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的風雪下的越發的大了,像是要把整個天地都遮擋在一片朦朧的帷幕之中,秦朗根據葫蘆裏的小7所指引的方向,再次迴到今天上午才剛剛做客的山腳下。


    在路上,小7已經把當時喵喵被擄走的過程詳細的給秦朗說了個清楚,跟秦朗之前想的截然相反,這群人的目標似乎並不是找秦朗尋仇,反而更像是朝著喵喵來的。


    秦朗搞不懂他們捉喵喵的目的,按理講,一隻宅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狗,哪裏會招惹這群人,想來這裏麵還是有著秦朗暫時不知道的隱秘。


    不過既然那老那個老b登先亮劍了,那秦朗反擊起來也就心安理得了。


    元芷把車停在山下,整了了一下衣服便要下車,但秦朗趕緊攔住了她,很認真道:“這山,還是得我去闖,你畢竟是警察,明麵身份代表著公家,馬局既然有忌憚,那就由我單獨去闖。”


    “你是嫌我累贅?”


    此時元芷用一種倔強裏帶著濃濃委屈的聲音跟秦朗說話,倒是把秦朗給整的一愣,該說不說,好看的女人確實是迷惑男人的毒藥,秦朗差點就要去哄了,不過關鍵時刻,還是優秀的西格瑪男人基因占據了上風,秦朗溫聲道:“還記得咱們跟馬局說的嗎,隻誅惡首,我去把那個老燈收拾了,你等我的電話,進來抓人。”


    秦朗說著,腦子裏猛地一怔,差點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這件事還真得讓元芷去做。


    “我剛想起來,這山的風水是有問題的,我知道你不懂,但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你從後山上去,到了山頂處,應該能看見用來聚氣的法陣,你把這法陣給破壞了就完成任務了。”


    元芷很認真的記下秦朗的每一句話,不忘詢問道:“那個法陣什麽樣子?”


    到底是老警察,元芷沒有貿然的莽上去,而是一點點詢問起細節,省的到時候忙中出錯。


    “這山上跟開了個吸塵器似的,把方圓十幾裏的炁都吸過來,這麽多的功率,那法陣一定不小,你去了肯定能發現,嗯·····最顯眼的那個肯定是。”


    元芷眼神堅定地從腰間緩緩拔出手槍,仔細地檢查著每一個部件。她熟練地操作著槍械,仿佛這已經成為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確認無誤後,元芷輕輕地將手槍插迴腰間的槍套裏。


    緊接著,她打開身旁的背包,取出一件厚實的棉衣穿在了身上。這種大雪天上山,很容易就會凍死,衣服自然越多越好。換上衣服,元芷又拿出一隻白色的口罩戴在臉上,隻露出一雙明亮而銳利的眼睛。


    一切準備就緒後,元芷和秦朗一同推開車門,跳下了車。他們雙腳剛一落地,就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寒意撲麵而來。狂風唿嘯著,卷帶著漫天的雪花在空中飛舞,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之中。


    盡管如此,兩人卻並沒有絲毫畏懼之色。他們默默地對視一眼,彼此之間無需多言,便已心領神會。沒有那些分別時常見的肉麻話語,隻有一種無言的默契在空氣中流淌。


    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過身去,朝著相反的方向邁開腳步。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很快就消失在了這片茫茫的雪海之中,與這漫天飛雪融為一體,仿佛從來未曾出現過一般。


    雪越下越大,很輕易的遮擋住視線,秦朗拍了拍腰間的葫蘆,叫醒休息當中的小7,向他詢問道:“你從這山上下來時,遇到什麽古怪了嗎?”


    “沒有,事實上我沒能上到山上,這山上有到炁牆,像我這樣的靈體根本上不去。”


    小7沒有講到是,不光是上不去的原因,這座山對於鬼魂來講,就像是一個大熔爐,光是靠近,他都感覺像是隨時要被煉化了一樣。


    秦朗沉著臉,這樣一來,山上的情形就徹底未知了,他上午來過一趟,但對方既然捉了喵喵,那麽肯定會有所防備,說不定就準備了什麽天羅地網在等著他。


    “這下就得看靠山們給不給力了。”


    秦朗渾身運炁,將被風裹挾而來的大雪隔絕開,迅速向山上跑去,臨近到山頂,隱隱能看見老宅門口亮著燈紅燈籠,秦朗隻覺得這漫天的風雪裏,摻雜著一股冰涼的血腥味。


    他趕緊伏低身子,將氣息隱藏進風雪之中,慢慢靠近矗立在山頂之中的老宅。


    這座高牆大院,在夜幕中越發顯得陰森恐怖了,中式古建築身上似乎帶著獨屬於中國人的恐怖因子,那壓抑的院落中透著封建式的,將人壓迫成奴隸的本色,使秦朗這個接受了現代教育的人本能的不舒服。


    秦朗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座古老的宅邸,後背緊貼著冰冷且高聳的圍牆。他眉頭緊鎖,目光不停地掃視四周,絞盡腦汁思考著如何才能潛入這座神秘的宅院。正門顯然不是一個可行的選擇,大門上方懸掛著的那兩個大紅燈籠,宛如兩隻猙獰可怖的怪獸眼睛,惡狠狠地瞪視著每一個試圖接近的人。秦朗甚至可以想到,在這座老宅的黑暗角落裏,或許隱藏著無數雙警惕的眼睛,密切監視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他緩緩抬起頭,向上望去。隻見眼前的高牆足有三米之高,表麵光滑如鏡,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供攀援借力的地方。想要徒手攀爬過去,幾乎就是天方夜譚。秦朗眼睛一轉,中國各種道術法訣繁雜的一批,他不敢說學了個七七八八,囫圇懂個一二還是敢說的。


    記得小時候,電視裏放過嶗山道士,講的是書生學法術的故事,裏麵就有穿牆術,秦朗還為此專門問過他師傅,老頭子當時到沒有正麵迴答,而是當場給他演示了一番。


    秦朗麵向大院這高牆,雙手合十,將腦中的雜念一一剔除幹淨,穿牆術講究心無雜念,要不然很容易翻車,一旦心裏不清淨,說不準會卡在牆裏,總之是個很危險的術。


    “虛非虛,實非實,宮闕樓台任我行,謹請北鬥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秦朗默念三遍,隨後直直將頭撞向牆壁,印象中的疼痛沒有發生,秦朗再睜眼,已經是身處老宅庭院之中了。


    因為沒有地形圖,秦朗也對這裏的地形不熟悉,他沒有貿然行動,左右打量了一圈,這裏應該是老宅的某處院落,中國老宅講究幾進幾出,其實就是把幾個四合院拚在一起,越有錢的,拚的院落也就越多。


    像鼎鼎有名的喬家大院,就是二十進的大院子,md土財主就是有錢啊·····


    當然這處宅子肯定沒有那麽大,秦朗估摸著也就三進三出,他沿著廂房慢慢朝後庭走,很奇怪的是,這院子裏格外的安靜,哪怕是黑夜下大雪,也安靜的有些反常了。


    秦朗擔心,這有可能是那老跟瀧姬設下的圈套,按照這院子的老封建傳統,不可能沒有下人來迴巡視的。


    院子裏高高懸掛著的那幾盞大紅燈籠,宛如燃燒的火球一般,散發出猩紅而詭異的光芒,將四周映照得如同被鮮血浸染過一般,呈現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紅之色。盡管這些燈籠散發著明亮的光線,但它們並未能完全驅散周圍的黑暗角落。相反,那些微弱的紅光仿佛是在原本漆黑的陰影之上又塗抹了一層濃稠的紅色顏料,使得整個場景看上去就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血腥屠殺,到處都彌漫著死亡與恐懼的氣息。這種景象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在前庭的小門處,那扇門並未關閉,而是半掩著,秦朗不經意間瞥見小門旁邊,有一個身著長褂長衫、典型奴才裝扮的人正靜靜地站在那裏。他微微低垂著頭,身體斜靠著一根粗壯的柱子,看起來似乎是在小憩。然而,這個人的姿勢顯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給人的感覺並不像隻是簡單地休息那麽輕鬆自在。在黯淡的光影交錯之中,他的身影若隱若現,仿佛隨時都可能消失在這片幽深的黑暗之中。


    可這冰天雪地裏,哪有人可能在這麽冷的環境裏睡得著?


    秦朗隻當是有詐,接著門沿,三兩下爬上了大院屋頂,居高臨下,秦朗並沒有發現前庭有什麽古怪,但偏偏這要命的安靜,卻讓一切都不同尋常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朗正猶豫著接下來要往哪裏尋找喵喵的線索時,係在他腰間的葫蘆發聲了,小7冷不丁的一聲,嚇了秦朗一跳,這小子是越來越有鬼喂了。


    “秦哥,不如放我下去看看?”


    “嘿,這主意不錯。”


    秦朗掂量了一下葫蘆,擰開葫蘆嘴兒:“就決定是你了。”


    放出來的倒不是寶可夢,而是腦門兒冒漿子的小7,化成一縷煙的小七空中盤旋了一圈,隨後緩緩降落在院子裏,悄無聲息的向那正靠著柱子小憩的奴才靠近。


    小7把手搭在那人肩膀上,但隨即一愣,這觸感並不是活人應有的溫熱,反而冰涼堅硬,像是一塊剛從冰櫃裏拿出來的凍肉。


    小7趕忙往這人臉上看去,都說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小七此時嚇的身子消散又凝實,倒飛出去三米遠,差點把腦漿子從腦門上的窟窿眼裏掀出來。


    那個人直挺挺地倚靠在柱子上,身體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姿勢,儼然是一具早已失去生命氣息的屍體。這具屍體已經被嚴寒徹底凍結,猶如一根堅硬的冰棍一般。


    他那裸露在外的脖頸之上,赫然是一道觸目驚心的大口子,鮮血從傷口中湧出,但在寒冷的侵襲下瞬間凝結,順著他的前襟流淌而下,最終形成了一大片暗紅色的冰漬。而那雙原本充滿驚恐、瞪大到極致的眼睛,此刻也已被凍結得如同兩顆晶瑩剔透的玻璃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從深深凹陷的眼眶中滾落而出。


    小 7 下意識地向後飄動了一段距離,然而當他定睛看清自己所處之地時,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寒意。這裏前庭的長廊之中,地麵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具屍體。這些屍體中有穿著馬褂的小廝,也有身著旗裝、年紀尚輕的丫鬟。他們無一例外都是慘遭殺害之後,被人隨意丟棄在此地的。整個場景看上去就像是剛剛經曆過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令人毛骨悚然。


    “秦哥!!不好了!!!”


    小7風一樣飛迴到秦朗身邊,驚恐的指著下麵:“下麵全是死人,光是我看到的,至少死了十幾個!!”


    秦朗聞言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事情似乎在像是一種未知的方向發展,他趕緊從房頂翻身跳了下去,招唿了小7一聲:“跟上!”


    跟小7說的一樣,地上的屍體無一例外,都被人割喉,像是疊羅漢一樣,被堆放在長廊裏。


    秦朗腦中瘋狂思索,是仇家?還是誰會做這種事情。


    他順著地上的血,一直延續到後院去,很顯然對方的目的不隻是殺死這些人而已。


    秦朗心中一緊,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邁著大步,急匆匆地順著那斷斷續續、觸目驚心的血跡向後院奔去。就在他快要穿過通往後院的那扇窄小門戶時,突然間,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猛地從門後衝了出來!


    定睛一看,竟是一名身著旗裝的少女。隻見她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鮮血,原本鮮豔的衣裳此刻已被染成一片猩紅,而其肩膀部位的衣物更是被硬生生地撕開了一道大口子,裸露出裏麵猙獰可怖的傷口,令人不忍直視。


    她似乎嚇得不輕,布滿血汙的臉上呈現出一種驚恐萬分的表情,因為是麵對麵碰到一起,這少女撞進秦朗懷裏,像是條件反射般,反應很大的彈了出來。


    她睜大眼睛看著秦朗,嘴巴咧的老大,大張著半天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秦朗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少女的舌頭已經被拔了去,嘴巴裏空落落的,隻堵了一腔子血。


    她還沒等把這口血吐出來,就被嗆死了,秦朗還沒等去檢查她,卻聽後院傳了一聲驚恐淒慘的叫聲。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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