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路迴了家。


    迴去看到了時宴正在穿衣服,順便掃了眼,桌上全是安眠藥,時宴如今完全是拿安眠藥當飯吃,時宴說,他覺得黑夜太過漫長。


    白洛低聲:「哥?」


    時宴迴頭看了眼:「我去法院那邊一趟。」


    「啊?」白洛緊張起來,「你去幹什麽?」


    「問問,這麽久了,路川辭放還是不放,也得給個消息了。」


    白洛更緊張了。


    消息有是有,就是不是好消息。


    如今那個給他哥的文件還被他藏著呢。


    見時宴要出去,白洛趕忙攔住,時宴看向他,「怎麽了?」


    白洛猶猶豫豫,吞吞吐吐,怎麽說啊,說什麽啊?


    說:哥,路川辭要跟你分手,順帶連麵都和你不見了?


    他會被他哥一巴掌拍死的好嗎!


    狗賊路川辭!


    時宴笑了笑,聳聳肩,若無其事的抱了抱白洛,白洛身子一僵,隻聽耳邊溫和的聲音:「小洛,你哥我好著呢,沒多大事兒。別怕。別怕。」


    白洛咬緊下唇。


    見時宴要出門,他一把抓住時宴胳膊,問道:「哥,如果路川辭真的出不來了,你要怎麽辦?」


    欠那麽多錢,和關監獄有什麽區別?


    時宴啊一聲,不帶任何猶豫的說:「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帶人離開。」


    這話落在白洛耳朵裏就是:就算他負債了,我也會和他相守不離。


    時宴已經出門了,對方狀態那麽差,他真怕對方在外麵出點什麽事兒,白洛匆忙跑過去,先道:「哥,法院有文件,還得暫留。另外,我今天去看了路川辭。」


    時宴怔住了。


    「路川辭他說……」


    時宴的眼眶瞬間紅了。


    「他說……」白洛抿緊唇,扯出一抹笑,「他說他很好,讓你別擔心,隻要他出來了,肯定就來找你,他說,他在裏麵吃香的喝辣的,周圍人一聽他那麽可憐的身世,老感動了,對他也可好了,還有好多人好多人去看望他了,說讓你不要去,因為你身份特殊,說這次的事情結束了,他要和你環球遊,怎麽浪漫怎麽來,還說……哥?」


    時宴沒忍住,眼淚奪眶而出,他轉過身,用手捂住眼睛。


    白洛頓了頓,默然:「他還說,讓你別哭了。」


    數月後,路川辭被釋放了。


    路成雄,死刑,其餘涉案人員,根據輕重,依法判決。


    而路川辭,終於自由了。


    不是坐牢,卻似坐牢。


    除了沒案底,剩下的一切都像是變了。


    路川辭消失了。


    仿佛人間蒸發,消失的無影無蹤。


    時宴明明是一直在門口等著的,可沒等到,他茫然的看著那邊的雲彩,警員過來說:「路川辭早走了,從那邊的後門走的。」


    時宴定住,過了好一會兒,用著一種像是恍然大悟的聲音說:「哦,路川辭不要我了啊。」


    路川辭這一走,決絕無情,音訊再無。


    獨留下了茫然無措的時宴。


    時宴在這一年,辭去了工作,放棄了所有,在所有人阻攔他的時候,他隻是笑了下,風輕雲淡的說:「小時候,他找了我十年。」他又笑了下,「如今我找他,十年,應該能找到吧,算上利息,二十年?」


    白洛忍不住了:「哥……」


    沒有人勸得住時宴。


    時宴真的踏上了尋人之路。


    滿山風雪,他去了他們曾經住過的地方,旅遊過的地方,錢花完了,那就一邊打工一邊找,他走到任何一個地方,都會拿出畫像問,問他們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他會在每年的忌日,去給路川辭父母上柱香,告訴他們,路川辭現在一定很好,讓他們不要擔心。


    他還會繼續給路川辭的那個手機號碼發簡訊,簡訊內容也像是往日,說句早安,問句你吃了嗎。


    他的生活,好像沒有變化,除了路川辭不在了。


    他去了他們曾經上學的地方,那時,已經是他尋人的第二年了。


    老師看見他後,欲言又止。


    老師已經從白洛那邊聽到了時宴和路川辭的情況,最後,想了又想,還是說了句:「會找到……會找到的。」


    時宴點頭,會找到的。


    他又去了新的福利院。


    見到了打飯大叔,大叔當初從新聞上看到了路家案件,當看見形單影隻的時宴後,沉默了好久,打破沉默的是從廚房出來的許壯,許壯如今繼承了打飯大叔的衣缽,許壯大力的拍了拍時宴肩膀。


    他還迴了小時候和路川辭住的那棟別墅。


    看到了熟悉的月亮,小時候他就是在這裏和路川辭躺在沙發上,暢想未來的。


    也是在這裏,自己悄悄離開的。


    人有因果報應。


    時宴從來相信。


    當年他無所顧忌的拋棄了路川辭,如今隻不過是顛倒了過來。


    尋人第四年,白洛受不了了,怒吼道:「哥?!你有沒有搞清楚!?路川辭他媽的已經走了!不知道走到哪裏了!迴不來了!說不定他都死了!」他痛苦的求道:「你別折磨自己了成嗎?我求你了!」


    時宴推開白洛,悶悶的蹲下身,道:「他才沒死,他隻是……不要我了。」


    苦尋無果,時宴的身體率先熬不住了,掛在他手腕上的咒枷不是什麽好東西,又能鎖住法力,又能吞噬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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