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眸光微動,淡淡道,“你不想與我有關係都難了。”


    若是其他人,宋萱隻要不看他的臉,也無須這麽多麻煩。沈翊說的不錯,宋萱自然不想與一個歹徒有關係。


    可是如今......


    宋萱抬頭看向麵前之人,鬆開了搶黑紗的手,她瞥了他一眼。而後望向窗外夜幕,喃喃道,“確實有關係。”


    沈翊見她一改往前驚慌之態,“哦?”


    “救命的恩情,你打算拿什麽還?” 宋萱眼中閃爍著微光,如墨的眸子裏映著他的臉。


    宋萱也同樣在他眼中倒影裏,看見了滿目算計的自己。


    宋萱原本隻是想瞧瞧,沈翊是否如前世一般待自己。


    前世,宋萱掩飾不住的欲望和貪念,在他麵前時總是故作柔弱,不斷地試探他的內心,背後卻善妒易怒,防備所有對沈翊有心思的女子。


    如今,她才不會關心這些,她隻在乎與係統的約定。


    她才不會像宋瑩那個傻子一樣,施恩不圖報,可笑!這次她幫了沈翊,便是真正欠了她的,那便要好好欠著,以後才不會忘記這份恩。


    宋萱沒想著他拿得出什麽酬謝自己,不過隨口說說,順便為難他而已,不想手中被塞入一件冰涼之物。


    一枚紫玉玉嬋墜子,觸手微涼細膩,清透的紫玉散發著瑩瑩光亮。


    宋萱奇怪地皺起眉頭,“閣下……”


    “這是信物,此物於我而言,寓意非凡。望姑娘收好,待來日我再用他物交換。”


    他寒潭般幽深的眼底,仿佛飄蕩著層氤氳,麵容似玉般的光華,驚豔奪目的眉眼之間,卻染上一層溫柔。


    宋萱下意識地蜷縮起手指,偏頭不去看他。


    沈翊確實是長了一張好麵孔,難怪宋瑩即使姻緣在身,識得了沈翊後,便毫不猶豫將於她有救命之恩的青梅竹馬拋棄,寧願被冠上背信棄義、不守婦道的罵名,也要非他不嫁。


    宋萱低眉,眼眸慌亂地眨了幾下,將玉蟬還了迴去。


    天然的紫玉確實難得,更何況雕工精美,就算不懂的玉的人也知此物並非凡品。


    可這是宋萱從不知道的東西……


    當初宋萱頂替了宋瑩,沈翊並未給宋萱任何信物,隻是一句感謝和承諾;即使謊言敗露,給宋瑩的,也隻是他的貼身玉佩。


    無人不知黑蟒玉佩是璟世子貼身之物,宋瑩常戴於腰間,引來京城無數女子的羨豔目光。


    但這個從未見過的東西,是從何冒出來的?她看著玉蟬深思,卻怎麽都想不通。


    宋萱疑惑地打量著沈翊,若不是這張臉一樣,真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既是珍貴之物,你為何又輕易送於我?就不怕我以玉蟬為要挾糾纏你?”


    “這東西既是你說要的,現在又不敢收了?”他從未見過這般眼神,卻莫名熟悉。


    她抬眸,目光就這樣輕輕淺淺地望向他的眼睛,那雙如月光般清透的眼眸,平靜地恪守著距離,他不懂自從摘下她眼紗後,為何她更防備自己了。


    宋萱口中向他追要酬謝,可當他真正拿出時,又不想收下。仿佛怕他纏上,明明該防備的人,是他才對?


    宋萱正襟危坐,依舊不肯收下玉髓,直視著他問,“你我不知對方姓名,你要如何找我?此物若是贓物,屆時若讓我惹禍上身,我該找誰去?”


    “你還真是警惕,從前定沒有人讓你吃過虧吧?”他幾不可聞地輕嗤一聲,不由分說將玉蟬穩穩地放入宋萱手心,用手合上她的手掌。


    “放心吧,你從未相信過我,我又怎能害得了你?若是贓物,我也不敢輕易拿出交給素昧平生之人。”


    宋萱卻在想他說過的話。


    沒吃過虧嗎?


    宋萱想,也不算沒吃過虧。


    宋萱默默收起了玉髓,“我叫宋萱。”


    “沈羽。”


    宋萱抬眸看他,他亦迴視著宋萱。


    他未說實話,倘若是另外一個女子,翻遍整個晉朝,也找不到這樣一個叫沈羽的人,隻能等他來找自己。


    紫玉蟬著宋萱手心的溫度逐漸變得溫潤暖和,她指尖細細描繪著玉蟬上的紋路。


    沈翊給的信物,對他而言十分重要,卻不願告知宋萱他的真實身份……


    翌日,宋萱從窗邊醒來,床上已經沒了沈翊的身影。


    若不是玉蟬還在宋萱手中,宋萱甚至懷疑,昨日的事都是夢。


    “連句道謝都不說。”昨日他雖未暈厥卻整宿發熱,宋萱守著他到後半夜才睡著。


    今日一大早就消失了,想來已無大礙。


    除了紫玉蟬,沒有任何可以證明宋萱與他相識的聯係,想想也知道,他不會留下什麽信件之類的把柄,告知宋萱什麽時候會來要迴信物。


    前世沈翊來硯州,京城沒人提起過。那他來硯州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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