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池總開始臨摹春聯的字體,加以精進。


    「你又在練書法啊?」程亦歆走上樓,墨水味是從書房傳出來的。


    「我又試了一種字體,你看看怎麽樣。」


    池意拿起裁剪成方形的紅紙,上麵是一個圓潤的「福」字,是當下頗流行的幼圓體。


    「……」程亦歆的臉扭曲了起來,「我不喜歡這種字體,跟幼兒園的小朋友學寫字一樣。咱還是寫點常規字體吧。」


    「那好吧。」池意放下紅紙,這段時間她還試了花裏胡哨的花體字,也被嫌棄了。


    見她有些挫敗,程亦歆想了想說:「不過這個字體,還是挺適合給大黃的狗窩貼一副的。」


    桌上擺了半桌字池意用常規春聯字體寫好的春聯,墨跡晾得差不多幹了,程亦歆捏著頂端將春聯豎起來細看。


    池意隻練了幾天,寫出來的春聯要比外麵賣的還好看,不愧是擁有紮實的基本功。


    「這個是我寫著玩的,沒打算要。」


    「幹嘛不要?」程亦歆說,「寫得很好啊。」


    精益求精的池總搖搖頭,「不夠好。」


    程亦歆想了下,說:「公司給我放年假了,我們明天就迴去吧!這副春聯就貼大門剛好,還不浪費。」


    池總隻抓住了前半句重點:「我還以為你要大年三十才放假呢。」


    「娛樂圈的工作人員也要放假的嘛,我今年不去春晚了。」程亦歆挽住池意的手,得意道:「陪我家池意寶寶過年!」


    「嗯……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既然是團圓的節日,馮年自然是要叫孫女迴家過年的,之前都是用出去旅行而婉拒了,今年卻是要去女朋友家過年。


    馮年顯得是有那麽點點不高興的。


    所以池意是想著,等年後帶程亦歆迴家拜年,安撫一下外公的小情緒。


    「好啊,那等年後迴來吧。」程亦歆如是說,「你都去我家過年了嘛,我要是不去給外公外婆拜年,就太失禮數了。」


    池意聽完後,明顯鬆了口氣,她本來還有些擔心程亦歆沒做好準備。


    「《心我》第一期昨天不是出來了嘛,我今天看了網絡的反饋還不錯,等吃完飯我們一起看。」


    「……」池意放下毛筆,說:「那現在準備做飯?」


    第一期關於和男嘉賓約會的內容,隻是聽對方大概說了,可終究還是比不上親眼看記錄的,兩人對第一期都抱著好奇。


    提前吃完晚飯,坐在電視機前是傍晚,落日餘暉照在地麵上,像鍍了一層淡淡的光。


    第一期總時常接近兩個小時,和一部電影差不多時間了。


    程亦歆從廚房端出來一份果盤,摩拳擦掌臉上寫著期待。


    節目開始播放,開頭是熟悉的開場畫麵,隨後男女嘉賓一個個入場。


    池意的鏡頭,在下車時剪了個慢動作,先商務車探出來的是一雙帶碎鑽的銀質高跟鞋,鞋跟輕踩在地上,池意緩緩從車上下來。


    白色的西裝優雅幹練,充斥著精緻職場白領的氣場,頭發隨意披在肩上,每一縷弧度都恰到好處。


    精緻的五官,無懈可擊的妝容,讓彈幕刷起了:「好看」、「美女」、「老婆!」。


    「你看彈幕都在誇你的哎!」看到有人誇自己女朋友,比自己被誇了還開心,「不過我覺得鏡頭,隻把你一半的美貌拍出來。」


    「哪有那麽誇張。」池意好笑道,手指尋到程亦歆的手指,輕扣住她的虎口,是很放鬆的狀態。


    畫麵裏的池意走進會場,打開門下一幕就是與裏麵的程亦歆會麵,緊接著是喜聞樂見的好友相認,擁抱歡唿。


    高清鏡頭下,程亦歆看到池意眼裏瞬間亮起的光拍得無比清晰。


    一條彈幕飄過:好神奇,程亦歆的微表情變化好像我室友和異地戀男友見麵時的樣子。


    還是一條彩色彈幕,想看不到都難。


    程亦歆撓了撓下巴,輕咳了下,說:「要不要這麽誇張,我們天天見麵怎麽就異地戀了。」


    池意抿唇笑了下:「說實話,這已經算收斂的了。」


    「啊……」節目才開始幾分鍾,程亦歆就已經覺得自己的櫃門搖搖欲墜了。


    「不過,我喜歡看到你看我時的表情變化,你的眼裏隻有我,心裏不自覺就會變得很開心。」


    程亦歆手指彎曲了下,完全握住池意的手掌,「我也是。因為看到你就很開心,真情流露。」


    節目按照時間線發展,在嘉賓們見麵碰頭後,迴到宿舍已經是夜晚了。


    最後的收尾是程亦歆和池意出門散步,沿著燈帶的路走了一段距離,最後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我就說有很多攝像頭。」程亦歆心有餘悸,「還好那時候忍住了沒有親你。」


    在抽籤選嘉賓約會的時候,剪輯第一個就是池意和運動員的隊伍。


    運動員果然如外表給人的感覺,有那麽點直男,還有木訥,麵對池意總會不好意思地撓頭微笑。


    好在也沒有什麽肢體接觸,隨時準備翻罈子的程亦歆表示很滿意。


    在男嘉賓約會後采時,聽到運動員說:「我肯定不會是池意喜歡的那種類型,麵對她我會有壓力,感覺我們更適合做朋友。」


    「不錯嘛,這哥們還挺有自知之明。」


    池意笑笑,畢竟身後是一個大集團,沒有點兒魄力早就被商場的狼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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