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月光,一行人很快就摸到了山寨外圍。一路上倒是有不少明哨暗哨,通通被抹了脖子。尤其是半山關卡的看守,蕭玨摸上來的時候竟然大部分都在睡覺。


    “康王。。。真的指望這些人成事兒?”,蕭玨麵龐一抽。


    預計後山的路也是這麽個情況。。。


    後山的路還真就是這麽個情況,前山好歹還有一百來號山匪把守,程皋這邊的山匪連五十號人都湊不齊。。。


    “他娘的。。。早知道這樣俺老程用得著這麽小心翼翼嗎。。。”


    一邊罵著,一邊拿著馬鞭往那幾個俘虜身上抽。


    寅時三刻,兩路人馬在山寨附近匯聚,外圍的探子被清理的幹幹淨淨。


    程皋黑著個臉,一臉的不悅。


    “程叔,我這邊抓到的那個舌頭交代說,這山寨裏的人數遠遠少於宋清所說的數量啊!頂天了也就兩千來人而已,依我看呐,其他山頭報上來的人數恐怕也是有不少水分的呢。”年輕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聽到這話,程皋先是一愣,隨即撓了撓頭道:“你們竟然還抓了舌頭迴來?”


    “是啊,程叔您難道沒抓麽?我原本想著跟您這兒對對情報呢……”蕭玨臉上露出些許驚訝之色。


    程皋聞言,臉色微紅,有些尷尬地說道:“這個嘛……我隻顧著匆忙趕路啦,那些山匪遇到我們直接就被宰掉咯,所以根本來不及抓什麽舌頭。”說完這句話,他心中暗自懊惱,怎麽能在這種事情上輸給一個晚輩呢。還好自己天生膚色較黑,就算臉紅別人也不太容易瞧出來。


    此時,一旁的趙舒意正手扶著杖刀,大口喘著粗氣。隻見她拄著刀站在地上,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這一路走來可真是把她累壞了,一開始的時候,她還天真地以為這座山就如同京都外那座紅葉山一般,輕輕鬆鬆便能登頂。哪曾想實際情況卻大相徑庭,若不是後來蕭玨好心地背著她走完了最後一段路程,隻怕她真會累倒在半山腰。


    我以後一定好好練武。。。趙舒意心想到,上山路上,看著蕭玨那身輕如燕的背影就羨慕的很。


    趙舒意看著隻有一個大門的山寨,麵龐一抽。


    皇叔真的指望這些人能成事兒嗎。。。


    “這寨主是個草包啊。。。就留一個門。。。”程皋看著山寨也是無語。。。他感覺如果不是因為裏麵有千把號人,自己帶著五十名泰山軍就能把這山寨攻下來。。。


    “聽我號令!刀盾兵和長槍步卒在前,弓弩手在後!隨本將衝鋒!”


    程皋扛起開山大斧,一馬當先的衝到了山寨前。


    此時第一波箭雨已經落在了山寨裏。


    “敵襲!敵襲!”


    山寨裏傳出騷亂聲。


    守著宅門的山匪隻看一身高八尺的黑大漢像頭熊一樣朝著自己衝了過來。在驚恐中,一斧子劈開了寨門。


    我是誰,我在哪?這還是那個需要四五個大漢才能關上的大門嗎?


    “我乃拒北關泰山軍大將程皋!放下武器者,我留你一條狗命!頑固抵抗者殺無赦!”,聲音如洪鍾般傳到外圍那些山匪的耳中。


    山寨大廳裏,全副武裝的寨主拿著片刀站在門口,看著門外的動靜。


    “拒北關守將?拒北關守將怎麽會來咱們這地方呢!”,寨主看向坐在他寨主大座上的一位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康王派來整頓三山訓練的心腹。


    “怕是王爺為了打探這北境的情報,行動的次數有些多了,驚動了拒北關耿炆那個老東西。”男子捋了捋嘴唇上的兩撮胡須,來到寨主身邊。


    “燕寨主莫怕,有王爺在,他們不能把你怎麽樣。”。說著,悄悄拿出一把匕首背在身後。


    “先生你若這麽說我便放心了。。。”,燕寨主鬆了口氣,可下一秒,他便看見一道冷光閃過,一把匕首插在了自己的心窩。


    “你。。。你。。。”


    還未說完,便沒了氣息。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不能讓你壞了王爺的大事。”那男子收迴匕首,在那屍體上蹭了蹭血跡。


    此間怕是不能待了,這三山的訓練才剛剛開始,竟就驚動了耿炆那老東西。其他兩座山寨怕是也會有將領帶隊圍剿,得早些迴到京都稟報王爺。。。


    男子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大廳中。


    山寨中不少山匪還在負隅頑抗,隻見身後的主廳有火光傳來。迴頭一看,不止山寨大廳,連武器庫和糧倉都開始起火了。


    “著火啦!著火啦!”


    不少山匪自己就亂成了一團,幾個小頭目更是鑽進火場去搶救自己的財物。


    “放下武器,我饒你們不死!”,程皋拿著大斧,渾身血紅的喊道,在火光的映照下宛如一頭魔物。


    見此等情景,剩餘的山匪紛紛扔下武器,開始救火。


    程皋留下一部分人看管那些繳械投降的山匪,剩下的兵士都加入到了救火的行列。


    ......


    山寨一角,中年男子眉頭緊皺看著麵前的蒙眼少年。自己已經很小心的隱匿行蹤了,不想竟被這位蒙眼少年發現了。


    “閣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把小命丟在這裏著實是不值得,不如行個方便讓我離去。”,男子笑著慢慢接近,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長劍。


    一道寒光閃過


    嗆啷一聲


    刀劍相碰,撞得火花四濺。


    蕭玨側身躲開,隨後猛地向前突襲,刀刃直抹男子咽喉。男子向後仰頭,同時揮劍橫斬,試圖逼退蕭玨。


    蕭玨卻不避不讓,以刀身擋住劍身,借著衝擊力順勢轉身,一腳踢向男子腹部。


    男子悶哼一聲,連連後退幾步,心中暗驚:這小子好厲害的身手!


    他定了定神,再次欺身上前,使出一套淩厲的劍法,招招致命。


    蕭玨沉著應對,他的刀法簡潔明快,每一刀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一時間兩人難分勝負。


    隻見場上一人手持長劍,劍法精妙絕倫,攻勢猶如狂風驟雨一般,密不透風;另一人則緊握長刀,刀法嫻熟無比,防守起來更是滴水不漏,毫無破綻可尋。


    “好刀法……”男子麵色凝重地盯著眼前的蕭玨,眼中流露出一絲忌憚之色。


    “閣下劍法亦是精妙非凡……”蕭玨同樣不甘示弱地迴應道。


    此時,男子仔細觀察著蕭玨,發現他雖然招式淩厲,但氣息卻有些不穩,想來應是隻注重修煉外功,而內功根基尚淺所致。於是,男子心中暗喜,朗聲道:“可惜啊可惜,你內功不到家,否則僅憑這等精妙刀法,今日敗北之人定然是我。不如這樣吧,你我二人各退一步,我饒你不死,隻要你乖乖讓出一條道路來。日後若能拜入我康王府門下效力,我定會在王爺麵前替你多多美言幾句。”說罷,男子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似乎認定蕭玨會因為康王府的威名而屈服於自己。


    然而,令男子意想不到的是,蕭玨聽到“康王府”三個字後,非但沒有絲毫畏懼之意,反而沉聲道:“原來你是康王府的人?”


    “正是!”見蕭玨終於有了反應,男子以為他已被康王府的赫赫聲威所震懾,便大踏步向前走去。


    就在這時,蕭玨突然一聲怒喝:“那我便更不能放你走了……”話音未落,隻見一道寒光閃過,蕭玨手中的長刀如閃電般朝著男子劈去。


    男子猝不及防之下,根本來不及躲避,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刀光直直地朝著自己襲來。刹那間,血花四濺,男子的胸口處赫然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衫。


    不等男子反應,蕭玨欺身上前,破風刀一式接著一式攻去,身形好似那旋風般席卷而去。


    這世上竟會有人將破風刀修煉到如此境界。。。這後輩小生當真是可怕。。。


    從蕭玨的刀法中,男子看出了出處,可又和他所見過的破風刀不同,蕭玨的刀法似乎更加淩厲果決,殺性十足。


    “那就是沒得談了。。。”,男子語氣冰冷,盯著蕭玨。


    “道不同,不相為謀。”


    “好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閣下走的,可是條死路!”


    男子旋轉身形借力上牆,雙腳一點自上而下向蕭玨刺去。


    蕭玨揮刀蕩開長劍,使出破風刀裏麵的風卷殘雲,身形旋轉如風,向那男子砍去。這一招勢大力沉,是破風刀中威力最大,招式最霸道的一招。


    男子見狀橫劍格擋,卻不曾想到這刀力度如此之大,被劈的倒退了幾步,震出一口血來。


    蕭玨趁勢追擊,一掌拍在男子胸口刀傷處。男子借著這股力與蕭玨拉開了距離。


    “噗!”


    兩人幾乎同時噴出一口鮮血。


    這男子在蕭玨攻向他胸口的時候,忍著疼痛以內力反震。蕭玨撤掌不及,被他用內勁震傷。


    “半步六品。。。”,蕭玨擦去臉上血跡,拄著刀半跪在地上。“康王爺真是大手筆。。。”


    “被內勁震傷的滋味,不好受吧。。。”,男子雖然也受了傷,但狀態著實比蕭玨好上太多。


    “小子,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但很顯然,你沒有。。。既然你選擇和王爺作對!那我便留你不得!”。


    正當男人需要斬殺蕭玨,一杆巨斧唿嘯而來!


    “賊人休走!”


    男子迴身一看,程皋正率著官兵向此處趕來。


    可就這一時鬆懈,一陣疾風刮過,隨之而來的便是那刀光。男子橫劍去擋,不曾想此招之力,遠非剛剛的風卷殘雲可比。手中寶劍連帶著他的左臂被這斬擊砍碎。


    破風刀絕技—破風八刀


    此時的蕭玨終是沒有了支撐之力,倒在了一旁。


    男子見程皋帶著官兵已經趕到近前,點在自己左肩,封住穴道。狠狠地剜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蕭玨,飛身跳出了山寨,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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