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條悟還沒大度到連這種事都能讓的地步!


    「人類!」


    兇悍的巨獸勃然大怒。


    五條悟一個人類居然在氣勢上寸步不讓。


    「叫個屁啊,你搶人老婆還有理啦?我都不會這麽不要臉!」


    我:「…………」


    是啊,你確實還沒這麽不要臉。


    但你一張嘴就把人家激怒了,就不怕人家翻臉把我們留下嗎?


    然後五條悟用行動證明是男人就不能慫!


    哪怕需要和一條大得嚇人的怪獸對波,他也絕對不會是落於下風的那個。


    在這裏就必須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白蛇雖然怒意勃發但一直隻是在和五條悟打嘴仗,不然沒人能淡定下來。


    而白蛇雖說活了好些年,但在這方麵先天不足,後天不良,被五條悟損得一個勁無能狂怒。


    我看準時機出麵阻止,一個眼神示意某人差不多得了,現在是無能狂怒,但萬一狂暴開了嗜血,這裏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在白蛇麵前都是送!


    我麵無表情的想著,請不要害我英年早逝,葬身蛇腹。


    五條悟避開我的視線吐吐舌頭,仍是一副不甘心還想大鬧一場的模樣。


    他不甘心,白蛇被欺負的更不爽,兩眼裏妖氣湧動,不再去搭理那個糟心的人類,將我重新選為交談對象。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成為我的妻妾之一,我允你橫行無忌的權柄。」


    我沒有多加考慮,平靜的迴道:「感謝您的好意,請恕我拒絕。」


    白蛇一時沒有再出聲,蛇瞳緊緊的盯著我,像是想要瞧出我心中那一絲自己不曾發現的動搖和後悔。


    「你不想救人了嗎?」


    我攤攤手:「人,我當然還是要救的。」


    白蛇:「那你為什麽要拒絕?」


    我無奈道:「可你總不能讓我賣身吧?我應該不是為這個來的……」


    白蛇碩大的蛇瞳一直緊盯著我的反應,確定我如自己所言的那般毫無留戀之後它緩緩將頭撤了迴去,同時身體變小,一寸一寸如山嶽般巍峨的遠古兇獸變成七八米大小,雖然仍十分壯闊,但總算不會給人那麽大的壓力了。


    「你很奇怪,曾經有很多很多人想成為我的妻子而不能,你卻將她們萬般渴望之物就這麽放棄了。」


    「他能給你的更多嗎?」


    說到這裏,白蛇活動一下身體,朝五條悟的方向丟去一眼,隨後就像是碰到什麽嫌棄的東西,視線飛快收了迴去。


    五條悟挑眉,不滿的哼哼了兩聲,絲毫不掩飾他身為勝利者的得意。


    我不知怎麽評價他們之間孩子氣的爭端,明智的選擇就是裝作沒看見,兩手交握在身前,鎮定的否認了白蛇的自以為是。


    「他確實能給我很多東西,但肯定沒有您能給的更多。」


    白蛇:「可你拒絕了我。」


    我:「因為我想靠自己得到那些,而不是由誰給予。」


    白蛇沉默了下去,猶如一潭夏日湖泊的眼眸清澈透亮,幹幹淨淨的沒有染上一點點屬於人世的渾濁,這樣極端的神性,也就不奇怪它放棄神位多年依舊不曾墮落。


    因為它被人類拋棄,人類也被神明所拋棄。


    大妖秉持著高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選擇了另一個角度。


    「沒有我的幫助,你很大概率無法將你的同伴從黑霖的土地中帶迴去,甚至你們兩個都會葬身在那個妖魔之國,這樣也沒關係嗎?」


    我坦誠道:「確實你說的不無道理,可是我不能答應。」


    白蛇靜靜的等待著,它已經有了我不會順從它的預感,但它仍想聽聽這個凡人是怎樣拒絕它的。


    「我能站在您麵前是因為我仍保留著底線,像我這樣的人的底線或許於您這樣的存在而言沒什麽值得一提的,可是那對我很重要。」


    我的腦海中閃過過去的許多記憶,最後那些迴憶變成了如今的這個我。


    底線?


    不對。


    那是更重要的東西。


    我挺起胸膛,直視這頭收斂了遠古之姿的古老神靈。


    「所以很抱歉,我不會同意,因為同意了那也就不是我了。」


    「同伴我當然是想救的,可是不能以出賣我的立場去救他,您能明白嗎?我想救他,可我不能這樣去做……」


    就像是我相信著太宰,太宰他也相信著我,如果他在得救之後,得知我是以這種方式換來了助力,他可能會記一輩子,那非我所願,非他所求的方式,並不是成功的營救,我無比清楚這一點!


    水上的空氣因為我過分篤定的宣言而安靜了一瞬,片刻後,白蛇遊動身體到我身旁,大妖美麗的身姿宛若神話中的生命般高貴聖潔。


    「我不是很懂,但那對你而言一定非常重要,重要到在神麵前依舊不願讓步。」


    然後它做出一個讓我吃驚的舉動,它沖我微微低頭,懷抱歉意。


    白蛇:「你的品格再一次得到我的認可,請相信,這並非是羞辱,而是我真心的期許。成為神明的妻子並不埋沒像你這樣高潔的人,但如果你不願,我也不會強迫你違逆本心。」


    我頓了下,放鬆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白蛇:「同樣,為了表達歉意,我願意提供另一個身份協助你進入黑霖的領域。」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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