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


    幾人順著味道找過去,隻見徵宮的賈管事正在燒藥材。宮遠徵皺了皺眉就要過去,被宮尚角一把攔下。


    “你去。”宮尚角低聲對金繁道。


    宮子羽下意識地就要和他作對,被宮尚角一句話給堵了迴來“徵宮的廢棄藥材有專門銷毀的地方,他們故意在這裏燒,就是燒給人看的。我和遠徵弟弟平日都不會在這個時辰留在醫館,所以這本就是燒給你們看的。”


    宮子羽和金繁對視一眼,金繁剛要出去,便見宮紫商和黎靖瑤手挽著手走了出來。


    “這是在燒什麽,難聞死了。”宮紫商皺著眉拿手在麵前扇了扇。


    賈管事似乎沒想到被人堵了個正著,登時便跪下了“大……大小姐,您怎麽在這。”


    兩人都沒理他,靖瑤掩著鼻子湊過去看了看,皺眉問到“這是靈香草?怎麽裝在寫著神翎花的袋子裏,你們不會進錯藥材了吧。”


    賈管事的汗瞬間就下來了。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件事會被人當場點出來,還是在宮紫商麵前。不過宮紫商和宮子羽向來交好……


    這麽想著,賈管事心一橫直接說道“是……是宮遠徵少爺,他命老奴把製作百草萃需要的神翎花換作了靈香草……”


    宮紫商麵色大變,若真是這樣,那宮遠徵就真的有謀害老執刃的嫌疑了。


    隱在暗處的宮子羽聞言瞪向宮遠徵,被宮遠徵瞪了迴去,若不是宮尚角隔開兩人,兩人怕是能當場打起來。


    “靈香草雖然和神翎花長得很像,但不管是藥性還是功效都遠不及神翎花,怎麽會拿靈香草換神翎花啊?”察覺到不對的黎靖瑤暗自挑了挑眉說道。


    “應該是徵公子又研究出了更精良的藥方吧……”賈管事意有所指“老奴也不敢違抗少爺的命令啊。”


    暗處的宮遠徵眼帶殺意地看著賈管事,這個老匹夫,竟敢信口雌黃地汙蔑他。


    靖瑤抽了抽嘴角,這麽低端的暗示栽贓她也是好久沒見了“那你怎麽又把它燒了啊,還是在這種地方,你們沒有專門銷毀藥材的地方嗎?”


    “這……這……”看著賈管事猶疑的樣子,宮尚角朝金繁說道“你出去,順著他的話說。”


    “金繁為什麽要聽……”後半句話被扼殺在宮尚角的眼刀下。


    宮子羽不服氣地撇過頭,誰知道這一幕是不是宮尚角宮遠徵專門演給他看的。


    金繁也很機靈,走出去裝作剛剛趕到的樣子“大小姐,黎姑娘,這是怎麽迴事?”


    “剛剛賈管事說,宮遠徵讓他把百草萃裏的神翎花換成了靈香草。”宮紫商看見金繁鬆了口氣。


    賈管事也暗暗鬆了口氣,麵對金繁質問的眼神抖了抖說“是……是這樣子的。”


    “那你為何要燒了它。”金繁看了一眼黎靖瑤問道。


    “這……老執刃死後,老奴心裏日夜不安……”


    這已經是明示了,說宮遠徵和老執刃和少主的死有關係。暗處,若不是宮尚角一直按著,宮遠徵能立刻竄出去把賈管事大卸八塊。


    “那個狗奴才!”宮遠徵氣得咬牙切齒,轉而看向宮尚角,眼眶都紅了“哥,我沒做過。”


    宮尚角拍了拍他的手,讓他冷靜,把這一出戲看下去。


    “百草萃在江湖中素有威名,傳聞可防百毒。但我記得之前聽說,老執刃與少主死於中毒……這樣的話,難不成是徵公子……”黎靖瑤懶得看這麽低端的栽贓,索性幫他一把說出了他的目的。


    賈管事的身子伏得更低了些“老奴不敢揣測少爺的想法。”


    “但……徵公子為何要對老執刃和少主下手啊。”黎靖瑤抬手捂住嘴狀似驚訝地問道。


    “還能因為什麽,自然是為了執刃之位!”金繁握緊了手裏的刀恨恨道。


    “可……坐上執刃之位的人,不是羽公子嗎?”黎靖瑤迷茫地看向金繁。


    “那是因為當日宮門已及冠的嫡係男子中,隻有羽公子一人……隻有羽公子一人在宮門。”金繁說著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難不成,是徵公子錯估了毒發時間?”


    那就更不可能了,在場之人都知道老執刃中的是宮門特製的毒藥‘送仙塵’,毒性之烈,人在服下毒藥心跳兩百下後必死無疑。


    宮紫商低聲給黎靖瑤解釋後,黎靖瑤隻覺得這個栽贓更離譜了。你倒是給老執刃下個慢性一點的毒藥啊,這樣到底是往宮遠徵身上潑髒水還是往宮子羽身上潑髒水啊?宮子羽是唯一的得利者啊!


    不過,想到她和宮尚角宮遠徵的合作,黎靖瑤打算好人做到底。


    黎靖瑤湊近金繁,在宮紫商瞪大的眼神中低聲對他說了幾句,金繁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黎靖瑤退開幾步,然後金繁便迅速出手卸了賈管事的下巴,直接製住了他。


    “這這這這這,這是幹什麽!”宮紫商嚇了一跳。


    “紫商姐姐別怕,妹妹隻是覺得這賈管事謊言過於粗劣了,怕他直接來個死無對證,所以才讓金侍衛先發製人的。”黎靖瑤拉了拉宮紫商的手,說道。


    “什麽謊言粗劣?”宮紫商還沒反應過來“你是說,他在撒謊?”


    “姐姐,這等粗劣的手段,在天陽城怕是一天都活不下去的。”聽著黎靖瑤不屑的語氣,明裏暗裏的人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怎麽說?”宮紫商拒絕迴想天陽城那些可怕的事情,直接問道。


    “首先,賈管事幾乎已經明示了,徵公子利用百草萃謀害老執刃。可據我所知,徵公子並未成年,按照宮門家規沒有繼承執刃的資格,那他為何要廢這麽大的力氣害死老執刃呢?”


    “宮遠徵沒成年,宮尚角卻已經及冠,他們早就不滿我哥成為少主,所以才下此毒手!”


    見賈管事已經被製住,暗處的三人也走了出來。黎靖瑤嘴角抽了抽,好家夥,一直躲在那裏看戲是吧。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憋了一肚子火的宮遠徵當場拎住宮子羽的衣服。


    被勒住後脖頸的宮子羽憤憤道“難道不是嗎!”


    “可當日,角公子並不在宮門啊。”黎靖瑤簡直服了這個一根筋的宮子羽“紫商姐姐說,‘送仙塵’毒發隻需要心跳兩百下,這麽短的時間,如果角公子和徵公子有心,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能等到事發之後才離開吧。”


    “更何況,這個賈管事暗示的意味太過明顯了,如此低端的栽贓,我實在難以理解。”黎靖瑤狀似不解道“若我要做這種事情,定不會假他人之手,就算不得已要用他人,靈香草用途廣泛,我大可以以做其他藥物為由,讓下麵的人買進靈香草,怎麽可能特意跟人說這靈香草是為了替換神翎花的。這不是把把柄往人手裏送嗎?”


    “那黎姑娘有何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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