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開心圍著房子轉了兩圈,暢想著怎麽布置新房。


    李氏開心地眼睛都彎了起來,“原來房子是這麽蓋起來的!我們真厲害!”


    沈嶼之點頭附和,“真不知道京城那些豪門大院要消耗多少人力物力財力?!工匠們也真不容易!”


    沈清柯也笑,沒有說話,成就感和驕傲都寫在臉上。


    這是他蓋的房子!!


    沈清棠不想潑大家冷水,等他們興奮勁兒淡了點兒才開口:“房子是蓋起來了,但是想搬進來,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房子離入住還有一段距離。


    土磚不喜雨,沈清棠建議在屋外再釘一圈木板。


    既能防風雨也美觀。


    當然,普通的木板不行,得防腐。


    下麵有石基上麵有屋蓋,最大限度能避免外牆與土壤或雨水的接觸。


    山裏有一部分天然木材本就有防腐特性。


    比如鬆木、柏木。


    沈清棠打聽過,北川有不少木屋,大家防腐用的手段不一樣。


    直白說怎麽防腐要看花多少錢。


    有錢的就不用說了,桐油浸泡、上好木料、凃蠟等等。


    沒錢的會用煙熏和焦炙表皮等手段。


    把木料堆積在一個密封空間中,然後點火炭,讓煙霧熏烤木料,起到殺菌、防蟲,蒸發水分的作用。


    另外用特殊液體浸泡。


    比如用石灰水、銅青水或者 一些植物水等浸泡。


    以沈清棠他們現在住處的天然條件,除去煙熏之外,還可以嚐試泡石灰水以及取些樹膠塗抹。


    冬天不是取樹膠的時候,三房四口人一致通過先用石灰水浸泡,陰幹後,再煙熏,最後上牆。


    伐木、泡水、煙熏、上牆大都是體力活,得沈清柯和沈嶼之挑大梁。


    新蓋好的房子,裏麵還有點慘不忍睹。


    土牆還是土磚的牆,不怎麽美觀,還得糊一層薄薄的草泥。


    在古代這一步似乎叫椒房。


    抹泥的活得沈嶼之來幹。


    還有屋頂和地麵都需要處理。


    尤其是地麵。


    建房屋時,之所以會比原先設計的房屋寬一些就是因為又加高了一尺半。


    沈清棠打算把溫泉水引進來做成地暖。


    但是大乾銅、鐵太貴,想買到足夠多得鐵打成細鐵管得花不少錢。


    而且鐵是戰略物資,買這麽多鐵得引起官府盤查。


    就跟在現代買炸藥原材料一樣,鐵不是想買多少就能買多少。


    沈清棠能想到的而且容易買的能做暖水管的就兩種。


    一種不花錢,山上的竹子砍一些來,把竹節中間通開就可以當水管用。


    第二種是腸管或者皮管。


    不管是竹子還是腸、皮,埋於地下都有隱患。


    萬一折了、碎了,恐怕得流一地水且不好維修。


    於是沈清棠再三思索,決定做雙層地麵。


    第一層是他們打夯夯實的地麵,在地麵上用土磚按照一尺寬三道牆的比例,砌出一列列水管槽,再上麵用堅固結實的木板架起來。


    外牆上還專門留了維修口,這樣,如果下麵有竹管或者瓷管壞掉,方便更換。


    沈家三房目前做事隻有一個原則,省錢!


    於是一致決定要用竹管。


    大不了以後有錢了再換成軟皮的管路。


    李氏砍來竹子,沈清棠負責把竹節通開做成竹管。


    暖水管的問題解決之後還有一個問題:怎麽讓溫泉水循環起來。


    事實上地基比溫泉水還高,想流進暖水管都難。


    還得給水施加一個壓力。


    思來想去,沈清棠想到了一樣農用工具:水車。


    水車也在沈清棠穿迴古代的必備生存技能表裏。


    用竹子就能做。


    水車把水從溫泉裏抽出來順著竹管流進房間,繞房間一周再出來。


    沈清棠和李氏搞定地暖,沈清柯和沈嶼之砍來木頭,浸泡。


    等泡透的過程,和泥抹內牆。


    內牆的牆麵要用特別細膩的泥抹到土磚牆上


    不管和細泥還是抹平牆麵對現在的沈嶼之來說都不是問題


    泡石灰水的地方也得有人看著。


    除了溫泉附近,水會結冰。


    時不時就得加加溫。


    泡透後的木頭放進之前沈清棠燒石灰的窯洞裏,進行熏烤。


    熏烤這天,李氏負責燒火和給沈嶼之打下手抹牆麵。


    沈清棠和沈清柯兄妹倆進城。


    這一忙活就是十來天,除了沈清棠做的一堆肥皂、香皂還有從小溪裏捕撈到的魚。


    這麽多天又攢了不少魚。


    大魚繼續留著養到過年去賣給有錢人家。


    不值錢的小魚用木桶裝到平板車上,拉去集市上賣。


    大魚八.九十文一斤,小魚隻有大魚三分之一的價格。


    還有些不值錢的小魚。


    沈清棠和沈清柯,推著板車卡著開城門的時間,出穀。


    這樣等他們到城門口,正好錯過排隊的高峰期。


    路過縣衙時,沈清棠喊住沈清柯。


    “二哥,等一下。”說著,沈清棠從沈清柯給她做的小木箱裏拿出一塊紅色的香皂和一塊白色的肥皂遞給沈清柯。


    沈清柯一臉莫名其妙,“給我這些做什麽?”


    “香皂你給縣令送去。說我自己做的給他夫人拿來玩玩。再拿幾塊小肥皂給其他的縣尉、主簿什麽的,謝謝他們對咱們的照顧。


    另外拿一筐小魚讓衙役們分一分。”


    沈清柯明白過來沈清棠的意思。


    跟之前去集市上賣山貨不一樣,那是臨時買賣,碰見巡街的衙役背起包袱跑就行。


    現在賣香皂和肥皂恐怕要天天在內城打轉。


    時不時就得碰上這些差爺,算是提前示好。


    “既然是你做生意,你也跟著進去吧!總歸得混個臉熟。”沈清柯把香皂和肥皂又還給沈清棠。


    沈清棠怔了下,笑著點點頭。


    她讓沈清柯進,就是為了讓沈清柯去衙門裏混個臉熟,以後方便。


    自己不去是因為北川雖然不限製女人出門做生意,但是終歸跳不出男尊女卑、士農工商的潛規則。


    沈清柯明白沈清棠的意思,卻不想讓她委屈。


    縣衙還沒開門,門口排了兩列長隊。


    畢竟流放到北川的又不隻有沈家,每隔三五天就會來一批流放的人。


    像一個月前的沈家一樣,來排隊領工具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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