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一看這情形,深知事不宜遲,再耽擱片刻那女子便會有性命之憂,西村一這惡魔真能做出那喪心病狂的惡行。他深吸一口氣,在心裏默默倒數:“三、二、一!”念完的瞬間,接著猛地站起身,一腳踹開房門。“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踹開的瞬間,大飛如離弦之箭般衝了進去,槍口直指屋內的敵人,大聲吼道:“不許動!”其餘兄弟也迅速跟進,將屋內的鬼子團團圍住。


    西村一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瞪大了眼睛,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猙獰的模樣。兩個鬼子則本能地舉起槍,企圖反抗。然而,他們的動作哪能快過大鵬等人。還沒等他們扣動扳機,大鵬一個箭步衝上前,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精準地刺向其中一個鬼子的手腕。鬼子吃痛,手中的槍“哐當”落地。


    另一個鬼子見狀,想要轉身向窗戶逃竄,卻被守在窗邊的兄弟一腳踹翻在地,緊接著被眾人死死按住。西村一妄圖伸手去摸腰間的手槍,大飛眼疾手快,一槍托砸在他的手臂上,西村一慘叫一聲,手臂無力地垂下。


    昏暗的屋內,三個鬼子瞬間被製服。一個兄弟看向大鵬,聲音帶著一絲緊張:“鵬哥,現在怎麽辦?”大鵬眼神冷峻,毫不猶豫地下達命令:“把西村一給我綁了帶迴去,把其他鬼子全部幹掉!一個不留。”兩個戰士聽後幹淨利落地解決了兩個鬼子,剩下兩人將西村一捆的結結實實,嘴裏沒忘也給塞上了破抹布。


    就在這時,被解救出來的女子突然用顫抖的手拉住大飛的胳膊,聲音帶著驚喜與不敢置信:“大飛,是你嗎?我是刁蕾啊!”大飛原本專注於眼前局勢的目光瞬間驚愕地轉向女子,仔細端詳著她那滿是驚恐卻依然熟悉的麵容,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他的眼神裏先是閃過一絲疑惑,似乎不敢相信在這樣危險的境地下會遇到曾經的戀人,緊接著便是驚喜與關切:“刁蕾?真的是你!你怎麽會被抓到這兒來?”


    刁蕾的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頭發淩亂地散落在臉頰兩側,身體因恐懼和虛弱而微微顫抖著。她聲音帶著哭腔,急切地說道:“我本來在城中躲避日軍的搜查,不小心被他們發現了,就被抓到這兒來了。我以為我死定了,沒想到竟然能碰到你。”大飛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怕,現在有我們在,你安全了。”


    此時,屋內鬼子該殺該捆都處理妥當。大鵬走過來,看了看刁蕾,又看向大飛:“既然是認識的人,那就一起帶她離開這兒。不過我們得趕緊走,這地方不宜久留。”大飛點了點頭,扶著刁蕾,與兄弟們一起押著西村一,騎上馬迅速消失在阿城的夜色之中,隻留下那彌漫著血腥與罪惡氣息的屋子在黑暗中漸漸被遺忘。


    夜幕沉沉,仿佛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將大地籠罩得嚴嚴實實。眾人在這濃重的夜色裏,跨上來時的馬匹,踏上返迴野狼穀的路途。


    大鵬率先翻身上馬,他那匹棗紅色的駿馬高大而矯健,馬頭高高揚起,似乎也感受到了此刻任務的緊迫性。大鵬穩穩地坐在馬背上,雙手緊緊握住韁繩,雙腿夾緊馬腹,眼神犀利地掃視著前方的道路。他身上的衣服因之前的行動有些許淩亂,但那股子幹練、果決的勁頭絲毫不減。


    大飛也利落地上了馬,他的馬是一匹深灰色的駿馬,毛色在黯淡的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大飛將刁蕾扶到自己身前坐好,小心地讓她靠在自己懷裏,輕聲叮囑道:“抓緊我,別害怕。”刁蕾微微點頭,她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剛剛經曆的恐懼讓她此刻仍心有餘悸。大飛一手攬著刁蕾,一手握住韁繩,輕輕拍了拍馬頸,示意馬兒出發。


    其他兄弟們也紛紛上馬,他們的馬匹各色各樣,有黑色的、棕色的、白色的,每匹馬都精神抖擻。一個兄弟騎的黑馬尤其威風,馬身上的肌肉線條流暢,在夜色中猶如一尊黑色的雕塑。他騎在馬上,檢查了一下綁在馬側的武器,確保隨時都能取用,然後將捆綁著的西村一橫擔在馬鞍上,策馬跟上隊伍。眾人騎在馬上,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響亮,“噠噠噠”的聲響打破了夜的寧靜。


    起初,道路還算平坦,馬兒們撒開蹄子小跑著,馬鬃在風中飄動。但沒走多遠,道路就變得崎嶇起來,有坑窪,有石塊,還有些地方長滿了雜草。大鵬的棗紅馬率先遇到了一個大坑,它前蹄高高躍起,差點將大鵬顛下馬背。大鵬卻穩穩地控製住了局麵,他用力勒住韁繩,雙腿更加用力地夾緊馬腹,嘴裏低喝一聲:“籲!”棗紅馬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後,平穩地落了下來,繼續向前奔去。


    大飛這邊,為了照顧刁蕾,他不得不放慢速度。深灰色的馬似乎有些不滿被束縛了速度,時不時甩甩頭,噴著響鼻。大飛耐心地安撫著它,同時輕聲和刁蕾說著話,給她講述著野狼穀的一些事情,試圖讓她放鬆下來。


    一路上,大家既要留意馬匹的狀況,又要警惕可能出現的敵人。西村一被結結實實地捆綁著,像個麻袋似的橫擔在馬背上。那馬一路小跑或是疾馳,每一下顛簸都讓他的身子狠狠晃蕩。他的腦袋隨著馬匹的起伏一下下撞在馬背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嘴裏被髒抹布堵著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隻是那聲音在馬蹄聲和唿嘯的風聲中顯得那麽微弱無力。


    這一路的崎嶇道路,坑窪石塊不斷,馬每一次的跨越、每一次的起伏,都讓西村一吃盡了苦頭,往日的囂張氣焰此刻也被顛得七零八落,隻能狼狽地承受著這罪有應得的顛簸之苦,而眾人可沒心思管他難受不難受,一心隻想盡快把他帶迴野狼穀好好審問。


    隨著夜色漸深,馬兒們也漸漸露出了疲態,它們的步伐變得緩慢而沉重。但眾人沒有絲毫鬆懈,他們相互鼓勵著,繼續驅趕著馬匹前行。


    當東方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天光初亮之際,眾人終於看到了野狼穀的輪廓。此時,馬匹們也仿佛感受到了目的地的臨近,又重新打起了精神,加快了步伐。眾人騎著馬,帶著一路的疲憊與希望,踏入了野狼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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