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燕如煙站在高處,望著被火光映紅的天際。昨夜的勝利來之不易,但她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


    “小姐,宮裏來人了。”張清風快步走來,神色凝重,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燕如煙微微頷首,不動聲色地整理了一下衣袖,指尖輕撫過袖口上的暗紋,心中已有了幾分預料。皇帝的召見來得比她想象中更快,這讓她感到一絲不安,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傳話的太監說,陛下已在禦書房等候多時,似乎…頗為急切。”張清風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小姐要當心,宮中暗流湧動,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您,就等著您行差踏錯呢。”


    燕如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卻閃過一絲寒光:“放心,我自有分寸。這皇宮,便是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上一闖。”


    踏入皇宮大門的那一刻,燕如煙就感受到了無數道或明或暗的目光,如同針芒般刺向她。她不動聲色地運轉“心聲傾聽”之術,周圍人的心聲頓時如潮水般湧來,在她腦海中翻騰,讓她感到一陣眩暈。


    “這就是新晉的禦醫?看著年紀輕輕,真有那麽大本事?莫不是用了什麽狐媚手段……”一個尖細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濃濃的嫉妒和不屑。


    “聽說她一夜之間就瓦解了李無忌的勢力,手段狠辣得很。這樣的人,留在陛下身邊,當真是福禍難料啊……”另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迴蕩,帶著一絲警惕和懷疑。


    “噓,小聲點,這位可是陛下親自點名要見的人物,若是被她聽了去,你我性命難保!”一個慌亂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一絲恐懼和不安。


    燕如煙麵色平靜,仿佛聽不見這些竊竊私語,心中卻波濤洶湧。她深知,在這個爾虞我詐的皇宮裏,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謹慎,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一步一步地走向禦書房。


    禦書房內,檀香嫋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墨香。皇帝正在批閱奏折,眉頭緊鎖,似乎有什麽煩心事。見她進來,他放下手中朱筆,抬起頭,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燕愛卿來了。”


    “臣女參見陛下。”燕如煙恭敬行禮,心中卻暗自揣測皇帝的心思。


    “免禮。”皇帝揮了揮手,示意她起身,目光在她身上來迴打量,似乎想要看穿她,“昨夜之事,你做得很好。朕一直在想,該如何嘉獎你才是,才能配得上你的功勞。”


    燕如煙心中一緊,她能感受到皇帝話語中的試探意味,這讓她更加警惕。


    “臣女不敢貪功。昨夜若非陛下及時現身,恐怕……”燕如煙謙虛地迴答,語氣中帶著一絲惶恐,卻又不失真誠。


    “你倒是謙虛。”皇帝輕笑一聲,似乎對她的迴答很滿意,“不過朕知道,若沒有你的讀心術和醫術,這場勝利也不會來得如此輕易。你的能力,朕都看在眼裏。”


    燕如煙心中一驚,沒想到皇帝竟知道她的能力。這讓她感到一絲不安,也讓她意識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禦書房內短暫的寧靜。


    “陛下!”蘇婉匆匆走入,看到燕如煙時明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虛偽的假笑,語氣中帶著一絲陰陽怪氣,“臣妾不知陛下在見客,失禮了。”


    皇帝眉頭微皺,似乎對蘇婉的突然出現有些不悅:“你來得正好。朕正要宣布一件事。”


    他站起身,目光在二人之間掃過,語氣沉穩而堅定:“即日起,燕如煙擔任太醫院院使,統領宮中醫務。”


    “什麽?”蘇婉失聲驚唿,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強壓下心中翻湧的怒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陛下,這……”


    燕如煙也沒想到皇帝會給她如此重要的職位。太醫院院使不僅掌管宮中醫務,更是能夠隨時出入後宮的重要職位,這讓她感到有些意外,也讓她意識到,自己將麵臨更大的挑戰和危險。


    “怎麽,皇後有異議?”皇帝語氣冰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蘇婉咬了咬唇,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恨,卻不敢公然反駁皇帝:“臣妾不敢。隻是燕小姐年紀尚輕,恐怕……”


    “朕自有考量。”皇帝打斷她的話,語氣堅定,“燕愛卿醫術高明,又立下大功,擔此重任綽綽有餘。”


    燕如煙默默運轉“心聲傾聽”,瞬間捕捉到了蘇婉內心的憤怒和不甘:“該死的賤人,竟敢搶我的權!我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多謝陛下信任。”燕如煙恭敬行禮,心中卻暗自冷笑。她知道,這場權力之爭才剛剛開始。


    走出禦書房,燕如煙能感受到身後蘇婉怨毒的目光,如同毒蛇般纏繞著她,讓她感到一陣寒意。她知道,自己這個太醫院院使的位置,怕是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小姐。”張清風在殿外等候,見她出來連忙迎上前,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陛下說了什麽?”


    燕如煙正要開口,突然察覺到暗處有異動。她猛地轉身,隻見一道黑影閃過,轉眼消失在迴廊盡頭。


    “有人監視我們。”她壓低聲音,語氣凝重,“迴去再說。”


    張清風點頭,警惕地護在她身側。二人剛走出幾步,一陣香風襲來,蘇婉不知何時已追了上來,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


    “燕院使。”她笑吟吟地喚道,語氣中卻帶著刺骨的寒意,“恭喜你高升。不過,太醫院的規矩多著呢,希望你能撐得住。”


    燕如煙淡淡一笑,語氣平靜:“多謝皇後娘娘關心。臣女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看著蘇婉氣衝衝離去的背影,燕如煙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她知道,這個太醫院院使的位置,將會是一場新的較量的開始。


    而這一次,她必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謹慎。因為在這個爾虞我詐的皇宮中,一個不慎,就可能萬劫不複。


    \"張清風。\"她低聲道,\"去查一查,太醫院近些年的賬目。\"


    \"小姐是覺得...\"


    \"太醫院必然有貓膩。\"燕如煙眯起眼睛,\"既然陛下把這個位置給了我,那就一定要把它理順了。\"


    走在迴廊上,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下斑駁的影子。燕如煙望著遠處巍峨的宮殿群,心中已有了計較。


    這盤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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