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闊:「······」


    顧慎語:「······」


    汀子成:「······」


    話音落下,車內一時之間再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當中。


    契闊頭疼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球」,果不其然,這個球比起剛剛來看更圓潤了。


    ——


    林覓風接到李蕪的傳信,早早得便在城鎮的邊緣等待了起來。


    隻見熟悉的小轎車緩緩地停在了她的麵前,第一個迫不及待下來的是汀子成,隨後是契闊與兩個她不認識的陌生人。


    林覓風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四人,除了為首的契闊,其他幾人怎麽看怎麽,別扭?


    契闊走上前去:「打擾了。」


    林覓風搖了搖頭,沒再細想,轉身向著城鎮裏走去:「走吧。」


    契闊幾人也沒有再多言,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向著城鎮中心的方向走了過去,這個城鎮是契闊與汀子成來時穿過的那個小鎮,而此時契闊再次穿梭在裏麵之時,他發現這裏的情況好像比剛來之時看到得還要糟糕許多。


    街上的行人變得極其得少,隻有幾個穿著那些不規整白大褂的人忙碌得穿梭在街道中,空氣中本就十分濃重的藥草味也變得更加的刺鼻。


    契闊皺了皺眉:「先前在街上排隊的那些人呢?」


    林覓風嘆了一口氣:「連隊都沒法排了。」


    「本來大家生得不是什麽大病,可因為近幾年來有人要求國主推崇實踐來救國,試圖以嚐試治療來彌補青囊國丟失的醫術。」


    話音落下,其餘的四個人皆是眉頭緊鎖,田翼震驚地看向四處,十分不可置信地問道:「實踐?嚐試?」


    契闊:「你們國主答應了?」


    契闊與李蕪相處並不算多,可他憑著這短短的相處便可以看出,李蕪對於醫術有著一個極其神聖的敬畏感,就如他本人所說那般,不管有什麽緣由,被他放在第一位的隻能是病人的安危。


    林覓分搖了搖頭:「不,他沒答應,但就是因為他沒答應,他被剝奪了一切的權利隻能披著國主的外衣去當一個普通的醫者。」


    林覓風的視線在四處的景象上不斷地遊離了起來,直到最後一刻,定格在了不遠處的汀子成身上,眼中染上了些別樣的情緒:


    「災難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好過的。」


    第48章 他已經習慣了契闊陪伴。


    林覓風輕輕嘆了一口氣,原來再次向外人提及這些事情之時她還是無法做到徹底的平靜:「李蕪很小的時候,父母親便雙亡了,他被迫披上了一個國主的外殼,可實際所有的權利都不在他的身上,這幾年來他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將真正的權利奪迴。」


    「他幾乎把他所有的時間都花費在了研究醫術上,可不管他怎麽做,他能實際掌控的隻有那個虛假的外殼。」


    話音落下,四周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當中,他們這裏的每一個人都無比得清楚:災難之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好過的。


    「因為他搞錯了。」


    突然契闊出聲打破了沉默,身旁的幾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他,然而契闊卻隻是淡定地繼續說道:「因為他搞錯方向了,所以才會一直握不住實權。」


    林覓風微微一愣:「什麽意思?」


    契闊:「當一個優秀的醫者和當一個優秀的國主,這是兩碼事,並不是他能做一個好的醫者,他就能當一個好的國主。你剛剛說他為了拿迴實權日日夜夜都苦心專研於怎麽樣能變成一個好醫生,可當一個國主最應該有的,不是多好的醫術,而是子民的信任——」


    「信任他可以帶著他們走出現在的這個困境。」


    契闊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走到了汀子成的身前,將汀子成護在了自己的身後,不知為何,他明明知道林覓風不自覺看向汀子成的眼神,以及方才她說得那些話都是沒有惡意的,可就在他看見汀子成不自覺地低下頭之時,一股極其不爽的感覺沾滿了心頭。


    就像他們所說的,災難之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好過的。可人總是自私的,大家都好的時候他們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好一些,大家都慘的時候也會想告訴大家,我過的才是最不容易的。


    一旁的顧慎感覺到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緊張氣氛,趕忙上前隔在了契闊與林覓風之間:「我們在四處看看吧。」


    而此時也恰好有一位身著白大褂的醫者跑到了林覓風麵前,好似是有要緊的事情,林覓風便也沒再多停留,與幾人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之後便趕忙跟著那人走了。


    顧慎與田翼都能感覺到契闊微妙的變化,契闊這個人平常待人總是溫和的,可那溫和中卻總是摻雜著濃濃的疏離感,而這兩種違和的感覺混合在一起時,便人感覺十分的敬畏。


    可剛剛契闊說話之時溫和的感覺全然沒有了,明明是用和平常並無兩樣的語氣說著話,可不知為何,那話聽起來卻讓人不禁背後一冷。


    顧慎看了一眼在契闊身後微微探頭的汀子成,立馬做出了反應,他把旁邊還在蒙圈的田翼一拉:「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一會在車哪裏匯合哈。」


    說完便二話不說地拉著田翼跑了起。


    契闊看著逐漸遠去的二人,輕輕地唿出了一口氣,疏離起了自己有些混亂的思緒。


    而就在他剛平複了心情之時,他感覺到身後站著的人輕輕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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