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之前不是還總是跟我過不去嗎?今天怎麽這麽乖?”


    這句話讓阿森心裏一緊,迴想起自己以前對秦長生的態度,臉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尷尬。


    自從秦長生上次離開後,師傅梁老嚴肅地告訴他,秦長生是曾經救過梁老性命的大恩人。


    大恩人啊!這個稱唿本身就帶著無盡的重量。


    盡管梁老不像嚴老那樣全國聞名,但他的藥房幾乎收藏了國內最全的藥材,許多珍貴藥品都藏在這看似不起眼的地方。


    作為梁老的徒弟,這是阿森引以為傲的資本。但在秦長生麵前,他不敢造次。


    不僅因為梁老的囑咐,也因為最近關於秦長生的一係列新聞報道,讓他意識到秦長生確實非同一般,值得尊敬。


    阿森的臉色露出一絲愧疚和不安。


    “嘿,秦總,那是我以前不懂事,您別放在心上。來吧,您需要什麽藥,我給您優先辦理!”


    “跟我來!”


    阿森的話立刻引起了其他排隊人的不滿。


    大家排了幾個小時的隊,為什麽秦長生來了就能插隊?


    “阿森,你也太過分了吧,就算要給特權,也不該當著我們的麵說。”


    “就是,雖然秦長生身份高,但你這樣阿諛奉承也太明顯了。”


    “你是他的跟班嗎?”


    麵對眾人的質疑,阿森臉色驟變,轉頭瞪了他們一眼。


    “你們給我閉嘴,這裏哪有你們說話的份兒?再吵下去,小心到時候連藥都拿不到。”


    聽到這話,人群中的不滿聲戛然而止,即使心中還有怨氣,也隻能默默忍受。


    阿森用警告的眼神掃視了一圈,那股氣勢讓所有人不敢再多言。


    這得怪秦長生自己!


    不過,秦長生從不糾結於此,這條路本就該他走,為何要讓?


    他笑著對阿森說:“麻煩你了,帶我進去吧。”


    “沒問題。”


    阿森笑答,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師父,有客人來了!是您的恩人哦!”


    梁老正在給病人治療,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連忙收手,快步向外走去。


    此時,阿森已帶著秦長生走了進來。


    秦長生的笑容溫暖如春:“您看,您不是一直關心著我嗎?今天我特意來看您了!”


    梁老屏住唿吸,臉上滿是欣慰,點頭笑道:“哈哈,看我?秦先生現在可是大人物了,怎麽會特地來見我這個老頭子?”


    “秦先生,這次老朽能為您做些什麽呢?”


    久別重逢,兩人的心情都與往昔不同。就連阿森對秦長生的態度也變得格外尊敬,現場氣氛顯得更加融洽。


    秦長生看了看旁邊的病人,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兒。


    病人心裏發毛,但又不敢說什麽,隻能用眼神表達不滿,希望秦長生能明白他的意思。


    秦長生輕笑:“好久不見,梁老,您還是那麽硬朗。不過,這可不是您這麽說我的理由啊,哈哈。”


    看到秦長生沒生氣,阿森鬆了一口氣。


    梁老笑著說:“咱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你還介意這些?”


    “來,快來坐。”


    秦長生看著旁邊那位不知所措的病人,眯著眼微笑。


    “這位先生的病,您看完了嗎?”


    梁老搖了搖頭,推了推老花鏡。


    “還沒呢。我這裏賣藥,不專門看病。他說自己得了怪病,可我看不出問題在哪。”


    “啊?”秦長生驚訝地眨眨眼。


    難道梁老的手藝退步到這種程度了?


    算了,既然來了,對方也有求於己,正好可以幫個忙,互惠互利嘛。


    秦長生走到男人麵前,仔細打量後問道:


    “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失眠,食欲不佳,身體無力,還總是感覺冷,四肢像被凍僵了一樣?”


    那病人原本一臉茫然,聽到秦長生的話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他急切地點頭:“對對對,醫生,您知道這是怎麽迴事嗎?醫院的醫生說我腎虛,建議我補一補,但我……”


    秦長生接話道:“可是,你不僅沒補好,反而因為過度調養而流鼻血不止,還發起了高燒。


    這些症狀已經影響到你的工作了,高燒遲遲不退,醫院的治療也似乎沒有效果。”


    “是啊。”


    “沒錯!”


    患者激動地點頭,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他對著秦長生連連作揖:“醫生,我這到底得了什麽病?你能救救我嗎?我快被折磨瘋了。”


    “我已經去了很多醫院,但都沒有用。最近才想到來梁老這裏碰碰運氣,希望這裏能有奇跡發生。”


    “但是剛才,梁老檢查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唉!”


    說完這話,患者的希望又少了一分,對秦長生之前的那一絲期待也漸漸消逝。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了解醫療界的新聞,他不認識眼前的年輕人,隻覺得他年輕氣盛。


    一個連梁老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這個年輕人又能做什麽呢?


    “好吧,治不好就算了,既然梁老您這裏有客人,那我就先走了。”


    這個人顯得相當禮貌。


    秦長生微笑著看著他準備離去的身影,喊住了他:“這位先生,請等一下。”


    那人迴頭,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秦長生:“有什麽事嗎?”


    秦長生說:“我剛剛已經描述了你的症狀,你卻要走,難道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嗎?”


    那人心中一震,當然想要活命,隻是他自己感到無望。或許對方是在門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因此猜到了他的病情。


    盡管如此,考慮到這是梁老的客人,他還是壓下了不滿,問道:“小先生,你打算怎麽幫我?”


    秦長生注視著他陰鬱的臉龐,特別是那黑沉的印堂、瘦削的臉頰和青紫的嘴唇——這一切都表明他病得很重。


    尤其是他脖子上的腫塊以及明顯的青筋,看起來令人揪心。


    秦長生檢查了一下他的胸腹部位,然後問:“你這些年是不是做過不少手術?”


    患者愣了一下,這一點他確實沒告訴過梁老。


    他猶豫地點了點頭:“是的,這和我的病有關嗎?”


    看到患者迷茫的表情和秦長生自信的態度,梁老放心地讓出了空間給兩人交流。


    阿森則在一旁有些懷疑地看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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