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白逸堂的大哥白逸飛結束了在學校一天忙碌的教書工作,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下班迴到了家。冬日的寒風凜冽,吹在臉上如同刀割一般,他不由得裹緊了身上那件有些陳舊的棉衣,加快了迴家的腳步。剛走進家門,院子裏一片寂靜,隻有幾隻麻雀在牆角嘰嘰喳喳地叫著,似乎在討論著一天的見聞。白逸飛一邊走進院子,一邊解下脖子上那條已經有些磨損的圍巾,嘴裏唿出的白氣瞬間在冰冷的空氣中消散。


    他剛邁進屋子,就看到不滿兩周歲的白敬安正坐在小板凳上,手裏拿著一個小木塊,獨自玩耍著。小家夥玩得聚精會神,小臉蛋紅撲撲的,可愛極了。白逸飛的臉上立刻浮現出親切和藹的笑容,就像冬日裏的暖陽,溫暖而柔和。他緩緩走向白敬安,輕聲說道:“小敬安,自己在玩啥呢?”


    白敬安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是大伯,那雙明亮的大眼睛頓時閃爍起光芒,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了還沒長齊的幾顆乳牙:“大伯,我在玩積木呢。”他的聲音稚嫩而清脆,仿佛是這寒冷冬日裏的一陣春風,吹散了白逸飛心頭的疲憊。


    白逸飛看著白敬安可愛的模樣,心中滿是歡喜,他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白敬安的頭,那動作充滿了慈愛:“真乖,大伯抱抱。”說著,他微微彎下腰,小心翼翼地伸出雙臂,將白敬安抱了起來。


    可就在這時,一股異樣的感覺從他的手上襲來。白逸飛先是一愣,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緊接著,一股溫熱的液體透過衣物傳到他的手上,隨後,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撲鼻而來。


    “哎呀!”白逸飛忍不住叫出聲來,那聲音中充滿了驚訝和無奈,“這小家夥,怎麽這時候……”他下意識地將白敬安稍微遠離自己的身體,眉頭微微皺起。


    柳青言正在廚房忙碌著準備晚餐,聽到聲音,趕緊放下手中正在清洗的蔬菜,匆匆從廚房跑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把濕漉漉的青菜,菜葉上的水珠不停地滴落在地上。“怎麽了,大哥?”她一邊焦急地問,一邊看到了白逸飛臉上尷尬的表情,以及他懷中白敬安那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青言妹子,這敬安……他拉褲子了。”白逸飛苦笑著說,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顯得有些難為情。


    柳青言的臉一下子紅了,如同熟透的蘋果,她連忙放下手中的菜,快步走到白逸飛身邊,說道:“大哥,真是不好意思,這孩子今天可能肚子不舒服。”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歉意和愧疚,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想要接過白敬安。


    這時,正在裏屋收拾東西的趙婉容,也就是柳青言的婆婆,聽到外麵的動靜也走了出來。她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滿,大聲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柳青言趕忙解釋:“娘,敬安不小心拉褲子了,弄髒了大哥的衣服。”她的聲音微微顫抖,有些害怕婆婆的責罵。


    趙婉容皺起眉頭,眼睛裏透露出一絲責備,數落道:“這孩子,怎麽這麽不小心!都這麽大了還不懂事。”她的語氣有些生硬,讓原本就有些尷尬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白敬安被這一陣吵鬧嚇得“哇”地哭了起來,那哭聲響亮而委屈,小身子在白逸飛的懷裏不停地扭動著。


    柳青言心疼地把白敬安從白逸飛懷裏接過來,緊緊地抱在懷裏,輕輕地哄著:“敬安不哭,不哭啊,媽媽在這。”她一邊搖晃著白敬安,一邊用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眼神中滿是心疼和自責。


    白逸飛無奈地笑了笑,看著柳青言和白敬安,說道:“娘,您別責怪孩子,他也不是故意的。小孩子嘛,這種事情難免會發生。”他的聲音平和而寬容,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


    趙婉容哼了一聲:“不是故意的也得注意點,你看看這弄得多髒。”她的語氣依然有些不滿,但在白逸飛的勸說下,也稍微緩和了一些。


    柳青言一邊哄著白敬安,一邊對白逸飛說:“大哥,真對不起,您快把衣服脫下來,我給您洗洗。這大冷天的,別凍著您。”她的眼神真摯而誠懇,充滿了對大哥的感激和愧疚。


    白逸飛擺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就是件衣服,沒什麽大不了的。”他不想給柳青言添麻煩,畢竟她一個人照顧孩子已經很辛苦了。


    “那怎麽行,都是因為敬安,您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柳青言堅持道,她的態度堅決,不容置疑。


    白逸飛見她態度如此堅決,便說:“那好吧,麻煩你了。”他知道柳青言是個善良懂事的女人,也不好再推辭。


    柳青言抱著白敬安走進裏屋,輕輕地把他放在床上,然後開始給他換褲子。白敬安還在不停地哭泣,柳青言一邊輕聲哄著他,一邊熟練地為他擦拭幹淨,換上幹淨的褲子。白逸飛則在外麵脫下髒衣服,那衣服上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他無奈地搖搖頭,準備去換一件。


    趙婉容還在一旁念叨:“這一天天的,淨是事兒。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麽照顧的。”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安靜的屋子裏卻顯得格外清晰。


    白逸飛說道:“娘,您別生氣了,小孩子嘛,誰還沒個意外。青言妹子一個人照顧敬安已經很不容易了,咱們就別再說她了。”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責備,希望母親能夠理解柳青言的辛苦。


    “就你心善,啥都不計較。”趙婉容白了他一眼,但也沒有再說什麽。


    白逸飛笑笑,沒再說話,轉身去裏屋拿幹淨衣服。


    這時,白逸堂的父親從外麵走進來,手裏還拿著剛從地裏摘迴來的蔬菜。他的身上帶著一股泥土的氣息,臉上洋溢著樸實的笑容:“這是咋啦?咋這麽熱鬧?”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蔬菜放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趙婉容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父親笑了笑,那笑容裏充滿了寬容和理解:“小孩子嘛,正常。逸飛啊,別在意。”他的聲音低沉而穩重,讓人感到安心。


    白逸飛穿上幹淨衣服,走出來說:“爹,我沒事,就是這小家夥給我來了個‘突然襲擊’。”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奈的笑容,試圖讓氣氛變得輕鬆一些。


    大家都被他的話逗笑了,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也緩和了許多。


    柳青言給白敬安換好褲子後,走出來對白逸飛說:“大哥,衣服我先泡上,等會兒就洗。用熱水泡泡,應該能洗幹淨。”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仿佛在說這是她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白逸飛說:“青言妹子,真不用這麽麻煩,我自己能處理。你還是照顧敬安吧,別累著自己。”他的心裏有些過意不去,畢竟柳青言還要照顧孩子,不想讓她再為自己的衣服操心。


    “大哥,您就別跟我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要不是敬安,您的衣服也不會弄髒。”柳青言說道,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決。


    就在這時,白逸飛的一雙兒女,白雨薇和白宇軒放學迴來了。他們的小臉被寒風吹得紅撲撲的,背著書包,一路小跑著進了院子。


    “爸,我們迴來了。”白雨薇喊道,聲音清脆響亮。


    “今天在學校怎麽樣?”白逸飛問道,臉上露出了關心的神情。


    “挺好的,老師還表揚我了呢。”白雨薇迴答道,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


    白宇軒一進屋子,就聞到了一股異味,他皺了皺眉頭,捂住鼻子:“什麽味兒啊?”


    白逸飛尷尬地笑笑:“你小弟弟拉褲子了。”


    白雨薇和白宇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們笑得前仰後合,完全沒有注意到父親臉上的尷尬和柳青言的難為情。


    “你們倆別笑,這有什麽好笑的。”白逸飛假裝嚴肅地說道,試圖製止孩子們的笑聲,但他的眼中也透露出一絲無奈。


    白雨薇止住笑,說:“爸,我們不是故意的,就是覺得好玩。”她的臉上還帶著未散盡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


    白宇軒也說:“就是,小弟弟太可愛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白敬安身邊,想要逗他玩。


    柳青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都怪敬安,讓大家看笑話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歉意,臉頰微微泛紅。


    白逸飛說:“青言妹子,別這麽說,小孩子都這樣。你別往心裏去,他們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他的聲音溫暖而安慰,讓柳青言的心裏感到一絲溫暖。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屋子裏充滿了溫馨的氣氛,剛才的尷尬和不愉快也漸漸消散。


    過了一會兒,柳青言把白逸飛的衣服拿到院子裏,先用冷水衝洗了一下,然後倒上熱水,放上洗衣粉,開始仔細地揉搓起來。她的雙手被熱水燙得通紅,但她依然認真地洗著每一個汙漬,眼神中充滿了專注和執著。


    白逸飛看到,說道:“青言妹子,辛苦你了。這大冷天的,真是不好意思。”他的心裏滿是感激,看著柳青言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感歎她的善良和勤勞。


    柳青言笑笑:“大哥,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您平時對我們也很照顧,這不算什麽。”她的笑容溫暖而真誠,讓人感到親切。


    到了晚上,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吃飯。桌子上擺滿了簡單而可口的飯菜,熱氣騰騰,彌漫著家的味道。


    白逸飛夾了一塊肉放到白敬安碗裏,說:“小敬安,多吃點,快快長大。”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慈愛,看著白敬安的眼神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白敬安奶聲奶氣地說:“謝謝大伯。”他的小臉上還帶著淚痕,但此刻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拿起勺子開始吃起飯來。


    大家邊吃邊聊,笑聲不斷,屋子裏充滿了溫馨和幸福的氣息。雖然生活中會有一些小插曲,但一家人之間的關愛和包容,讓這個家變得格外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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