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幽暗而神秘的密室裏,秦朗小心翼翼地把手電筒遞給了一旁的憨兒。隨後,他緩緩蹲下身子,靠近地麵上那個巨大的坑洞。隻見他伸出雙手,輕輕地、一點一點地將坑洞裏的東西往外掏取著。


    站在旁邊的憨兒一臉茫然,完全不理解秦朗此刻的舉動。對於那個大坑以及其中的物品,他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好奇之心。相反,他的注意力全部被秦朗遞給他的手電筒所吸引。


    憨兒瞪大眼睛,緊緊盯著手中手電筒散發出來的光芒,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事物一般。他不停地把目光在手電筒上掃來掃去,時而湊近觀察,時而又拿遠一些,試圖弄清楚到底是什麽樣的原理使得這個小小的物件能夠發出如此明亮的光線。


    秦朗用力扳開地上遮擋的石板,剛剛憨兒踩在這上麵發出一聲悶響,秦朗就知道肯定藏了東西,現在踹開一看,裏麵隱藏了一個黑匣子。


    這東西絕對就是北風精神病院那個院長留下來的,匣子倒是不沉,秦朗一隻手就給提了上來,見憨兒還在那玩手電筒,秦朗無奈的招唿了他一聲:“嘿!先別玩了,等出去玩給你買十個八個你慢慢研究。”


    憨兒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秦朗的話,cpu處理了好一會兒,才把手電筒遞過來,隨後老老實實的站到一邊發呆,秦朗誇了一句好孩子,憨兒是他見過心思最純淨的人,當然,這是要忽略他外表的前提下。


    借著手中手電筒散發出的光芒,秦朗很輕鬆就把這個匣子撬開。


    然而,當秦朗試圖揭開匣蓋時,卻發現事情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由於長時間被深埋於地下,這個匣子變得異常脆弱。它的材質宛如薄紙一般,稍微施加一點力量,便會碎裂開來。秦朗隻是輕輕地用手指捏住匣子邊緣,刹那間,整個匣子就像風化的岩石般崩解,化作一堆黑色的泥巴散落一地。


    隨著匣子的破碎,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鼻而來。秦朗定睛一看,隻見原本應該放置重要物品的匣子內部,此刻已是一片狼藉,在漫長歲月的侵蝕下,裏麵的東西早已麵目全非。其中最為顯眼的,便是一團呈現膏狀的物體。仔細觀察之下,秦朗能夠依稀辨認出,在這團膏狀物的下方,似乎隱藏著一本小冊子。但此時此刻,這本小冊子與周圍的腐爛之物已然緊密融合在一起,難分彼此。


    “憨兒,你過來!”


    秦朗招唿了一聲正在發呆的憨兒,東西找到了,那麽憨兒便暫時失去了工具人屬性,秦朗接下來要辦的事很危險,他答應過老莫,要保護好憨兒的安全,更何況秦朗也舍不得帶憨兒這樣純淨的人去麵對那些罪惡。


    把手電筒遞到憨兒手裏,秦朗拍了拍他的肩膀,囑咐道:“我接下來要去辦些事,現在交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


    憨兒把玩著手裏的手電筒,看得出來,他特別喜歡這個發光的物件,聽著秦朗的話,憨兒下意識的抬頭,露出迷茫的神色。


    果然,名字沒有交錯的,秦朗甚至擔心把他一個人留在這是不是太為難了。


    “你要好好守護這個匣子,但千萬不要碰,記住,除了我迴來,你就守到這裏,哪裏都不要去。”


    憨兒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個已經破爛不堪、仿佛隨時都會散架的黑匣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和疑惑。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神秘的物件有了自己的判斷。


    緊接著,憨兒動作笨拙卻又小心翼翼地抱起一旁的手電筒,然後像個得到寶貝的孩子一樣滿心歡喜地盤腿坐在黑匣子旁邊。他將手電筒緊緊握在手中,手指輕輕摩挲著手電筒光滑的外殼,感受著它傳來的涼意。


    對於憨兒來說,此時此刻,手電筒無疑比那個破舊的黑匣子要有趣得多,也重要得多。畢竟在他單純的世界裏,能帶來光明和快樂的東西總是更具吸引力。


    而另一邊,秦朗在臨行前並沒有忘記處理密室門口的情況。他先是走到那堆原本用於掩飾密室入口的石塊麵前,彎下腰,雙手用力地將一塊塊沉重的石頭重新堆疊起來。每一塊石頭都被他擺放得恰到好處,以確保整個石堆看上去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不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秦朗稍稍鬆了口氣。但想到憨兒還被困在密室內,如果空氣不流通可能會導致他窒息,於是秦朗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石堆,特意在其中留出了一條窄窄的縫隙。這條縫隙雖然不大,但足以保證新鮮空氣能夠進入密室,維持憨兒的唿吸需求。


    做完這一切,秦朗終於去跟那群魔鬼算算舊賬……


    此時天色已亮,秦朗路過鐵閘門時,瞥了眼透過來的光,這地下黑暗存在太久了,是時候透透光了。


    根據之前王醫生所說,今晚購買內髒的買家機會到這裏來交易,秦朗料定了白天是沒人來舊遺跡的,所以大搖大擺的往地下通道走去,路過那些關押病人的病房時,秦朗使出開鎖本領,一邊念著訣,一邊將這一道道門都打開。


    那些被囚禁的病人因為吃了藥,此時還處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之中,哪怕門被打開了,也縮在病房角落一動不動,仿佛失去靈魂一般。


    等秦朗將所有病房都打開鎖,滿意的拍了拍手,順勢在每一扇門上貼了一張黃符,至於效果,隻等夜色降臨後就能見分曉了。


    “是到了要賬的時候了。”


    秦朗總覺得空著手不是很符合要賬人的身份,你見哪個要賬的手裏頭沒有個家夥?要不然打起人來都不順手,秦朗左右掃了一圈,將牆上即將脫落的暖氣管給拽了下來。


    一米來長的鋼製暖氣管攥在手裏,秦朗用力揮了揮,聽著破風聲,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嗯·····用來打“狗”正合適。


    “我要~這鐵棒有何用·····”


    秦朗心情愉悅地哼著歡快的小曲兒,腳熟練地踏入了那昏暗幽深的地下通道。也許是因為此時正值白晝時分,相較於夜晚而言,這通道裏原本彌漫著的陰森恐怖、讓人毛骨悚然的氛圍稍稍減輕了一些。然而,即便如此,仍有一股股陰冷的氣息不斷地從地道的深處吹拂而來,仿佛是來自地獄深淵的歎息。


    在地下停屍間裏,兩名身著白色大褂的留守人員——小侯和小馬正無所事事地坐在那裏打著撲克牌。他們倆顯得十分無聊,臉上不時流露出令人心生厭惡的笑容。也不知是否所有這類反派角色都有著這般共同的癖好,隻見他們一邊玩牌,一邊嘴裏還不停地嘟囔著,低聲訴說著關於王醫生的種種壞話。


    “靠!天天讓咱倆值班,守著這些個倒黴鬼,真把咱倆當牛馬了。”


    “哎呀,少說兩句,在上麵當牛馬跟在這下麵當牛馬有什麽區別嗎?不都是幹最髒的活,賺最少的錢?”


    “王醫生就好了呀,在上麵是人人尊敬的傑出青年,在這裏幹最少的活分最多的錢,人家多自在啊。”


    能聽得出來,這倆人對王醫生也多有不滿,說來也是,這群喪了良心的家夥大多自私的很,尤其是在利益方麵,他們不覺得自己比王醫生差在哪裏,憑什麽分的這麽少?


    小馬冷哼一聲,語氣裏對王醫生多有不屑:“他姓王的多會裝啊,偽君子說的就是他!”


    二人正在這蛐蛐,緊閉的停屍間大門猛地被踹開,巨響把小馬跟小侯嚇了一跳,還以為是王醫生過來了,聽見了他們兩個的話。


    “王····”


    小馬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卻見到門口站了一個陌生的麵孔,看穿著也根本不是醫生的打扮,反而像極了醫院裏的保安,這裏從沒有進過陌生人,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神裏看到了慌亂,畢竟這裏的罪惡一旦暴露,那麽等待他們的隻有死路一條。


    “你究竟是誰?這裏是醫院的重地!不知道不讓進嗎?”


    小馬按下慌亂,緊接著升起的,是濃重的殺意,不管對方是誰,今天都必須殺人滅口,他出聲穩了穩,一旁的小侯不著痕跡的往放著手術刀的桌子上挪了挪。


    這些小動作都落在秦朗的眼裏,他扛著鋼管,嘴角咧出一抹殘忍的笑容:“你問我是誰?”


    “我是來收債的,你們欠的債夠多,該還了!”


    小侯聽不懂秦朗的話,但能感受到對方的來者不善,不過現在他已經拿到了刀,而且他們有兩個人,小侯不介意給這個闖入者來個解剖手術,畢竟血這種東西,他們這些醫學生已經見得多了,早就習慣了!


    小侯小馬幹脆不裝了,攥著手術刀分散開左右夾擊秦朗,小馬更是冷笑連連,什麽收債的,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留下!


    “欠債是該還錢,不過不是還你,畢竟你可是送上門來的貨物,很貴的。”


    小侯跟小馬二人同時撲向秦朗,一左一右兩把刀很難躲,但在秦朗眼裏卻慢多了,他掄起鋼管,一米來長的鋼管在空中劃了個弧度,緊接著便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小馬捂著扭曲的胳膊,痛苦的跪在地上呻吟,另一邊小侯被嚇得動作一頓,他被小馬的慘狀驚到,等反應過來時,秦朗的鋼管已經掄到他的麵前。


    “啪——”


    小侯隻覺的眼前一黑,鼻子發木,粘稠的液體瞬間倒灌進他的喉管,又把他嗆醒過來,但眼前的視覺卻已經模糊,耳邊除了嗡嗡聲什麽也聽不見。


    “嗬····就這。”


    秦朗扛著鋼管,一腳把小侯踹倒在地,一旁捂著胳膊的小馬已經嚇破膽,掙紮的就往停屍間門外爬,秦朗看著跟狗一樣的,狼狽不堪的兩個白大褂,順手把停屍間的門關上。


    “大哥!!大哥大哥大哥!你先等一等,咱們有話好說!!”


    人啊,從來得挨一頓收拾才老實,這一點跟狗沒什麽區別,小馬跪在地上,哭喪著臉跟秦朗求饒,小侯已經被一棒子打傻了,此刻秦朗在這二人眼裏,真跟活閻王似的。


    “大哥您討債,您先說我們欠了多少,我們連本帶利還!”


    這群人不拿別人的命當一迴事,卻格外珍惜自己的命,畢竟沒命了還怎麽賺錢?


    小馬一邊磕頭一邊跟秦朗討價還價,隻要能用錢解決,什麽都很輕鬆,相比於有可能會死,小馬更擔心自己的胳膊,一個醫生胳膊斷了,那以後還怎麽拿手術刀?


    “大哥,您說個數,我換了錢還得去治胳膊。”


    “你著急啊?”


    秦朗環視了一圈整個停屍間,那副用來解剖的擔架床上還殘留著血汙,估計上麵的血已經洗不掉了,牆角的架子上,一瓶瓶被浸泡的器官,等待著被拍賣。


    秦朗問了句:“你們幹這個,很賺錢嗎?”


    小馬愣住,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迴答,秦朗隻好再問:“你們幹了多久了?還記得禍害了多少人嗎?”


    “大哥·····您是警察?”


    小馬以為秦朗是警察,但秦朗搖了搖頭,把鋼管搭在小馬的肩膀上:“不是說了嘛,我是來收債的,現在算一算你應付的利息。”


    聽到這話,小馬鬆了口氣,隻要不是警察就萬事大吉,他隻以為秦朗是想坐地起價,眼裏幽幽的滿是算計:“大哥,我也是剛參加這事,不然也不會被留下來看守,我賺的隻是小頭,大頭全讓王醫生賺了。


    您去跟他討債,今晚他就會過來,這小子可是幹了整整五年了,誰知道他禍害了多少人?那可都是錢啊!”


    秦朗的雙眼陰沉,盯著地上這拚命求饒的醫生,心中的怒火衝天,這群畜生也配穿白大褂??


    “把衣服脫了。”


    “什麽?”


    小馬不清楚秦朗的意思,但也不敢違背,隻能忍著胳膊上的傷脫下白大褂,他看著秦朗那高大的身影。


    停屍間的燈打在秦朗背上,使得秦朗的臉沉沒於黑暗之中。


    小馬下意識的顫抖,隻聽秦朗淡淡的說:


    “忘了跟你說了...我收到,是人命債。”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詭異都市,我當城隍那些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杜巴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杜巴胺並收藏詭異都市,我當城隍那些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