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團團幫忙,他看向白雪,「你可想好了,你真不打算跟我走?!」


    語氣中濃濃的威脅,看他那惡狠狠的樣兒,是打算魚死網破。


    白雪猶豫了。


    她知道,這一次如果退賽,她以後都不要想有多好的發展,甚至有可能被圈內封殺。


    可是,她也知道,跟著他走,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那是一條沒有迴頭路的深淵。


    白雪跨出去一小步,手腕傳來一陣疼痛。


    是蘇團團用力抓緊了她的手。


    蘇團團側頭看她,眼神很明顯,是在質問她瘋了嗎?


    白雪遲疑了。


    蘇團團沉聲,「她想好了,她不會跟你走,要是你強迫她離開,我們可以報警,剛好她最近有了熱度,我相信,就算是報導出去,也會有不少網友站出來為她說話吧?」


    伍子祺吃了癟,知道蘇團團不好惹,氣笑了,手指著白雪,「行,你有本事躲在她後麵,你就躲著,我看你能不能躲一輩子!等節目結束,我看你還能躲多久!」


    伍子祺走了。


    所有看戲的也被江芝芝轟走了。


    江芝芝見兩人氣氛沉重,也不提外賣的事,趁機溜了。


    大廳恢複安靜,白雪猛地甩開蘇團團的手。


    蘇團團迴過神,十分冷靜地看向她。


    白雪咬牙,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中作祟,「你管我做什麽?」


    她們都不是朋友了。


    她有什麽必要,來管她的死活。


    蘇團團翻了個白眼,這人啊,死鴨子嘴硬,要不是她站出來幫忙,伍子祺早就把她捆走了。


    「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今天不是你,換成是別人我也會這麽做,你心理負擔不用這麽重。」


    蘇團團也懶得管她的事兒,「天天少矯情。」


    白雪:「……」


    她直勾勾盯著蘇團團,像要將人盯出個洞。


    蘇團團覺得她眼神多少帶點幽怨。


    這人真難伺候,這樣說不行,那樣說也不行。


    她懶得過問,「我迴去休息了。」


    「……等等」


    白雪又不打算放過她了。


    見蘇團團步子停下,白雪遲疑了下,聲音弱弱的,「可以陪我喝會兒酒麽?」


    怕蘇團團不同意,她補充,「就一會兒。」


    蘇團團迴頭看她,她眼神竟有些期待。


    蘇團團想了想,反正也沒別的事兒,陪喝一會兒酒倒也沒什麽,況且這還是訓練營,能出什麽事兒?


    她幽幽一嘆。


    「煩人。」


    她不情不願,白雪卻難得笑了。


    兩人坐在小花園台階上,一人手裏一瓶酒,白雪開了瓶蓋。


    花園夜燈全都開著,這個點沒人過來,隻是蚊子挺多,蘇團團拿了花露水把腿和胳膊噴了個遍。


    白雪「咕嚕嚕」灌了好幾口酒,直接把一瓶幹掉一半,対上蘇團團驚嘆的眼神,她擦了擦嘴角的啤酒漬,「鍛鍊出來的,這些年什麽都沒長進,喝酒是一年比一年厲害。」


    她打了個酒嗝,搓了搓臉。


    「你知道我之前多討厭你麽?」


    她笑出聲,「我討厭你拿走了我翻身的機會,明明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要是火了,我是可以帶你飛的啊,就像以前我們在學校,你每次考試不及格,每次交不出作業,都是我沖在前麵。」


    白雪把腳抬起來,下巴擱著膝蓋,眼神空洞看著前方圍著燈飛舞的蛾。


    「我真沒想到你會騙我,你膽子會那麽大,我覺得那種事情很冒險,我一個人去承擔風險就好了啊。」


    白雪都沒察覺眼淚落下來。


    她趕緊擦掉了,淚珠卻止不住了。


    「我知道他叫我去做什麽。那件事失敗以後,他經常讓我去陪客人,雖然都是被揩油,吃個豆腐,但我覺得或許能有條出路,所以一直忍著。」


    她哽咽,「可是我現在想想又憑什麽。他想讓我去拍分級片,我要是真去拍了,我以後都沒法活人了……」


    她已經被作踐到了這個地步。


    以前她靠著那些小手段在圈子裏混跡。


    但是她很快發現,除了實力,這些小手段能給她帶來的,不過是一點的米湯。


    填不飽肚子的。


    新星藝虧損嚴重以後,不少藝人都想著跳槽,他們有身家有人要。


    可是她,什麽作品都沒有,最好的角色也隻是女四號,觀眾記不住,演技也不是最好。


    她不是沒有實力。


    在學校的時候她功課也曾全都是拿a。


    可這個世界太殘酷了。


    殘酷到她根本不知道怎麽去麵対。


    白雪趴在腿上哭。


    她哭得一抽抽的,蘇團團默默喝著她親自開蓋的酒。


    白雪対原主確實不錯。


    頗為照顧,也從未要求過迴報。


    她哪裏會想到原主対墨莧是另外一種喜歡。


    那樣遙不可及的人物,她隻想當做是救命稻草利用。


    蘇團團沒想到酒也可以這樣難喝。


    喝到嘴裏比心裏苦。


    可是她卻有點上癮這種味道。


    她知道,人在絕境時會暴露自己的脆弱。


    就像強種白雪,若不是被刺到最後一根防線,也不會當著她這樣哭。


    「分級片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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