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想坦白嗎?”


    楚夏眼神失望地看著沉默不語的渣男:“你還記得你進公司之前答應過我什麽嗎......”


    聞言,李星海的記憶就迴到了那天和楚夏在電話裏的談話。


    “不能搞辦公室戀情嗎......”


    “你還知道這家公司不能辦公室戀情啊......”楚夏咬緊下唇,眼神恨恨地盯著李星海:“既然你答應過我,你為什麽還有和公司裏的女人搞在一起!你為什麽要去招惹她們......”


    為什麽叫我招惹她們?


    不都是她們主動來招惹我的嗎?


    淩芊芊是主動來招惹我的,我要是不理她,她甚至大哭大鬧。


    曹老師也是主動來招惹我的,我要是不在電梯裏哄她,她能放過我嗎,雖然我也看不得她哭就是了。


    羅雲希更是重量級,我要是不把她搞定,我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你也是,原本都城市出差之前還好好的,也不知道是受到什麽刺激了,忽然就想要勾引我,一到晚上就給我發福利照片。


    我原本來這家公司之前是真想好好上班賺錢的啊。


    誰知道,這家公司全部都是前女友啊。


    在心裏欲哭無淚地吐槽了一大段,李星海卻沒有去反駁楚夏。


    事已至此,還是先道歉吧。


    “是我的問題,是我沒有忍住,是我*蟲上腦......”


    見李星海眼簾低垂的道歉,楚夏憤怒的情緒稍稍緩解,不停滑落的淚水也停了下來。


    就在她正要繼續把李星海拷打到和那些女人斷開關係,消停沒有多久的淩芊芊又開始發力了。


    “哥!你不要道歉!這種不能談戀愛的規定,就是她自己私心作祟,她自己想要監守自盜......哼,這種約定,你先自己能遵守再說!我可看不起那種雙標的女人!還不能談愛,我也沒有看見你在曹老師麵前硬氣啊,欺軟怕硬......”


    “......”


    聞言,李星海臉色一凝,心中暗道一聲完蛋。


    果不其然。


    平時很少與人對線的楚夏哪裏受得了這樣的言語壓力。


    她的臉色一下就紅了......這是羞愧和無地自容。


    通紅的臉蛋忽然變得煞白......這是傷心和胃痛。


    最後臉色還是紅了,並且比之前還要紅......這是極端的憤怒!


    名為理智的神經忽然在腦海裏‘崩’地一聲斷開。


    剛剛止住的淚水再次在眼眶裏匯聚,她是真破防了。


    “我就算再雙標!我也比你好!你也不看看你做得是什麽事!拿著我的錢,班不上班,事不做事,這家公司不需要你這樣的人,你立刻收拾東西給我滾!”


    見自己工作不保,淩芊芊絲毫不慌,淡定地反問道。


    “急了?”


    “夠了!”


    李星海忽然拔高聲音打斷了雌小鬼的嘲諷。


    這種互聯網對線技能用在楚夏這種大小姐身上,那攻擊力真是強到沒邊了。


    “淩芊芊,你先出去......”


    淩芊芊神色一愣。


    咋了,看她落入下風,心疼就想要拉偏架嗎?


    “哥!你......”


    “你先出去,話我不想說第三遍。”


    李星海眼神認真,心裏麵有種說不出的無力感。


    剛才楚夏明明都有降溫的跡象了。


    你還非要嘴賤多那一句話。


    我真是謝謝你哦。


    “......”


    感受著李星海認真的眼神,淩芊芊有些無趣地撇了撇嘴。


    哼,什麽眼神啊。


    搞得我好像是什麽得勢小人一樣。


    我剛才可是在幫你說話,你這樣轉過頭來說我,真不怕我委屈的哭出來啊!?


    在心裏吐槽了幾句,淩芊芊看了看咬著嘴唇,拿兇狠眼神狠狠瞪著她的楚夏。


    對視了一會兒。


    她眼神一躲,還是選擇聽話地走了出去。


    其實,她也不是很想吵架的。


    畢竟她和楚夏之前關係還挺好的,楚夏對她的關照她也能感受得到。


    吵起來也是楚夏的態度原因。


    一進來就是氣勢洶洶的樣子。


    劈頭蓋臉的就說她和李星海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她還什麽都沒有做呢。


    事情還沒有開始就被打斷了。


    這對於她來說是不能忍的。


    “砰——!”


    離開辦公室順手帶上大門,淩芊芊沒有迴到營銷部的辦公室,而是靠在門板上,屏氣凝神,想要聽到一些動靜。


    ............


    辦公室內。


    見淩芊芊被李星海趕走,楚夏眼淚反而流的更多了。


    她抬手擦了擦滿臉淚痕的臉頰,哽咽道。


    “她欺負我,你也欺負我......都欺負我......”


    “......”


    李星海啞然無語,心裏罕見的出現了愧疚的情緒。


    這種情緒與他坦蕩渣男的心態格格不入。


    讓他眼神有著些許茫然。


    她難受,他心裏也難受。


    他錯了嗎?


    ............


    魔都,董事長的專屬休息室。


    女總裁神色專注地看著眼前的監控畫麵,桌子上的精美飯菜她一口沒有動。


    “老板,要不要吃點爆米花......”蘇蘭拿著兩桶爆米花從休息室的門口緩緩走到老板身邊。


    爆米花上熱氣升騰,一看就是剛加工好的。


    這種難得一見的修羅場撕逼大戲,她可不想錯過,後麵看監控迴放沒有那個味,要看就看現場直播!


    “放我旁邊桌子上吧......”秦妍目光緊緊盯著屏幕,看都沒有看蘇蘭一眼。


    “......”


    見秦妍如此全神貫注的觀看直播,蘇蘭也是懂事的沒有開口說話打擾。


    把爆米花放到秦妍能順手夠到的位置上,然後她便輕手輕腳地坐在了秦妍的身邊。


    看著電腦屏幕裏淩芊芊不斷地嘲諷楚夏,蘇蘭暗自點了點頭。


    前不凸,後有點翹,小小a罩,罵人還挺爆......


    一看就是有著豐富對線經驗的網絡噴子。


    這種撕逼大戰,會罵人還是挺重要的。


    【我就算再雙標!我也比你好!你也不看看你做得是什麽事!拿著我的錢,班不上班,事不做事,這家公司不需要你這樣的人,你立刻收拾東西給我滾!】


    【急了?】


    哦豁!


    這招絕殺啊!


    不出意料,楚夏徹底破防了。


    豆大的眼淚不斷溢出眼眶在光滑白皙的臉蛋上滑落。


    罵哭了......蘇蘭一邊吃著爆米花,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有趣的修羅場。


    “他現在是不是很難受......”


    秦妍目光緊緊盯住屏幕,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被這樣陰陽怪氣......哭了,難受也正常......”蘇蘭往嘴裏扔了一顆爆米花,隨口說道。


    “我說得是李星海......”秦妍妍眼神冷冷地看了一眼蘇蘭,語氣平靜如水。


    蘇蘭瞬間繃直了上半身,隨後她目光看向眼神有些茫然的李星海,仔細觀察了一下,點了點頭。


    “感覺他有些不知所措......”


    一個渣男看見女人哭會不知所措?


    說實話,這很不符合李星海當前情場老手的渣男身份。


    他應該表現出滿臉愧疚的模樣,然後在通過一係列懺悔語錄,再加一些花言巧語把楚夏哄迴來才是正常表現。


    現在這樣滿臉無措地站在原地,很不合理......


    “這個滿臉無措的表情......是不是代表了一些信號?”


    一道有些幼嫩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秦妍沒有說話,隻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電腦屏幕。


    準確地說,她在觀察李星海不知所措的眼神。


    這種眼神她以前也見過幾次。


    印象特別深刻的有兩次。


    一次是和輔導員分手的時候,他一個人離開醫院時露出過這種眼神。


    有種不知道怎麽辦的可憐感。


    還有一次,是從楚夏家裏離開時候露出過這種眼神。


    隻不過那時候,他的眼神比較黯淡,茫然無措的感覺沒有現在強烈


    “原本我還以為這個初戀沒有什麽競爭能力......現在看來,我好像有點看走眼了......她真傷心哭了,李星海就露出這種眼神......嗬,看來她在李星海心裏分量還挺足的。”


    說話間,黑裙小女孩笑眯眯地盯著秦妍的側臉,話語裏充滿了暗示的意味。


    要不讓初戀消失,自己去取代初戀算了。


    秦妍緊盯著李星海的眼神,沒有去看黑裙小女孩。


    她聽懂了黑裙小女孩的暗示,也有點認同這個觀點,不過她還是感覺楊秋景和輔導員的贏麵大一些。


    這兩個人不管是從陪伴的時間,還是對李星海的影響程度都是最多的。


    單單憑借一個初戀的身份就妄下結論,還是有點為時尚早了......


    “不急嗎?”黑裙小女孩收迴目光,轉而看向電腦屏幕裏那雙無措的眼睛:“不急也行,好事多磨,慢慢看,慢慢選才能找到好東西......反正這些人也跑不掉,沒有錯過不能迴頭這一說......”


    “......”


    沉默了幾秒鍾。


    秦妍忽然扭頭看向身邊的小女孩,冷冷地說道:“要不是那天晚上失敗了,我還挺認同你這句話的......”


    人殺了之後能複活?


    她很有錢,也很有能力。


    甚至這個國家的醫學領域,她也投資了很多錢,讓那些有能力,有理想的人能沒有後顧之憂的專心做項目。


    母親是病死的,她也有著精神疾病,算是一個有些特殊的病人.......所以,她對醫藥生物,精神疾病,這方麵有些莫名的執著。


    不過有些東西就算花了錢和精力,也明顯是做不成的。


    人死複生這種難題......很顯然不是這個時代能攻克的。


    “切,還想把鍋甩我一個人身上......”黑裙小女孩眼神有些傷心和鄙夷:“正確和陽光都是你的,錯誤和黑暗都是我的......對自己都這麽狠,都這麽自私,那天晚上就算沒有我,你遲早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的......”


    “.......”


    秦妍眼神平靜,麵無表情。


    這一次,她沒有反駁什麽。


    雖然看著很平靜,沒有什麽漣漪,可是她的拇指和食指正用力捏著一顆爆米花,直至把爆米花捏得粉碎,她才放鬆了身體。


    表麵平靜,心裏可不平靜啊......


    “.......”


    蘇蘭離秦妍身邊最近,所以她能明顯感覺到這種不對勁。


    她心驚膽戰的看著老板手裏的爆米花,額頭上頓時就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又開始發癲了!?


    雖然她有些特殊愛好,有些懲罰對於她來說是獎勵......可是她膽子小啊,麵對未知的折磨或者過於兇殘的手段,她還是會感到害怕的。


    悄悄地咽了一口水,蘇蘭從口袋裏拿出一顆膠囊,擠進爆米花裏,然後遞給秦妍。


    “老板,這顆爆米花最大......”


    “我看見膠囊了。”


    蘇蘭:“......”


    ............


    營銷部辦公室。


    曹姚拆開外賣包裝,翻了翻包裝袋沒有找到筷子,不由輕聲埋怨道:“筷子都沒有......”


    抱怨完,她到沒有給商家打差評,隻是自己從工位抽屜裏拿出一雙筷子。


    平時點外賣,菜點得多了。


    商家偶爾會多送一雙筷子,這抽屜裏的筷子就是那些多送的。


    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吃完外賣,曹姚習慣性地拿出手機看了看。


    隨便看了看,她忽然想到了之前的電子郵件。


    點開解壓完的壓縮包,看著剩餘的兩個文件夾,她的心情有些煩躁。


    也不知道是誰發得郵件。


    沉默半晌。


    她下意識地點開了一個沒有看過的文件夾。


    裏麵是一個音頻文件和一個視頻文件。


    “還是楚夏的錄音嗎......”


    心裏懷揣著這樣的猜測,曹姚點擊了一下播放鍵。


    為什麽是羅雲希的聲音???


    曹姚紅唇微張,神色驚愕。


    【除了他花心的缺點,他之外的所有東西我都喜歡......】


    “......”


    曹姚眼神逐漸凝固。


    音頻播放完,又看了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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