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白蘇有一種,拿起平底鍋想和世界拚了,結果把鍋舉起來就打了兩個雞蛋進去,煎至兩麵金黃的無力感。


    合著自己洋洋灑灑的囑咐莫裏,然後又在這裏七拐八拐的套了半天的口風,全白幹?


    “不是,什麽叫做因為我言晝野再也沒有過過生日?我在他過生日的時候幹過什麽嗎?我記得我應該沒有點過他們家的祖墳吧。”白蘇說著說著,還略微有些不自信的反思了起來。


    難不成真的是哪天趕巧了,在言晝野過生日的時候,他們去言家祭祖,自己點煙的時候,一不小心把他們家祖墳給點了?


    雖然白蘇感覺這是自己能幹出來的事情,但是以那個瘋女人對待言家上下的那種感情,應該不至於。


    麵對他們這位夫人清奇的腦迴路,陳湛早就已經練就了自動提取關鍵詞的技能,非常平靜地迴答道:“那自然是沒有,言家的祖墳目前還健在,而且言總他們一般隻在元宵節的時候去祭祖,現在距離時間還比較早。”


    “我不是問你這個,他們家什麽時候祭祖跟我沒什麽關係,我又不可能過去磕兩個頭,求求他們趕緊收了言老爺子這個禍禍人的老孽障,我關心的是言晝野的生日,跟我有什麽關係?”白蘇現在的求知欲,一點也不亞於她沉睡時對待自己醒來的渴求。


    真的,自己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個答案的抓心撓肺了。


    不過當白蘇知道真正的答案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肝腎脾肺,不如被撓了算了。


    “夫人,你和言總結婚的第一年,也正好是趕在言總生日之時,滑胎了。”


    滑胎了。


    三個字。


    比白蘇昨天晚上在言家老宅的飯桌上,直接丟下的那一句“那咋了”還要震耳欲聾。


    有那麽一瞬間,白蘇竟然共情了言老爺子。


    想來昨天晚上他看著自己麵無表情的丟下這三個字的時候,心裏的跌宕起伏,就如同自己現在這般排山倒海吧。


    “等會,讓我反應一下……”白蘇丟下一句話之後,就先把手機放在了一旁,然後趕緊拍著自己的胸口,哄著自己要冷靜下來。


    死腦袋快別轉了!死心髒給我慢點跳!血管裏的血液你們超速了沒警察管管嗎?


    那瘋女人的人生還真是精彩呢,帶球跑沒跑成的戲碼都給她體驗了。


    電話那頭的陳湛呢,也是非常聽話的沒有掛斷電話,等待著白蘇的迴應。


    對於白家來說,綿延子嗣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甚至已經重要到跟封建社會一樣,哪怕他們的家族裏麵“爹”這個字的存在感極弱,但是有皇位要繼承的這個概念,卻是一直籠罩著他們這個家族。


    之前也說過,不管是科技手段也好,還是玄學加持也好,白氏家族可以說是人丁稀薄,而且一直沒有兒子。


    這也是為什麽,白家進入到了一種現代的母係社會的狀態裏的原因。


    既然是以女性為主,所以對待生產這件事情,沒有人比她們更知道其中的困難和風險,一般情況下不是做好萬全的準備,她們是不會輕易去選擇懷孕這件事情的。


    而隻要是懷上了孩子,那麽一定會立馬放下所有的事情,專心的等待這個孩子的降臨。


    因為很有可能,她們一輩子就隻有這樣一次繼承血脈的機會了。


    雖然聽起來挺玄學的,但是哪個豪門沒有自己的玄學迷信呢?


    越是位高權重者,越是容易被困在這樣的桎梏之中。


    警察局門口都能擺風水局,他們生意人有點信仰怎麽了?


    而白蘇呢,也在家族氛圍的影響下,一直遵守著這個聽起來很不科學,但是就是成為了他們家族遺傳的規矩。


    不到28歲之前,她自然不可能會將懷孕這件事情提到日程之內。


    甚至之前在懟夏晚眠的時候,白蘇還拿這個事情說過事兒。


    而那個瘋女人,就這麽把自己的人生給提前了?


    結婚就算了,把整個白氏家族當做陪嫁也就算了,這些白蘇不能說不在乎,但都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結婚可以離婚,嫁出去的產業,白蘇也有信心在有生之年全部給奪迴來,但是假設如果自己的人生中隻有這一次份額呢?


    滑胎……


    實在是沒有辦法,白蘇雖然沒被裹挾在父權的社會裏,但是在這個時代,略顯異教的以母係繁衍為上的白家,還是給白蘇上了一層無形的枷鎖。


    這跟傳宗接代無關,說到底,這不過隻是屬於自己的**使用權被剝奪了的惱怒。


    “你是說我跟言晝野結婚一年之後,也就是在他生日的這一天,我滑胎了,對嗎?”白蘇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算是平靜好了自己的情緒,拿迴手機之後就非常冷靜的開始詢問起來。


    沒辦法,事情已經發生了,她除了接受之外,沒有其他的補救方法。


    畢竟這些事情發生在瘋女人霸占自己身體的這個時期之內,就算是白蘇有心也無力。


    命運而已。


    已經發生的事情,沒有必要困在其中。


    孩子罷了,生不生都一樣。


    都什麽年代了,還搞傳統血脈製那一套?


    這麽一說服自己,白蘇心裏一下子就好受多了。


    聽著手機那頭的白蘇語氣冷漠的,就好像是在交代今天晚上她要迴來吃飯一樣,不由得陳湛忍不住的感慨,果然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想當年失去這個孩子的時候,白蘇可以說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自己燒成一把灰,撒到聖托裏尼去。每天都在家裏以淚洗麵,能吃的能砸的全部都成為了她情緒發泄的對象,拿到水果刀就要往自己手腕上割……


    當時嚇得他們,就連碗筷都換成了可食用矽膠用具。


    一直這樣瘋癲了快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慢慢的,白蘇才願意跟言晝野一起去往國外,然後在言晝野無微不至的照顧之下,逐漸又重新迴歸到了正常的生活之中。


    但就是因為這個事情,言晝野再也沒有過過生日,他們這對夫妻,也對這件事情閉口不言。


    可以這麽說,白蘇的生日,永遠都是他們家最大的事情。


    而跟白蘇在同等位置上的言晝野,卻從來沒有過生日的權利。


    “是的,當時才檢查出來沒多久,然後您在言總生日當天突然出血暈倒,家庭醫生束手無策,送去醫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聽起來,好像真的很符合白蘇他們家族人的體質和命運。


    “那之後您和言總一起去國外休養了一段時間,從此之後,這就成為了言家的一根倒刺,一塊逆鱗,無人敢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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