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才發現不是的。


    她發現賀惜瑤和她那個alpha大姐竟然見麵了。


    她們坐在咖啡廳裏相談甚歡的樣子。


    像是認識很久了。


    她看到的時候沒有去打招唿,也沒有上去質問她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隻是從此對賀惜瑤的態度冷淡很多,連吐槽都不願意了。


    以前每天收工後,賀惜瑤來找她,她總是借著酒勁兒吃賀惜瑤豆腐。


    反正都喝了酒,不吃白不吃,吃了賀惜瑤也不會生氣,因為她是塊木頭。


    可是從那以後,白雪不想搭理賀惜瑤了。


    對戲的時候正常對,私下卻是不見她,賀惜瑤找了幾次後,發現白雪似乎總是躲著她。


    賀惜瑤就算是遲鈍,也覺察幾分不同,在某日拍攝結束後,趁著白雪還沒走,她拉住白雪的手,問白雪,「今晚能一起吃個飯嗎?」


    白雪以前即使討厭她,也不會做什麽。


    但如今,她問出這話,白雪看向她的眼神是厭惡。


    那種極其不喜歡的厭惡。


    白雪冷聲,「你誰啊,憑什麽要我和你吃飯。」


    賀惜瑤覺得她陌生了好多。


    白雪以前即使背地裏吐槽,但還是會光明正大摸她腹肌,會喝她買的紅糖水,會在休息時罵她是木頭臉不會笑。


    可是現在白雪對她,像是一個陌生人。


    賀惜瑤不明白自己哪裏得罪她了,「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白雪心中一股無名火,無處發泄隻能罵,「是沒錯,我討厭你!無比討厭!以後除了工作,你別出現在我麵前!」


    賀惜瑤眼神在一瞬間空了。


    她無力地鬆開了白雪。


    看著白雪離開片場,卻沒有任何理由叫她留下。


    好友白雨發消息詢問,「最近怎麽都沒分享白雪的消息?我妹妹出什麽事了?」


    賀惜瑤不知道怎麽迴複。


    她和白雨是高中同學,後來她上了藝術院校,再後來,白雨說她妹妹也上了藝術院校。


    兩人之間沒什麽交集,但白雨總會給她發消息。


    白雨:「我妹妹在學校,你拜託老師照顧一下,姐妹幫個忙,我妹妹就是你妹妹。」


    那些讓老師照顧一下的日子,都讓賀惜瑤非常無語。


    似乎這一家人,都把白雪當成涉世未深的孩子。


    後來她畢業,四處找劇組,麵試求職,其實也不算是太順利,白雨知道她處境困難,幫她介紹了幾個導演,覓得幾個角色。


    雖然都不是大熱,但好過其他同屆的新人。


    那個時候她道謝。


    白雨說,是我要謝謝你,你照顧我妹妹這麽久,介紹幾個角色理所應當。


    白雨又說,「隻是以後你火了不要忘了提攜我妹,她膽子其實特別小,我怕她以後吃大虧。」


    賀惜瑤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但又覺得白雪並不是那麽脆弱。


    後來的日子,也沒有什麽交集。


    隻是默默關注,而她又充當著情報員的角色。


    後來,她和白雪真正意義上的有所接觸,是在一部現代連續劇裏。


    雖然她和白雪飾演的都是甲乙丙丁般的角色,但她觀察了白雪的每一場表演。


    不算是差勁,但或許是因為沒遇到驚艷的角色,也或許是沒有發揮到最好,那個時候白雪一直都是不溫不火。


    白雪對她沒什麽印象,但她永遠都記得白雪在劇組裏和人拚酒劃拳,喝大了沖人胸口砸幾拳,然後「哈哈哈哈」大笑的樣子。


    那個時候賀惜瑤想到了白雨說的話。


    白雨說,她妹妹膽子特別小。


    賀惜瑤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後來,她們又一起參加了《演藝之路》的綜藝,她前幾次有意要和白雪組隊,人多不顯眼,白雪對她沒什麽印象,甚至忘了兩人曾經合作過。


    就算一起衝到最後,白雪眼裏也隻有蘇團團那個朋友。


    賀惜瑤在那個時候才知道白雪經曆了什麽。


    經紀人的威脅和這一路坑蒙拐騙,還有家人的不理解。


    她聽到白雪在花園裏麵抱怨家人,她說,「你怎麽知道,他們沒有以你為榮。」


    白雪不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以為隻不過是安慰。


    但是賀惜瑤知道。


    那不是的。


    她和白雪第一次合作拍戲的時候,盡管隻是甲乙丙丁的角色,白雨也帶著父母來探過班。


    父母看著白雪在大太陽下來來迴迴走,比群演好不了多少,盡是一些受罪的戲份,她母親也曾在片場哭過。


    她安慰不了,隻是說,「當演員這是必經過程,是要受這些苦的。」


    白雪母親又開始怨恨當初,沒有徹底狠下心斬斷白雪的野心。


    她母親說:「她隻要軟一下,我們可以給她出資開一家公司,她隻要不幹這辛苦的一行,什麽都可以,這個強種,怎麽就不聽勸?」


    就算是白雪後來成績不俗,拿了獎項,站在頒獎台上,白雪說她要做最優秀的配角。


    白雨和父母也隻能候在大廳外,聽著頒獎的聲音,看著直播的畫麵,以粉絲的名義送出花束。


    後來她知道,白雪和父母之間的結。


    源自於她和白雨。


    她總是覺得父母偏心,愛白雨勝過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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