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姑追殺令。


    陳鈺自然不知道自己提前享受了書中令狐衝的待遇。


    從綠竹巷出來,在城中逛了逛。


    傍晚時分才返迴金刀王府。


    晚些時候,王元霸再度擺下宴席,邀請陳鈺跟阿紫參加。


    由於臉上被陳鈺畫了畫,阿紫這兩日都是以紫紗遮麵,看不清具體的相貌。


    但她身材嬌小窈窕,跟在陳鈺身邊活潑天真,雙眸璀璨。


    還是叫金刀王府的一眾小輩看直了眼睛。


    阿紫嬌憨的抱著陳鈺的手臂,聲音脆嫩道:“陳鈺哥哥,小阿紫今晚要陪你多喝幾杯酒。”


    單論這清脆動聽的聲音,便叫幾人心中一蕩。


    王仲強的小兒子王家駒立刻推了推身旁的林平之,問道:“表弟,這紫衣少女是什麽人?”


    王仲強有兩子,大兒子叫王家駿,小兒子叫王家駒,都是有名的紈絝子弟。


    張口閉口金刀王家,在邵陽城中名聲不大好。


    林平之素知這兩位表哥的秉性,猶豫道:“阿紫姑娘是合歡宗的大師姐。”


    又道:“二位表哥斷不可無禮,她還是...”


    話音未落便被王家駿打斷,笑道:“我們不過是問問,表弟你緊張什麽?”


    王家駒又道:“這合歡宗的大師姐跟那陳掌門這般拉拉扯扯,不怕被人說閑話嗎?”


    一想到自家姑姑在這樣一個門派,兩人的眼中都帶著些揶揄。


    林平之臉一板,聲音微冷道:“陳掌門乃我林家的救命恩人,誰敢胡言亂語?”


    王家駿與王家駒對視一眼,倒也沒當迴事。


    反而是王家駒譏諷的笑了笑:“表弟,姑姑拜入這合歡宗到底圖啥,連你們林家的辟邪劍法都不傳的,倒是這外人學的有模有樣,你不氣惱麽?”


    “我...氣惱什麽?”


    林平之微微皺眉:“陳掌門用辟邪劍法殺了餘滄海,替我林家報了仇,正好說明林家的辟邪劍法遠在青城派武功之上!”


    王家駿跟著笑了一聲:“是是,隻可惜你們這林家的辟邪劍法你跟姑父都不會,姑姑也不會,倒是別人耍的有模有樣。”


    林平之心中惱火,卻被嗆的說不出話來,隻得冷哼一聲。


    扭過頭,不再理會兩人的陰陽怪氣。


    主桌上。


    王元霸連同他的兩個兒子王仲強與王伯奮屢屢給陳鈺敬酒。


    今日倒是沒再提辟邪劍法的事。


    而是頗為豪氣說給陳鈺準備了十幾車禮物,明日便直接送往衡陽城。


    林夫人見父兄這般識趣,終於鬆了口氣,微微笑道:“掌門莫要推辭,這也是爹爹他們的一番心意。”


    “好,那就卻之不恭了。”


    陳鈺自然不會推辭。


    阿紫一聽王家送了很多好東西,更是雙眼放光。


    她歲數畢竟不大,對於珠寶首飾,漂亮物件很是喜歡。


    當即就嚷嚷著要去看。


    王家兄弟對視一眼,雖然都沒說話,可眼中分明有輕視的意味。


    想著合歡宗畢竟是小門小派,不似他金刀王家底蘊深厚。


    待到酒宴過後,又將林夫人留了下來。


    王元霸轉動手中的金珠,斟酌著開口道:“雲兒,這合歡宗恐非名門正派,我看你還是退出來比較好。”


    “爹爹!”林夫人微微皺眉,正要開口,卻被王仲強打斷。


    悠悠道:“小妹,我知道你跟震南都是知恩圖報的人,可報恩的方式有千種萬種,這合歡宗弟子不過幾人,眼下卻將嵩山派得罪的死死的,那左盟主聲勢滿天下,豈能就此揭過?”


    “即便這陳鈺武功蓋世,他手底下其他人卻不盡然,倘若日後左冷禪報複,你跟震南還有平兒如何自處?”


    王仲強耐心勸慰,想要林夫人跟林震南早點下船。


    林夫人眼神複雜,她何嚐沒想到這一層。


    否則也不會帶著林平之緊跟陳鈺一起出來了。


    隻是陳鈺畢竟對她一家有大恩,讓福威鏢局歸順合歡宗,那是理所應當。


    真要反悔,道義上說不過去。


    “可是擔心脫離後會被此人報複?”


    王元霸微微一笑,頗為豪氣道:“怕什麽,我金刀王家享譽天下,你是我王元霸的女兒,就算翻臉,我也不信他能一個人把咱們金刀門上下幾百口全宰了。”


    “就是,小妹,你無需害怕,兄長自然會給你撐腰。”王仲強笑著附和道。


    “爹爹,兄長,此事斷不可再提。”


    林夫人搖搖頭,心中暗歎父兄的天真。


    當真是在邵陽城中無敵慣了,不知天高地厚。


    昨晚她聽的真切,那阿紫自信一人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滅了王家滿門。


    在陳鈺這些人眼裏,什麽林家、王家怕是根本就算不了什麽。


    “你這般擔憂,無非是那陳鈺會辟邪劍法,武功高強,可這辟邪劍法原本就是林家的東西,他能學會,震南為何就學不會?”


    王伯奮皺眉道:“你隻需摸清楚其中的門道,再讓震南跟平兒都學會那真正的《辟邪劍法》,福威鏢局何必再依賴別人的庇護?”


    “不行!”林夫人臉色一變,咬牙道:“夫君跟平兒,絕不能讓他倆練這武功!”


    王元霸跟兩個兒子對視一眼,旋即問道:“怎麽了?莫非雲兒你已經知道那真正的辟邪劍法該如何練成了麽?”


    王伯奮與王仲強當即眼神一熱,王仲強更是直接道:“小妹,都是家裏人,有什麽不能說的,我跟爹爹難道還會貪圖他林家的武功麽?”


    因為要自宮。


    林夫人白皙的臉上浮現出一道紅暈,卻不好明說。


    她昨夜聽了牆角,陳鈺跟阿紫說的也是欲練此功揮刀自宮。


    雖說陳鈺自己因為特殊原因沒切,可旁人要練,大抵還是得切的。


    她可不想讓自己的丈夫兒子都變成太監。


    搖頭道:“反正不能練,爹爹,二位兄長,聽我一句勸,日後定不要再打聽《辟邪劍法》這門武功了。”


    王家父子見她如此決絕,心中皆有些不快,可終究還是沒多說什麽。


    倒是王元霸臨了補充了一句:“明日你們動身去華山派,不如將平兒留在這裏玩幾天,我教他些金刀門的武功。”


    林夫人稍加思索,將林平之放在金刀王家確實是個好主意。


    陳鈺畢竟得罪了嵩山派,保不準什麽時候就有人來尋仇。


    待在他身邊其實也沒有那麽安全。


    正要答應,忽然聽見屋外傳來一陣叫喊聲:“合歡宗陳鈺,給我滾出來!”


    “滾出來,滾出來!!”


    林夫人等人聽見動靜,立刻從屋中走出。


    金刀王府的門口,已經聚集了幾十個金刀門弟子。


    而在府外的街道上,黑夜中竟不知不覺間來了上百人。


    這些人高舉火把,衣著各異,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兵刃。


    竟是來自不同的門派。


    “天河幫、海沙派、清流劍宗、白水門...”


    王伯奮眉頭微皺,這些都是在邵陽城附近頗有勢力的門派,為何會聚到他們金刀王府外麵。


    王元霸擠到人群前,隻見那百人前麵站著一位留著絡腮胡子的魁梧中年大漢。


    服飾華而不奢,臉上有一條細長的刀疤,顯得猙獰又可怕。


    “可是天河幫黃幫主?”


    王元霸手握金刀,臉色鐵青。


    這天河幫幫主名叫黃伯流,乃南境黑道大豪,其手下有幫眾千人,武功高強,勢力強大。


    可即便如此,王元霸畢竟是邵陽豪門,被人這般堵在門口,若是傳出去,也別在江湖上混了。


    那黃伯流眼神戲謔,笑道:“王老爺子,莫說我們以多欺少,隻要你交出那合歡宗的陳鈺,我保你金刀門今夜無人流血如何?”


    王元霸微微皺眉,先前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原來當真是衝著陳鈺來的。


    心中暗自思忖。


    這陳鈺果真是個惹禍精,之前得罪了嵩山派,現在又不知怎的得罪了這些江湖旁門左道之士。


    還沒說話,林夫人便麵色一冷,道:“爹爹,掌門乃我夫妻二人的救命恩人,怎可袖手旁觀?”


    話音剛落,那王家兄弟中的王仲強當即上前一步,道:“各位好漢,朋友,那合歡宗的陳掌門確實在我王府做客,不如先請各位進府,有什麽誤會大家坐下來聊一聊如何?”


    王家兄弟見這些人來勢洶洶,自然沒有替陳鈺擋槍的意思。


    隻是邀請黃伯流以及海沙派、白水門的掌門入內,裝模作樣的言和,化解仇怨。


    隻是那黃伯流並不買賬,哈哈笑道:“王老爺子,這事你們調解不了,你們沒那個資格!”


    身旁海沙派掌門更是幹脆罵道:“金刀門算個什麽狗屁東西,快將那陳鈺叫出來,不然我殺了你全家!”


    “放肆!”


    王元霸向來以邵陽城豪門魁首自居,見到有人敢這般侮辱自己的門派,當即大怒。


    揮舞金刀,竟是率先動手。


    黃伯流使了個眼色,另一側的清流劍宗的掌門赫然出列。


    使用的是一手以柔克剛的清流劍法,將王元霸克的死死的。


    王元霸人送外號“金刀無敵”,有著一手極強的外功,刀法霸道剛猛。


    可跟此人對陣,仿佛使用的每一份力都打在棉花上。


    竟是完全奈何不了他。


    反而被對方抽空一腳踹中胸口,踉踉蹌蹌的倒在了王伯奮的懷裏。


    “金刀無敵,浪得虛名。”


    那天河幫幫主黃伯流冷笑一聲,大聲道:“王元霸,叫你聲王老爺子是念你歲數大,你以為我當真畏懼你金刀門嗎?都出來!”


    隨著他一聲斷喝。


    金刀王府周圍的街道、屋簷上方陡然又竄出來近百人。


    這些江湖人士居然在不知不覺間將金刀王府圍的嚴嚴實實。


    “陳鈺在哪裏!”黃伯流冷聲道:“我不想再問第二遍!”


    “在西邊院子的廂房裏...我領你們去...”


    王仲強猶豫片刻,緩緩吐出幾個字。


    林夫人當即大怒,叱道:“兄長!你糊塗!”


    王仲強話音剛落,已經有十幾人手拿彎刀,翻進了西邊的院子。


    隻聽一陣劈裏啪啦的打鬥聲。


    片刻之後,幾具屍體被丟了出來。


    什麽情況?


    黃伯流等人眼神一凜,忽然發覺身後傳來陣陣寒意。


    猛的抬頭,隻見上方的屋頂上站著個高大俊朗的青年。


    不是陳鈺還能是誰?


    “掌門,你...沒事吧。”林夫人又驚又懼。


    “沒事啊。”


    陳鈺微微一笑,看著下方的黃伯流道:“我現在出來了,你待怎樣?”


    他聽覺何其敏銳,這群人剛出現的那會兒,他就已經發現了。


    天河幫,黃伯流,這些人應當是任盈盈的手下。


    這任盈盈還真記仇,不就是捏了捏腳踝,抹了抹小腰麽。


    “你就是陳鈺?”黃伯流眼中異色流轉,立刻下令道:“殺了他,聖姑有賞!”


    隻是話音剛落,自己右手邊的白水門掌門忽然雙腿無力,栽倒在地。


    眾人驚詫的看向他,隻見此人身體抽搐,臉色忽青忽紫,雙目充血。


    接著口鼻耳朵皆流出鮮血。


    竟在轉瞬之間死於非命。


    “嘻嘻。”


    耳畔傳來銀鈴般的笑聲,眾人抬頭望去,隻見王府西邊院子的矮牆上慢悠悠爬上來一個紫紗遮麵的紫衣少女。


    此刻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陳鈺哥哥,好多玩具哦,這次能隨便讓小阿紫玩麽?”


    她聲音嬌嫩,甚至還帶著點稚氣。


    可在眾人聽來,卻不由得感覺心中發寒。


    總覺得這少女邪性的很。


    “行啊,那我就關門放你了。”陳鈺揶揄道。


    阿紫氣的跺了跺腳,扁扁嘴道:“好難聽,你拿我當狗嗎?”


    接著抿嘴一笑:“當狗就當狗,陳鈺哥哥,今天小阿紫當你的狗,明天你也要當小阿紫的狗。”


    說著從矮牆上一躍而下。


    來到一個天河幫高手的麵前。


    對方足足高過她半個身子,此刻俯視著阿紫,冷笑道:“小妹妹,這裏不是你該來...”


    話音未落,他那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腹部的位置竟被阿紫一掌打空。


    鮮血噴湧而出。


    阿紫嫌棄的甩了甩手上的鮮血,一腳將那人的屍體踢飛出去。


    氣道:“這個不禁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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