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心情就不太好,是在頭等艙看見什麽不好的事情嗎?還是因為白天那個小偷?」


    「……」


    秦君瀾一時啞言,她越來越了解白嵐笙,同樣的,白嵐笙越來越了解她,一些細微心情變化都被她捕抓到了。


    白嵐笙有些不安,她想迴頭看秦君瀾的表情。


    秦君瀾抱住她不讓她轉身,輕輕按一下位於膝關節後麵的穴位。


    一陣酸麻傳來,白嵐笙不由得縮起了身體,嘴裏再也忍不住,嚶嚀一聲。


    「你……」


    「這個地方叫做委中穴,按下去會有酸酸漲漲的感覺,可以治療頭疼腰酸……或者小便不順暢。」


    alpha的聲音很平淡,但她的手像施了魔法,遊走過的地方傳來一陣一陣酸麻,酸麻過後又有極致的舒爽感。


    酸麻和舒爽交替,很是折磨人。


    白嵐笙腳趾頭緊緊蜷縮起來,小腹忽然有些酸脹,但她還是忍著說完了那句話,「你……你不想我提及……唔……」


    最後那聲呻.吟,又嬌又媚,跟床上發出的聲音別無二致了,白嵐笙臉紅紅地捂住了嘴巴。


    秦君瀾停住了所有動作,片刻後嘆了口氣,「是呀,可你還是問了。」


    白嵐笙小心瀉出一點兒氣聲,「因為……我……唔我想更了解你……」


    了解我?


    可是,過去的我可算不上什麽好人,如果你知道了太多我的事,會對我印象改觀的。


    秦君瀾沉默著,眼裏掙紮。


    [秦君瀾:……係統,她已經意識到了,我可以告訴她我不是秦思思了吧?]


    [係統:你終於願意和我說話了,但我隻是一個係統,不能替身為宿主的你做決定,我隻能告訴你,你的選擇有可能影響接下來的任務走向。]


    [秦君瀾:你還真是反覆無常呢。]


    不,其實反覆無常的是她。


    不久前剛下了決心,完成任務後再透露自己的身份,可是當白嵐笙問的時候,她竟想將一切全盤托出。


    秦君瀾閉了閉眼睛,再睜開,說道:「我的過去泛泛可陳沒什麽好講的,不過你想聽,我講另一個故事給你聽,一個差點穿上紅衣服的女孩的故事。」


    「不過,公平點兒,你也要告訴我,你當初為什麽離開帝都,嗯?」


    秦君瀾把選擇權交給了白嵐笙。


    如果白嵐笙繼續追問,她可以說。


    但同樣的,白嵐笙也不得不去麵對過往。


    秦君瀾想,啊,人類真是狡猾的動物呢,隻想撈好處,並不想承擔風險。


    白嵐笙怔住了,誘惑的聲音迴響在耳畔,迷人又危險。


    「怎麽選,都依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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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秦君瀾還在想留足時間給白嵐笙考慮, 然而白嵐笙隻沉默了一會兒,就說:「我想聽。」


    這下,輪到秦君瀾驚了。


    「你確定?」


    聽出了秦君瀾的詫異, 白嵐笙的嘴角彎起弧度,「對。關於你的事情, 我都想知道。」


    「不是關於我, 故事是關於小女孩的。」秦君瀾糾正道。


    「那我也想聽。」白嵐笙想起了兩人種種相處, 雖然alpha旁敲側擊問過她的過去, 但從未強迫她去迴答,這會兒讓她選擇,更像是讓她知難而退。


    秦君瀾提醒她:「那要交換你的過去噢。」


    白嵐笙抬手, 輕輕搭在秦君瀾的手臂上,放鬆身體往後一靠, 「嗯, 說話算數。」


    秦君瀾:「哦……」


    白嵐笙:「我躺好了,你快說吧。」


    秦君瀾:「……」


    莫名有種不真實感。


    「你就不糾結一下?」


    「有什麽好糾結的, 等價交換,很公平不是麽?」


    在白嵐笙連聲催促下,秦君瀾醒了醒神,將小時候的經曆轉化成了「小女孩」的口吻緩緩道來。


    秦君瀾說起自己都往事, 語氣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


    年少母逝,跟著不顧家的父親生活, 中途輟學,然後背井離鄉。


    小女孩的遭遇不過是時代與人交匯時產生的痛苦。從寬廣的曆史沙漠長河來看,連一粒小小的沙子都不是。


    她自覺故事講得幹巴巴的, 但白嵐笙卻聽出了驚心動魄。麵上的輕鬆不見了, 身體繃得僵硬, 搭在秦君瀾手臂上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最後拗過身子,凝視秦君瀾的眼睛求證,「最後小女孩安全跑出村子了嗎?」


    她的雙眸充滿擔憂,藍色的水波在眼底晃動,秦君瀾頓了頓,不由得放柔了聲音,輕聲迴答:「跑出來了……」


    白嵐笙卻仍是憤憤不滿。


    「那裏的人真可惡。」


    「這種事那個時代很常見,人們愚智未開。」


    「就沒有人幫她嗎?」


    「有啊,故事裏麵提到的姨。」


    「太可憐了,如果她母親在世的話,就能保護她了。」


    「應該不太可能。」


    ……


    白嵐笙說一句,秦君瀾辯駁一句,倒像是反駁似的。


    白嵐笙忍不住瞪過來,兩頰氣鼓了,眼角閃著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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