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個工部右侍郎帶來的?”腦子恢複清醒後,蘇楚不用想便猜到了結果。


    “不錯,原本我隻當他是一個普通來拜門的人,隨手就打發了。哪想到他突然拿出來一株參王,隻求見你一麵,我就連忙將他帶進來了,無論如何這個寶貝不能讓它離開我們的手中。”楊軒神色堅定的發表了意見,眼中狠辣之色一閃,為了這個寶貝,沒有什麽是他不敢做的。


    區區一個工部右侍郎,要是他不識趣,楊軒絕對不介意親自給他上一課,教教他什麽叫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天授不取,反受其咎。”


    蘇楚輕聲說道,臉上笑容燦爛,顯然心情極好:“放心,這等至寶,既然到了我們的手中,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隻要那個右侍郎的要求不太過分,看在這株參王的麵子上,我都會幫他一把。”


    對於楊軒的意思他知道,但是事情明顯沒有到那個地步。若是能夠你滿意,我更滿意的成功交易,那才是再好不過。


    蘇楚雖然不忌殺戮,並且滿手血腥,但是做人的底線還是有的,人家主動上門送來至寶,嚴格來說他還欠人家情分,恩將仇報之事他還做不出來。


    總而言之,不管事情如何,先去見見那個出手闊錯到極點的右侍郎再說。


    “老四,我去見那位右侍郎,你在這裏看著參王,寸步也不要離開,明白嗎?”蘇楚認真叮囑道。


    對於這等寶物,即便在小心也不為過。


    “放心吧,大哥,我絕不會讓它離開我的視線。”楊軒一臉鄭重的保證道。


    北鎮撫司會客前廳,工部右侍郎張聞言一臉忐忑不安的坐著,手中的茶水早已喝光了也沒有察覺,還在手中捧著時不時的飲上一口。


    他來此自然是有求於蘇楚,要不然也不至於心甘情願的獻上參王,即便他不知道參王確切價值,對武道中人意味著什麽,也知道那是有價無市的寶貝。


    他原本都已經不抱希望,徹底的認命了。然而,世事無常,命運不定在什麽時候就給你開了個玩笑。


    就在前幾天,張聞言偶然間聽到了白虎這個名字,隨後京城內就開始熱鬧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先是這個白虎以下犯上大鬧北鎮撫司,然後膽大包天當著賈精忠的麵殺了東廠大檔頭,最後竟然奇跡般全身而退,屁事都沒有。並且得到皇帝賞識,坐上了錦衣衛指揮同知之位,手握詔獄,一躍成為京城內屈指可數的大人物。


    尤其張聞言在親眼看到這個白虎的手下與東廠起衝突後,竟然毫無顧忌的殺了東廠數十人,使他徹底相信這個白虎是真的不怕權傾朝野的賈精忠。當即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和白虎見上一麵,這可是他絕望之中最後的希望了。


    然而在多方打聽之後,得知這個錦衣衛新貴誰的麵子都不賣,就連一些尚書閣老都不例外,萬金奉上見一麵都不得。


    千思萬想毫無辦法之下,張聞言決定拿出他無意中得到的參王做敲門磚,這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光線稍微一暗,隻見一名年輕人麵帶喜色的走進來,顯然心情十分不錯。


    然而,張聞言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因為他並沒有見過蘇楚,自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不像話的人就是鬧得滿城風雨,名震京城的錦衣衛指揮同知白虎,不知來認識誰,生怕一不小心說錯了話,為此行的目的帶來麻煩,更怕一不小心就進了大名鼎鼎的詔獄,那幾乎和進入地獄沒什麽區別,死亡可能都是一件極其奢望的事情……


    “你就工部右侍郎張聞言張大人吧?本官白虎,聽聞你有事要見我?”蘇楚走到主位坐下後,直接說道。


    看著眼前此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這裏是龍潭虎穴,一不小心就命喪當場似的,感到十分有趣。


    然而蘇楚卻忽略了一件事,對於大明官員來說,錦衣衛詔獄的威名還真不比龍潭虎穴稍弱,而此地正是詔獄直通車所在地……


    “啊!”


    一聲驚唿後,張聞言頓時屁股向生了釘子似的,瞬間站了起來,腿一彎就跪在地上施禮道:“下官張聞言見過白虎大人,未見過大人真顏,得罪之處,還請大人恕罪。”


    蘇楚收了人家的參王,心情大好,自然不會為難他,一臉溫和親自將他扶起後,開門見山問道:“張大人,你的禮物我收到了,說實話本官十分滿意。你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吧,能幫的我一定不會推辭。”


    張聞言聽完這話,心中大喜,連忙把來意說了:“白虎大人,下官求見,是想求大人一件事。五天前,下官的唯一的兒子在萊陽樓與東廠賈精忠的侄子起了衝突,得罪了對方,事後就被北鎮撫司的人抓到了詔獄之中,生死不知。下官得知後,多方求情也沒有用處,就在下官即將要絕望之際,大人您出現了,這天下也唯有您不怕賈精忠,還請您……”


    張聞言說道這裏,又從懷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疊銀票,小心翼翼的放到蘇楚麵前,才接又著道:“這是下官的全部家當,畢竟那是我唯一的血脈啊,還請大人您高抬貴手!”


    說完,他一臉忐忑和期待的盯著蘇楚。


    蘇楚看著這位張大人,微微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銀票你拿迴去吧……”


    就在張聞言忍不住身體一晃,眼中的希翼之色一點點的消失,取而代之是死灰之色。


    蘇楚再度說道:“人,我現在就可以放。”


    張聞言頓時猶如從人間跌入地獄,瞬間又從地獄升入天堂般,心髒激動的快要跳出似的,結結巴巴道:“大人,uu看書 .uukashu 您……您說……說的是真的嗎?”


    這可不是蘇楚的惡趣味,而是因為他對人性極為了解,剛開始便有求就應,和在這種落差感極大的情況下,達成心中奢望已久的目的,完全是兩種效果。


    解釋再多也不如事實擺在麵前,蘇楚喊了一聲:“來人。”


    話音剛落,門外走進一名錦衣衛行禮:“大人。”


    “你拿我令牌去詔獄中提一名叫……”


    蘇楚說道這裏轉頭問道:“張大人,不知令公子叫什麽名字?”


    “大人,犬子名叫張博文。”已經勉強恢複過來的張侍郎連忙答道。


    蘇楚示意那名錦衣衛離去:“將張博文帶過來。”


    “是,大人。”


    蘇楚看著神色緊張的張聞言,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麽。


    心中暗道:“這位侍郎公子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不幸的是他招惹到了招惹不起的人,體驗了一次詔獄的感覺,恐怕一生難忘。幸運的是他前腳被弄進去,後腳北鎮撫司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還有了重見天日的可能。”


    更加幸運的是,這個張博文有個好父親,能夠為了他付出一切,要不然他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正可謂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不過,蘇楚對這位侍郎公子的情況可不太看好,死雖然不太可能,沒有他的批準,詔獄中想死都是一件極難的奢望,任何一個犯人意外死亡,看守的錦衣衛都要負有連帶責任,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但是這個張博文已經進去五天,想必該享受的也享受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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