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米赤加深深一鞠躬,臉上滿是喜悅,說道:“大師光臨,真是蓬蓽生輝。”


    將軍臉上洋溢著誠摯的喜悅,迎向法王說道:“尊敬的央可法王,您能光臨沙州,真是讓這裏蓬蓽生輝。


    請進!”


    兩人並肩步入將軍府的大堂,分賓主就坐後,東米赤加急切地詢問道:“法王,您是從南蠻遠道而來吧?我兄長近況如何?”


    “將軍不必憂慮,讚普對河西的情況十分關注。


    能否請您簡述一下此地的情形?這將有助於我迴南蠻後向讚普匯報。”


    “唉,漢人的文化深邃廣博,要想在河西站穩腳跟,我們必須采納中原先進的知識和技術。隻是……”


    “將軍似乎有話未盡?”


    “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


    現在河西的南蠻士兵已超過十萬,雖然大部分集中在涼州,但我們是一個整體。


    兩年前我視察過涼州的軍隊,發現我們的裝備遠不如人意。


    我們還沒有掌握中原的鑄鐵技術,更新武器對於我們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我理解您的困擾,將軍,您有何打算?”


    “沙州是五州的心髒地帶,經濟上具有無可比擬的重要性。這裏有李家這樣的大家族,他們掌握了最先進的鑄鐵和紡織技藝。


    但……”


    “我清楚,您說的應該是沙州的李家。與之聯姻的李家和索家也掌控著幾處重要的作坊。”


    “這些家族對我們虛情假意,確實難以對付。”


    “將軍,您的策略一向獨樹一幟,在南蠻朝中隻有讚普支持您,而我亦是其中之一。”


    “感謝法王的信任。”


    “我已經在這裏考察了兩個月,一是巡視南蠻駐軍,二是了解地方勢力,特別是李家。”


    “哦?法王做了這麽多工作,我實在感到慚愧。那麽,這兩個月您有什麽發現呢?”


    “李家除了家長李謙逸,還有兩位關鍵人物,長子李義譚和次子李高興。”


    “此外,李謙逸的長孫張準深也已經五六歲了。”


    “據我所知,次子李高興性格豪放且富有正義感,但最近一年來受雷音寺僧人洪辯的影響,他對生活失去了興趣,遊曆於五州之間,行為舉止令人費解。”


    年輕有為的李高興,卻早早地對生活失去了熱情,這確實是李家的一大憾事。


    家主李謙逸為人老練,心思縝密,想要對他下手並不容易。


    而他的長子李義譚,自幼研讀經典,文質彬彬,據說連隻雞都未曾縛過,而他的妻子則以美貌著稱,深受眾人喜愛。


    法王的意思是?


    在中原有一句古話:先發製人。


    與其靜待李家露出破綻,不如主動采取行動,給對方一個警告。


    將軍聽了法王的話,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將軍果然聰慧,一語道破天機,實在是令人欽佩!


    二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於是,一個針對李家的計策就此誕生,這個計策使原本就處於緊張狀態的沙州李家更加風雨飄搖。


    沙州城占地廣袤,僅次於河西的涼州,其城市規劃與長安相似,街道交錯,商旅往來頻繁,坊市林立,別具風情。


    李義譚的妻子王氏出身於沙州的富裕家庭,婚前她就喜歡絲綢手帕等精致物品,每當新品上市,她都會帶著丫鬟們到城裏購買最新款式。


    某日,王氏偕同兩名丫鬟漫步在熱鬧的街市中,全然不知幾雙眼睛正悄悄注視著她們。


    當三人來到一家胭脂店時,王氏被那些散發著波斯香氣的胭脂吸引,流連忘返。


    就在這個時候,幾名南蠻士兵闖入店鋪,其中一人竟對王氏無禮起來。


    王氏容貌出眾,雖然已育有一子,但身材依舊優美動人,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但由於李家的地位顯赫,無人敢對她不敬。


    南蠻士兵的舉動讓王氏嚇得麵色蒼白。


    一名小丫鬟見狀急忙上前試圖阻止士兵的行為,卻被粗暴地推開,並挨了一巴掌。


    另一名丫鬟見勢不對,立刻跑向店外求救。


    由於王氏是這裏的常客,老板認識她,為了幫她脫身,趕緊出麵調解,小心翼翼地說:“這位軍爺,看在我的薄麵上,請您放過李家的大夫人吧。”


    聽到是李家大夫人,南蠻士兵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命令其他士兵一起對付店鋪老板。


    店內頓時一片混亂,老板被打倒在地,那名受傷的小丫鬟也被推到了牆角,場麵十分驚險。


    就在這時,那個對王氏無禮的南蠻士兵變得更加囂張,一把將嚇得花容失色的王氏推倒在店鋪中央的桌子上,肆無忌憚地對她動手動腳。


    店裏的其他客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麵嚇得四散奔逃,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街道上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雖然他們心裏同情王氏,但一想到南蠻人的殘暴,最終都選擇了袖手旁觀。


    王氏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南蠻士兵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做出這種事。


    她的眼淚默默地滑落,哭著哀求道:“軍爺,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有丈夫和孩子啊。”


    “哈哈,你這麽漂亮,不在家待著,跑出來幹什麽?現在被我抓到了,還想輕易脫身嗎?”南蠻士兵大笑道。


    “求求你了,我丈夫很快就迴來了,他不會放過你的……”王氏哭喊道。


    “好啊,那就讓他來吧,我們在這裏等著他。”南蠻士兵不屑一顧。


    話音未落,王氏的衣服就被這個士兵撕得破爛不堪,她拚命掙紮,卻被士兵狠狠地扇了幾個耳光,粉嫩的臉上瞬間留下了幾道清晰的指印。


    王氏的哭喊聲,卻無人敢應答。


    倒在地上的胭脂鋪老板本想出來勸和,讓王氏趁機逃跑,但這些南蠻士兵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對他拳打腳踢,直到他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不動彈了。


    幾名南蠻士兵還不解氣,拿起店裏的棍棒對著老板的腦袋猛擊,鮮血四濺。


    望著已經不成樣子的老板,這些南蠻士兵發出了得意的淫笑,充斥著整個店鋪。


    過了好一會兒,胭脂鋪終於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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