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真正有錢的人是怎麽樣的生活狀態?許多人習慣於把國外一些有錢人的生活帶入國內,但其實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傳統,像老美,華爾街的跟傳統石油巨頭簡直就是兩種人生,再者像日韓國家的財閥,名聲也是如雷貫耳,好像到了國內,有錢人的生活一下子變的模糊了起來。


    但不論是什麽地方的上層階級,有一點是相同的,那便是當掌握足夠多的權利時,與之相伴的,便是行為上的無節製,換句話講便是,當你還在考慮開發商的樓盤時,有錢人已經按照自己的想法把房子建出來了。


    就比如這幾個清潔工從後山進到的這個莊園,從外表看,一點都不像是有錢人住的地方,低矮的四合院被壓了一層厚厚的雪,兩米多高的圍牆將院子圍起來,直接隔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聯係。


    中國人講究財不外露,這樣的四合院子在幾十年前還有個響亮的名字,地主大院。


    幾個清潔工站在院門口,不敢叫門,反而恭敬的站在那裏,此時正值北方冬天的黎明時分,最是寒冷的時候,風刮過來跟刀子似的,吹的人皮膚生疼。


    他們不言語,院裏頭也沒動靜,直到這幾個清潔工站的快凍僵了,身上落了一層雪,才有聲音從大院裏問道:“找哪個的?”


    這聲音聽起來十分怪異,既有著男性低沉的嗓音特征,又夾雜著女性尖細的音調,仿佛是一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兒故意掐著嗓子眼兒發出的動靜。那尖銳而扭曲的音色就像一把生鏽的鋸子在切割金屬一般,刺得人的耳膜生疼,讓人渾身上下都覺得極不舒服。


    背著巫醫生的那個清潔工聽到這個聲音後,不禁打了個寒顫。他身上原本就落滿了厚厚的積雪,此刻更是因為這詭異的聲音而忍不住抖動起來。然而,盡管他的身體已經快被嚴寒給凍僵,但還是咬著牙,一步一挪地朝著大院門邊艱難地走去。每邁出一步,都能感覺到腳下的積雪被踩得嘎吱作響,同時一股刺骨的寒風撲麵而來,吹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他斟酌了一番語氣,躬著腰迴答道:“迴龐總管的話,是出去辦差的清潔工迴來了,正要去給主子迴話。”


    門裏麵的聲音慢吞吞的答了句:“哦,是迴來交差的啊。”


    這龐總管話音一轉,半陰不陽的反問了一句:“可是規矩是天沒亮之前不許開門兒,你們呐,在門外麵候著吧。”


    聽到這話,門口已經快被凍僵了的三個清潔工犯了難,在這邊,規矩大如天,沒人不敢守規矩,但春城醫院的行動出了差錯,他們生怕耽擱了,最後背黑鍋。


    陷入兩難境地的清潔工也管不的三七二十一,連忙叫住門裏的龐總管,小聲哀求起來:“龐總管,龐爺爺!兄弟們不是不懂規矩,隻是這事實在太大,還請您稟報一聲,讓我們進去吧。”


    “對啊,龐爺,這事要是耽擱了,大夥都得吃瓜烙,您就通融通融?”


    門裏麵沒聲,他們也不知道那龐總管還在不在,可他們又不敢走,隻能站在門外僵著,背著巫醫生的那個清潔工見巫醫生唿吸越來越弱,眼瞅著要不成了,低聲跟身邊二人說道:“巫醫生不能死,最起碼不能現在死,她要是死了,事情說不清,就得咱們背鍋了。”


    “那怎麽辦?”


    剩下那兩個清潔工也沒個主意,隻能眼巴巴的站著。


    “再等一會,實在不行,你倆去請大雄鹿過來,讓它叫門。”


    等到天將要蒙蒙亮,門裏麵終於又傳來腳步聲,三個清潔工趕緊打起精神來,龐總管那不男不女的聲音沒有感情的響起:“還在門外麵沒有?”


    “在呐,在呐。”


    三個清潔工沒有在意龐總管聲音裏的陰陽怪氣,或者說已經習慣了,現在隻想早點進去交差複命。


    “你們麵子還挺大,主子起了,有大恩德等著你們,現在在後庭等你們去迴話,從小門兒進來吧。”


    三個清潔工趕忙點頭稱是,從大門口退出去,繞著大院圍牆一個不起眼的小門此時正半掩著,現在人們都住樓房,農村現在也都獨門獨院,對於這種大院規矩已經陌生了。


    古時候,有身份人家的院子大門不常開,那都是招待有頭有臉的貴客才開門迎客,像是主家的仆人丫鬟,進出都從小門過,連紅樓夢裏林黛玉進賈府也是走的小門。


    當然,這都算是老封建了,值得被掃進曆史的垃圾堆,隻不過在春城的這處富人區,卻依然保留著上個世紀的老封建規矩。


    清潔工三人從小門進了院子,龐總管提著個燈籠,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了。


    跟這處滿是封建味的院子很搭配,龐總管的穿著也保留著一股上了年紀的複古味,一身深黑色的大褂,腳上蹬著一雙手納的布鞋,因為天還沒大亮,龐總管手上提著一個紅紙糊的燈籠,燭光透過紅紙,把龐總管那張胖臉照的火紅,幹淨卻無須的臉上總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形象,活像百十年前的老照片裏走出來一樣,明明生活在二十一世紀,卻活的像個古人。


    隻不過清潔工三人從進院那刻便低著頭,眼神不敢隨意看哪怕一眼。


    “怎麽就你們仨人訥?”


    龐總管那不男不女的嗓音,說出的話總讓人感覺是在陰陽怪氣,清潔工三人不敢說話,隻嘀咕了一句“出意外了”便再不言語,龐總管冷笑一聲,答應了一句:“跟著來吧。”


    便提著燈籠往院裏走,清潔工三人邁著小碎步,哈著腰,就像是背永遠直不起來一樣,一直跟龐總管保持著兩米的距離,穿過後院往後庭走。


    這座院子從外麵看上去似乎並不起眼,規模也算不上宏大。然而,一旦踏入其中,便會發現裏麵別有洞天,道路蜿蜒曲折、錯綜複雜,仿佛一個巨大的迷宮一般令人眼花繚亂。盡管這幾位清潔工一直以來都負責為這院子的主人效力辦事,但實際上他們對這個院子內部的了解相當有限,甚至可以說未曾真正深入探索過幾次。


    此刻,在後庭門外,三名清潔工正準備邁步進入其中。就在這時,一隻胖乎乎的手突然伸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定睛一看,原來是龐總管站在了那裏。隻見他麵色陰沉地說道:“你們這些家夥,怎麽出去轉了一圈迴來,連最基本的規矩都忘得一幹二淨!”


    聽到這話,那三個清潔工頓時嚇得臉色發白,連忙彎下腰來,誠惶誠恐地向龐總管道歉。而龐總管則毫不客氣地伸出他那雙白白胖胖的大手,開始在這三個人的身上肆意摸索起來。他仔細地檢查著每一處可能藏匿物品的地方,動作雖然略顯粗暴,但眼神卻異常犀利和警覺。


    經過一番嚴密的搜查之後,龐總管終於確定這三個人身上並沒有攜帶任何不應該有的東西。於是,他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揮揮手示意放行,並親自帶著這三位戰戰兢兢的清潔工走進了神秘的後庭之中。


    整個後庭修得不大,屋裏暗得很,隻點了幾盞煤油燈,龐總管把幾人撂在原地,進到屏風後麵匯報了幾句,在三人忐忑的目光下,龐總管招唿道:“進來吧。”


    幾個跟龐總管一樣打扮的男人移開屏風,龐總管此時沒了剛剛麵對清潔工時的高高在上,反而諂媚的像一隻哈巴狗,對著暖炕上裹著棉被不停咳嗽的白發老人低聲說著著什麽。


    “奴才迴來給主子迴話來了。”


    三個清潔工齊齊對著床榻上的老人跪下,巫醫生被放在地上,生死不知,那老人輕咳幾聲,撐著身子眼神掃過清潔工。


    “常五呢?”


    “迴主子的話,常五跟關聚成跟我們分開行動,隻不過出了問題,應該是死了。”


    老人嗯了一聲,從龐總管手裏接過帕子擦了擦嘴,隨即冷不丁發難道:“常五死了你們怎麽好意思還活著?”


    這句話誅心的讓那三個清潔工不停在地上叩頭,肉做的腦門在實心木板上磕的砰砰響,老人就這麽看著,大有看幾人磕死在這的架勢直到幾人腦門磕出血,老人才問了句:“把當時的情況說清楚,常九,你是常五的弟弟,你先說。”


    常九就是一路上背著巫醫生的那個清潔工,聽了老人的問話,也顧不得擦額頭上的血,反而又磕了兩聲響的。


    “迴主子,當時是這麽個情況。”


    常九把在春城醫院地下發生的事前前後後講了一遍,卻是半點沒敢隱瞞,隻不過在一些事實上添油加醋了一番,這樣容易甩鍋。


    “那個馬局長帶人衝了進來,打斷了我們的任務,後麵又把我們放了出來還讓我們給主子帶個話...”


    “哦?他讓你們帶了什麽話啊?”


    常九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老人一眼,隨即把頭幾乎埋進了地裏:“他說讓主子別捅婁子,注意點...”


    聽到這話炕上那老人還沒什麽反應,一旁侍候的龐總管反而炸開了鍋:“還真給他臉了!還敢這麽跟主子說話!”


    老人打斷了龐總管的發威,不鹹不淡的說了句:“畢竟是官家的人,也要給些麵子。”


    他看著跪在地上,跟個鴕鳥一般撅著屁股的常九,聲音突然溫和起來:“春城醫院裏那個攪局人,也是警局的人?”


    常九不敢抬頭,隻得恭恭敬敬的把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馬局隻是說...別惹那個人,說那人能把天捅出個窟窿。”


    “這麽說...不是官家的人啊~”


    就在常九以為自己沒事了的時候,老人拉著長音,用半死不活的聲音陰冷的問道:“既然不是官家的人,你們怎麽不去把他解決掉,是覺得辦不到,還是迴來讓我親自去解決?”


    古時候有句話,叫做伴君如伴虎,你永遠不知道手握權力的人什麽時候會翻臉。


    常九臉色驟變,才想起帶迴來的巫醫生,急忙甩鍋道:“主子!主子!巫醫生經曆過全程,她應該什麽都知道!”


    那位老人對正在磕頭如搗蒜一般的常九視若無睹,他麵無表情地轉頭看向身旁的龐總管,用略帶沙啞卻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吩咐道:“龐總管,把巫醫生抬去請我的私人醫生診治一番,切莫耽擱了病情。”說罷,便不再理會地上的常九,自顧自地拖著那因年邁而略顯蹣跚的身軀,緩緩地拄著拐杖向側室走去。


    走進側室,一股淡雅之氣撲麵而來,但與此同時,一陣寒意也瞬間侵襲全身。這側室布置得雖然素雅宜人,但唯一讓人感到不適的就是這裏異常寒冷,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更為糟糕的是,所有的門窗竟然都大敞四開著,外麵的冷風毫不留情地唿嘯而入,源源不斷地灌入屋內。


    老人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緊了緊身上那件厚厚的棉襖,試圖抵禦這刺骨的寒冷。他一邊顫抖著邁步向前,一邊抬起頭來,目光落在了側室中央那張太師椅上。隻見一個衣著暴露、身姿婀娜的女子正慵懶地斜倚在那裏,懷中還抱著一隻可愛的梅花鹿幼崽,顯得悠閑自得。然而,當她看到老人走進來時,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恭敬之色,依舊我行我素地逗弄著手中的小鹿。


    老人見狀,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暗自有些不悅,但還是強忍著情緒,隻是輕輕地壓了壓眼皮,以示不滿。


    “出事了,春城醫院的心髒用不了了。”


    那女人逗著小鹿,抬眼瞥了老人一眼,笑靨如花的打趣道:“都這麽一把年紀了,怎麽還沉不住氣?”


    老人抿著嘴,含沙射影的笑道:“是啊,我都這麽老了,你卻一直沒變...”


    “一直這麽年輕。”


    女人收起笑容,突然正色的打量起老人:“那你...還需要換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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