本王記得,前些日子好像聽你提起,說是太子府上有個從七品的小吏,如今正好七七年華,尚未娶妻是吧?”


    “我……本宮說過嘛?哦,好像是有這麽個人。”李苒反應過來了,這鐵定是寧王又要給魏使挖坑了。不過……這七七年華你是怎麽想出來的氣?四十九歲的七品小吏?我太子府裏怕是還真不好找!


    “元侍郎,你看,這兩國三比,是你們魏國提出來的,這第一場對對聯,也是你們的意思,可對?”


    “不錯!”


    “第一場,我們贏了,對是不對?”


    “對!”不承認也不行啊,他確是對出來了,用不了多久,這事兒就能傳遍天下,想賴也賴不掉。


    “嗯,這第二場比詩畫,也是你們的主意,對否?而且你們早有準備,連畫都是從魏國帶來的。”


    “這第二場,確實也是我大魏提出來的。”元修沒理由不承認。


    “好!這裏有一幅畫,我說是我親手所畫,畫上的詩也是我所做,更是我親筆寫上去的,我想,等你看過,你肯定不會相信。其實,不止你不信,在場的諸位大臣,也多數都不信。畢竟本王可是我大唐公認的第一無能草包!雖然如此公認,就如令妹是公認的魏國第一美女一樣,根本經不住推敲。但,本王承認,我就是大唐第一無能,天下第一草包。你看,我是不是很實在?不知令妹實在不實在,她會否承認自己確實不是魏國第一美。


    “舍妹心性淳良,自然是誠實……嗯?”差點又被他帶偏。


    “不如這樣,你稍後,仔細去看我那幅詩畫,我呢,現場當著所有人的麵,再做一幅,以此來證明這詩畫確實是我所做。如何?”


    “哼,作畫豈是一蹴而就?要畫出如舍妹那幅待渡圖,至少要三五日……”。


    “兩刻鍾!連畫帶詩,若做不出,算我大唐輸,本王這顆人頭,輸給你!”


    “你……”李令月秀目一變,差點就要急了


    “胡鬧……”。隆德皇也輕喝出聲。


    “陛下不必擔心,似那高山觀瀑圖,連詩帶畫,臣也隻用了一刻鍾功夫,兩刻鍾,足矣,臣又不傻,不會輕易拿性命做賭。”李胤趕緊抱拳一禮。


    “你……唉!你好自為之!”隆德皇不知該如何說了。


    “好!外臣!應下了”元修此刻恨不得能把李胤生吞活剝,方才這混蛋敢侮辱大魏,給本侍郎莫大的羞辱,就該千刀萬剮。


    李胤轉頭繼續盯著元修,正色道“慢著,我若做的出來,而且無論詩和畫,還有字,都比你們魏國那幅垃圾強,那,你們魏國再不許提要我大唐公主和親之事!並且,你要代表魏國,向我朝大長公主和陛下道歉!還有……把你那個會畫畫的妹妹,送來大唐,給本王做婢女!如何?”


    “哈哈哈……寧王殿下,你不會是知道自己做不出來,故意用這話來嚇外臣,讓外臣不敢跟你賭的吧?”元修料定,李胤就是沒這本事,他就是在故意嚇我!


    “廢話少說,就問你敢不敢應?”


    “好!”元修想都不想的答應了。


    “公子,不可……”。魏念堂終究是慢了一拍。


    “李胤……你……”李令月聲音哽咽,原來,他不惜以命做賭,是為了替她挽迴顏麵,是為了替她討個公道,是為了維護她啊!千言萬語湧上心頭,最後隻化作一聲:“謝謝你”。


    李胤隻是朝著李令月微微一笑,緩緩的道:“殿下放心,一切有臣!臣在一天,就不會坐視任何一位公主,甚至郡主,縣主去犧牲自己而和親。他們不配!哪怕是要殿下去給他們國君當娘!他們也不配!”


    霸氣!狂傲!元修那點狂,在寧王殿下麵前,根本不夠看!


    “哼,廢話少說,就依你,我應了!”元修氣急。


    “好!有骨氣,看來本王得高看你一眼了!陛下,請著人寫下賭約,臣將與魏使一同簽字畫押,傳告天下!”李胤轉身對隆德皇請旨。


    “愛卿……你……?好,朕許了!陳文錦,這賭約,就由你來寫吧!”


    “慢著!賭約再加一條,寧王若是輸,本宮願與他一同赴死,可寧王若是贏,魏使……需當眾給寧王行跪拜之禮,以示輕視寧王殿下之懲罰。”李令月起身,堅定的走到李胤身邊站定。


    果然,郎才女貌,相得益彰!


    “賭就賭!”元修接二連三受辱,已經有些歇斯底裏,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李胤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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