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府上的人皆是知曉了慕文宇改了清心寡欲的性子,要了個不怎麽貌美的小丫鬟做了填房。


    那丫鬟起先還很是高興,遭慕文宇連續冷落了十幾日後,她便漸漸失了那份獲得寵愛的期冀了。


    慕文宇將她納做填房,吃穿住行並不曾虧待了她。可是除去那一次意外之後,慕文宇便沒對她起過心思了。平日裏見到她,皆是無視於她,冷淡得很。


    要不是兩人第一次纏綿的時候,慕文宇在她的身子裏馳騁得實切,現下倒真有點叫人懷疑他這方麵的能力了。


    不過有那樣的事在前,她便很是明白,慕文宇隻是不喜歡自己罷了。


    府裏的事得到處理,慕文宇便是專注於查探江玉成那個案子了。


    或許是慕思歡的請求被老天爺聽到了去,慕文宇此番查案當真順風順水得很。


    不過短短一月之期,他派出查探此案之人便如有神助一般,輕而易舉的將文昌侯的罪證給搜羅了來。


    除去來迴行程,取證時間不過幾日而已。


    文昌侯此時還著急探尋江玉成的下落,萬萬沒想到,京都已是來人帶了他的罪證迴去。


    文昌侯不僅指使何進業暗中相助江木北謀奪江家財產,致使江家歸附於他,以江家之財力招兵買馬。還暗中許以江木北方便,讓江木北販賣私鹽,一家獨大。


    江木北現為江家家主,領著江家依附在文昌侯麾下。文昌侯得此財力相助,自然是獨霸一方,威風得很。


    盡管他現下勢力頗大,夏辰渝還是對他避而遠之得很,不想同他扯上了關係去。


    此次讓慕文宇調查此案,夏辰渝便是給文昌侯提個醒也是懶得。


    同這件事沾上邊,沒事也得惹上一身騷來。夏辰渝向來是個小心謹慎、明哲保身之人,自然不會為了這麽個必死之人壞了自己的幹淨。


    自夏辰渝將此事交給慕文宇處置之後,便一直持著不聞不問的態度,沒向慕文宇過問一句。


    慕文宇經過一番調查後,也是發現了此案裏的一些內情。


    他以前不問閑事,倒不知夏辰渝同文昌侯還有這麽一層親戚關係。


    那文昌侯白沐澤,乃是夏辰渝母妃的表姐所生。兩人雖是一個輩的,其之歲數卻是比夏辰渝大上了許多,已是將近四十的年紀。


    表姨兄這層關係,說親近也是親近。可真要追究起來,山高水遠的,也說不得多有親近。夏辰渝將此案推托給他,的確是一個明智之舉。


    慕文宇雖說看明白了這裏頭的小小心機,卻也沒覺得夏辰渝這番算計有何不對。畢竟他身處朝廷這個旋渦之中,哪還能持著獨善其身的想法呢?


    不過慕文宇還未及將此案稟明聖上,文昌侯供養私軍、密謀造反之事便在朝廷裏沸沸揚揚的傳播開了。


    而負責調查此案的慕文宇也是遇到了麻煩。竟有刺客夜襲慕府,將他刺傷了來。


    慕文宇雖隻是受了些刀傷,並未傷及肺腑,卻也把一府的人嚇得不輕。特別是慕思歡這個知情之人,更是心頭有愧得很。


    若不是她走了黴運與此事沾上了邊,哥哥也就不會惹上這些麻煩了。


    哎,為何她總是讓周邊之人受累呢。


    慕文宇遇刺一事一經傳來,立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令得朝堂喧嚷了來。


    許多大臣聯名狀告夏辰渝,說是夏辰渝指使白沐澤囤積兵力,意圖謀反。現眼見著慕文宇將要查明此案,怕事跡敗露,便是起了誅殺慕文宇的心思。


    此番推斷雖是合乎情理,夏辰渝一派卻是概不認賬的。他們堅守著夏辰渝對聖上忠心耿耿的言論,與對立之臣爭辯著。


    正所謂棄卒保車,就算夏辰渝真的參與其中,他們也是會力排眾議,讓夏辰渝與白沐澤撇清關係的。


    更何況夏辰渝一直是個明白人,他們自是不信夏辰渝會做下這種犯上謀逆之事。


    朝廷中的這些大臣,大多都是心明眼亮之人。自然也明白夏辰渝不是這麽個癡傻之人,膽敢在此關鍵之時以身犯險了來。


    不過他們有心將此事推托到夏辰渝的頭上,自然不必管這許多。他們對此事緊咬著不放,隻是想夏辰渝不死也得脫層皮罷了。


    便是慕思歡這個不問世事的深閨女眷,也是不信刺殺慕文宇的事是夏辰渝指使的。


    若是他有意壓下此事,當初就不該讓正直的哥哥調查此案了。既然他無懼於此事披露,自是沒有道理刺殺哥哥的。


    最為重要的是,慕文宇對慕思歡說過,他並不覺得那些刺客有心殺他。


    那些人來勢洶洶,出手卻又有些保守。一切都好像是逢場作戲,走個過場一般。


    既排除了夏辰渝的可能,那麽下達刺殺命令的一定另有其人了。


    可要說透這幕後之人是誰,慕文宇也是琢磨不清楚的。這其間陰謀,他也不需要推斷得太過明白。


    如今他份內之事已然做得妥善。如何裁決,便全憑聖上之意了。


    慕文宇遇刺養傷的這兩天,多有前來探望之人。夏涵馨心有愧疚,自己做了不少藥膳來。見他行動有力,身子沒有大礙,才堪堪定下了心。


    與慕文宇這邊的熱鬧相比,夏辰渝的別院之處便顯得有些冷清了。


    現下正值是非關頭,那些人自然不能與夏辰渝走得過近了。本來沒夏辰渝什麽事的,要是引起聖上疑心可就壞事了。


    他們隻需靜觀其變,聽從指示就好。唯一拎不清的,就隻有白沐澤那府之人了。


    如今案情已明,朝廷自是派了官兵前去將白沐澤押解迴京。


    這種殺頭大罪,自是讓白沐澤的親娘著急上了。仗著與夏辰渝的關係,便想著要夏辰渝保上白沐澤一命。


    夏辰渝被白沐澤拖累下水,一身脾氣還沒地方撒呢,又怎會不知好歹的為白沐澤求情呢。


    這件事不容夏辰渝沾上關係,直接拒絕又顯得不近人情得很。他隻得暫留宮中,不問宮外之事。


    夏辰渝如此做法,自是叫人看清他的心思了。白沐澤那府的一些無腦之輩立是氣急,直道夏辰渝忘恩負義得很。


    自己這府如此盡心盡力的幫他,現下他卻連見上一麵的機會也是不給。此般無情無義,誰還能妄想著他有朝一日與天齊肩,猶記自己的恩情呢?


    此番想法一旦生根,便是有些難以拔除了。再加上一番病急亂投醫,白沐澤一府之命運,頓是有些飄搖了。


    夏辰渝此時身處宮中不問外界之事,自也沒法顧及許多。猶不知一些人的心思已經悄然起了變化,為他平白無故的增添了許多麻煩來。


    此番計劃進行得如此順利超常,便是叫那幕後之人也是沒能想象得到的。這些個人的簡單頭腦,當真叫人拍手叫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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